第三天的工作有了前兩日的經(jīng)驗每個人做起來都靈活了不少。
無論哪一項,都能夠比較順利的完成。
雁無傷仍保持原有的沉默。面對他們的問詢只簡單的應(yīng)答。
程飛鵬和金芝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發(fā)生過。午間吃齋飯的時候。金芝來找雁無傷。
“雁無傷,你沒生我的氣吧?我那也是怕你被報官抓走,以為你一直沒有原諒我------那個-----你打算什么時候向洪德大師問問題?”
雁無傷道看都沒看她,只說了兩個字:“不急?!?p> 金芝對她的不冷不熱也不在意?!拔叶加行┘绷?。哎,你不知道吧。我聽說了件事。我只和你說。你千萬別告訴別人?!?p> 雁無傷略偏了身子。與金芝拉開些距離。對她的無狀親密暗中皺眉。不曉得她如何把臉皮磨的這般厚。曾經(jīng)那個沾火就著,稍稍不順就跳腳的金芝起碼還有些真實。
她不做聲。金芝仍接著道:“聽說被選當(dāng)侍神者的女孩子將來選秀的時候,會作為優(yōu)先的條件。不過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趕上年歲相當(dāng)。”
選秀?宮中的那種選秀?多少女子的神往。想要一個人令人矚目的身份。那是相對別人而言。雁無傷不是天真的小孩子。那就算是有再大的**。她也不會稀罕。
這個拜神會她來的不是時候。或許昨天晚上她把事情鬧大些。會不會就可以直接抹去這個侍神者的光環(huán)-----
這消息是李明珠說出來的?不盡然。她雖然沒與她接觸多少。但那女子不會平白說閑言的人。那又是哪里出的消息呢。
金芝多嘴的意圖她不想知道。不過知道了這個消息。她也好早作打算。免得到時候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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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后。他們十個人到大殿等候。主持方丈要講經(jīng)說法。前來參與的人空前之多。大殿里外坐滿了人。主場滿員之后。外面同樣滿是虔誠的信徒。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自帶蒲團。
這陣仗不低于上元節(jié)那日。
雁無傷他們沒有被分派任務(wù)。而是方丈允許在此聽講經(jīng)法。幾個人都坐了下來。
張顯挨著雁無傷而坐。
小聲道:“雁無傷,聽完了經(jīng)這三日就算過去了?!彼麕е⌒〉母锌?。
“是啊,很快?!毖銦o傷輕聲道。
雖然還沒有開始講經(jīng),但是沒有幾個人講話。他們兩個人自然不好多說。
李明珠離著他們有些遠。金芝和安雅圍在她身邊。徐倩娘在他們不遠處。
要說這個徐倩娘真是好脾氣。說話總是不溫不火。對她被懷疑都東西之時特地的開解了幾句。之后說話也甚是關(guān)注。
李明珠端莊穩(wěn)坐。雙目微垂。雁無傷看了一眼。李明珠前兩日的表現(xiàn)出乎許多人的意料。她對分派的事情雖然做的不是很好。但從頭到尾都堅持下來了。這位真正的金枝玉葉的耐力忍力極強。令知道她的身份的人不禁驚奇。
雁無傷與她很少與她說話。那樣的身份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又等了一會兒。主持方丈與幾位高僧到齊。講經(jīng)開始。
雁無傷不是第一次聽講經(jīng)。前世的時候陪著她的母親去過幾回。她常常不一會兒就被催眠了。
但是這一回她很快就感覺到了不一樣。經(jīng)文有主持方丈講,唱出來。竟然是如此的祥和與美妙。
他們時而被喚起跟著讀。時而會發(fā)起參拜。那么多的人。卻沒有一個人不專心。那仿佛一種感召。靈魂最深處的蕩滌-----
日暮,夕陽照進大殿。預(yù)示著講經(jīng)的結(jié)束。別人的感覺雁無傷不知道。但就她自己而言。一下午的聽經(jīng),竟然很享受。明明唱讀經(jīng)文,講解經(jīng)意?;蛘弑P膝打坐,另有拜神佛。也是耗費體力的事情。但她并沒有覺得累。精神極好。
直至日落西山,大殿之內(nèi)才恢復(fù)原狀。
吃過了齋飯。到了他們最為關(guān)注的時刻。
方丈告知,他們每個人只可問兩個問題。為什么會有三個變成兩個呢?沒人敢有疑問。即便心里有不滿意的也不敢面上顯出。
慧能讓他們抽取了簽號。按順序到柴院外等候。
雁無傷是最后一簽。所以她也不急。早已打算好要問的事。早晚沒有分別。
“金芝,你明日就回去了吧。不再和我們玩幾日?”安雅說道。
金芝笑著回道:“出來幾日,我娘不放心家里。況且學(xué)堂也要開課了。”
安雅‘哦’了一聲?!奥犅劷鸺掖宓南壬驱R家人。是真的么?”
雁無傷也聽到了安雅的話。金芝點頭。說道:“是啊,兩位先生呢。安雅姐姐認識?”
“見過的。齊家是京城的大家。世代出翰林。真真好學(xué)問。”安雅沒往下說。
“原來這么有學(xué)問啊。怪不得兩位先生那么好的氣韻?!苯鹬ピ尞惖馈K诩业臅r候沒聽說過。只知道先生學(xué)問好。不知道出身那么高。
“若不是出了些事,應(yīng)該不會到那么偏遠的地方吧----”安雅見李明珠看過來。忙停下不說了。
她一時忘了此處還有個公主。那齊先生的處罰可是公主的爹,皇上開的金口。
金芝也不好此時打聽。她只是對先生的事情好奇而已。
雁無傷琢磨了下。她聽雁天涯提起過。
看李明珠的樣子,是不許安雅在這里說閑話。
“雁無傷,你什么時候回金家村?”金芝問。
“還不知道?!毖銦o傷道。
“那你上學(xué)堂耽誤的怎么辦?”金芝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
雁無傷笑了笑?!坝薇咳缥摇5⒄`不耽誤也沒甚要緊?!遍e磨牙的話,她疲于說。
金芝道:“那怎么行。也不能就此放棄啊!”
“金芝,到你進去了?!崩蠲髦檎f道。
第一個進去的吉振宇此時出來了。金芝排在他的后面。
金芝驚喜的顧不上說旁的。直奔院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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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人陸續(xù)的出來進去。終于到了最后一個。
雁無傷進去了。
房中陳設(shè)雖簡陋,但有洪德在的地方很容易被忽略。因為洪德在哪里都是那道美的風(fēng)景。即使他是一位出家人,也免不了世人矚目的同時帶有的欣賞。
此時,他端坐蒲團之上?;疑纳壑?。手斂佛珠。精美的五官在燭下閃動。
雁無傷進得屋子。在門口靜立。
除了一聲應(yīng)答進門的話。洪德一直端坐未動。雁無傷亦靜立不動。微低著頭。過了好半響。
洪德才把目光投向她。
“小姑娘坐吧?!?p> 雁無傷深施一禮。“謝大師。”
她在洪德不遠的蒲團上坐下。等待洪德再次的發(fā)話。心中超然的平靜。連她自己都不可思議。原以為面對洪德她多少會因為要問的問題而緊張。
“兩個問題。小姑娘可想好了?”洪德道。
這個姑娘沉穩(wěn)的很。較之前面進來的任何一個都高出不止一點。
他不由得想到曾老頭的話。難道她是三星中的一顆?如今卻不好確定。
“想好了?!毖銦o傷應(yīng)道。
洪德頷首。示意她說。
“洪德大師年歲幾何?”雁無傷問的無比正經(jīng)。目光看向洪德。
洪德愣住了。這是什么問題?他活了這么多年,從來沒有人問這樣的問題。這小姑娘的想法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
“小姑娘真想知道?浪費了一次機會不可惜?”
雁無傷微微的笑。“有用就不是浪費啊。何況非常的好奇,不知大師如何駐顏有術(shù)?!?p> 洪德又是一愣。原來是小姑娘愛美之心。神情不由得清悅。
“過了百歲。”
百年之久???真是神奇!
雁無傷驚訝。這世間真有長生不老之秘。不知洪德是如何煉成的。
“第二個問題。請問大師,何為離魂之血?”
第一個問題毫無概念,只為滿足好奇。第二個問題,卻是甚為古怪。他居然猜不透她的意圖------洪德不由得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