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歡愉

　　張成輝命案的調(diào)查雖然仍有瑕疵。但考慮到高長勇已死，陸小北向宋憲建議刑警隊?wèi)?yīng)該馬上將工作重心轉(zhuǎn)到其他幾個相關(guān)命案上。陸小北認(rèn)為，沒有找到新證據(jù)之前，是絕難讓王啟政開口的。王啟政在仕途浸潤那么多年，早是城府極深，具備了很強(qiáng)的隨機(jī)應(yīng)變能力。他不會主動給自己增加新的罪證。況且，王啟政知道，只要不亂說話，他背后的人就一定會繼續(xù)保他。就算他被判了死刑，他的家人也不至于被殺。這是他最后的倔強(qiáng)，用他的命給他的家人換來一條活路。

　　至于警方追問王啟政背后的人，王啟政從始至終都一口咬定自己背后沒有其他人指使，自己就是罪魁禍?zhǔn)?。對于王啟政這個回答，陸小北猜到了。

　　警方釋放了楊冰雁。這也是陸小北提出的。陸小北認(rèn)為她并沒有參與謀殺。她與死者的那一通電話也只是巧合。楊冰雁離開警局前，急匆匆地跑來找陸小北要了手機(jī)號碼。陸小北性子好，不好當(dāng)面拒絕，勉強(qiáng)給了號碼。一旁的林晚夕看到這一幕更生氣了。林晚夕這未消的怒火本來就有楊冰雁的功勞。誰叫她身材撩人呢？

　　楊冰雁走后。陸小北試著找林晚夕談?wù)劇Ａ滞硐室鉀]有搭理他。“這妮子氣性真大！”他感慨。

　　宋憲接受了陸小北的建議，安排布置了下一階段工作，轉(zhuǎn)移了工作重點。會后，他向高瑞和請了假，趕去了醫(yī)院。宋樂樂的手術(shù)就在往后的兩天。對于尋找那個殺手，宋憲暫時沒有新的思路。

　　因案情有了重大突破，金林倒是樂得做個好人，主動讓大家都準(zhǔn)時下班，回家好好放松一下。方牧約林晚夕吃飯，林晚夕答應(yīng)了，還叫上了趙雨萱。沒有了林晚夕的關(guān)照，陸小北在刑警隊就像一個外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方牧三人走后，陸小北自覺沒趣，內(nèi)心有種酸楚感油然而生。他打定主意：“既然案件都告一段落了，明天就回單位上班?！?p>　　陸小北從市警局出來，往地鐵站走。路上，吳詩語發(fā)來了短信：“晚上有空嗎？我們談?wù)??！彼貜?fù)：“沒事兒。在哪里見面？”“來我家吧。梧桐路11號5棟301?！薄昂谩！?p>　　陸小北也顧不上吃飯，趕到吳詩語家。到門口，敲了幾下門。里面沒人回應(yīng)。他又按了門鈴。這才聽見了腳步聲。門一打開，陸小北就看見了一個穿著薄絲半透明睡衣的吳詩語。“性感?！边@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詞。他進(jìn)屋后，在沙發(fā)上坐下。因為昨晚的事情，他有點拘束。吳詩語給他倒了一杯水后，坐到了他身邊。兩人離得很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散發(fā)的香味。

　　“你喜歡我？”吳詩語問。陸小北重重地點頭。他內(nèi)心詫異，完全沒想到她會問的這么直接。正如他所說，在他心里，也的確對她充滿好感。讓他驚訝的是，這個時候，她竟然主動親了他臉頰一下，然后又快速地縮了回去。他瞬間情難自已，親上了她的唇。

　　吳詩語的身子稍微震動了一下，竟主動配合起來。感覺她像一堆干柴被點燃了。一番云雨之后，陸小北平躺著閉目眼神。一旁的她沉默不語。他感覺到了這突然的沉默，輕輕地吻上她的臉，竟然有咸味。他抬起頭看她，發(fā)現(xiàn)她流淚了，淚珠順著眼角往下流。

　　他問：“怎么了？”

　　她沒有回答，反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傻？這么輕易就讓你得手了？”

　　他問：“為什么這樣說？”

　　“作為女人，難道不應(yīng)該矜持、矜持，再矜持嗎？古話說，男追女隔座山?！?p>　　“那這樣，你就當(dāng)是你追的我。女追男隔層紙。捅破一層紙，好快嘛！我們這都算慢了?！?p>　　“噗呲”一聲笑出聲來了，吳詩語被他的話逗樂了，心情好了許多。陸小北說自己看見了“一片紅”。她說，這是她的第一次，希望他以后好好待她。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同床共枕，同心協(xié)力，她把能想到的詞語都用來界定他們以后的關(guān)系。他都一一應(yīng)承下來，并甜言蜜語了一番。吳詩語的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但好心情沒持續(xù)多久，她又憂慮了，一臉愁容，問，“會不會懷孕？”他安慰說，“沒那么容易中招?！迸说男那檎媸且环昼娨粋€樣，陸小北算是見識到了。

　　其實，陸小北也不清楚到底會不會懷孕。這也是他的第一次。在這次查案前，他連走得近的異性朋友都沒有幾個，更別說女朋友了。因為他總覺得自己長相不過關(guān)，所以對女性只到了“遠(yuǎn)遠(yuǎn)喜歡”這一步，再難有突破。就算在公司的時候，他感覺吳詩語似乎有意無意間在關(guān)心他。他也曾想過她喜歡他。但他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認(rèn)為這只是他的錯覺。他把這叫做“處男的神奇幻想”。一見美女看自己，就覺得美女對你有意思，這是“幻想”的典型特征。

　　“天真的以為?！边@種矬事，陸小北是干過的，差點就上了一個大當(dāng)。在他高三的時候，同班的一個女生一見他就笑，還有事沒事和他說話。哪知，他認(rèn)真了，天真的以為對方喜歡他。在一次班級唱歌活動上，他準(zhǔn)備在全班同學(xué)面前大膽地向那個女生表白?？蛇€沒等到他開口，女生倒是先麻煩他幫忙遞一封信給他同桌男生。他欲哭無淚，只怪自己高看了自己一眼。信還是被他遞過去了。后來，同桌男生和那個女生好上了，還請他吃了一支阿爾卑斯棒棒糖?！斑@他媽算什么事啊？”他牢騷滿肚。如今都還記憶猶新。

　　吳詩語還在想著懷孕一事。陸小北見她表情嚴(yán)肅，問：“要不要把這塊布剪下來做個紀(jì)念？”順著他的眼神，她撐起上半身，看到了身下一道驚艷的“風(fēng)景”，瞬間臉露羞色，忙說，別，還是算了吧！

　　兩人正說話間，陸小北的手機(jī)響了。他拿過來一看，是楊冰雁。他一看就煩，不想接，掛了電話。剛掛斷沒多久，手機(jī)又響了，吵得人難受。陸小北擔(dān)心這個女人不死心、反復(fù)打，于是接聽了。

　　電話一通，陸小北就聽見一陣尖銳的女人聲音：“陸大才子，怎么不接電話？莫不是我耽擱了你的好事？”

　　“你知道，還打？”陸小北不耐煩地說。

　　“什么時候有空出來坐坐？暢談人生?！?p>　　“楊姐，最近實在是忙，抽不開身。”

　　敷衍兩句，陸小北就匆匆結(jié)束了通話。吳詩語問對方是誰。他如實說了。她打趣道：“難道又是你的哪個冤家？”他裝作一臉苦相：“無福消受啊。”

　　這一晚，陸小北住在吳詩語家。兩人一夜顛鸞倒鳳、好不歡樂。半夜，兩人肚子空空，吃了炒飯。

　　林晚夕沒有給陸小北打電話。她有她的堅持。一晚上，她都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這難道就是愛情在作祟？她認(rèn)真地想了想與陸小北的關(guān)系，也許是時候更進(jìn)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