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老者的邀請
其實不是什么大病,就是簡單的肺炎而已。
這位婦人大概是因為家里條件艱苦,手里沒有錢,所以一直都沒有接受過治療,一拖再拖,便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這病需要長期調(diào)理才行。
金姚確定完女子的病,然后寫了個藥方,交給一旁的韓愈,讓他去藥鋪去抓藥。
過了沒多長時間,韓愈拿著藥包匆匆忙忙趕回來。
金姚將藥交給婦人,叮囑道:“這些藥管夠你病養(yǎng)好,記住了,一天兩次,飯后服用,千萬不要將藥煎糊了。”
“誒,誒,謝謝,謝謝這位小公子?!?p> 婦人熱淚盈眶地向金姚道了謝,轉(zhuǎn)身牽著小男孩離開了。
金姚望著婦人離開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轉(zhuǎn)過頭,問韓愈:“花了多少銀兩,記賬上,今天我銀子不夠,回頭我一起給你吧?!?p> “等以后再說吧。”韓愈冷冷哼了聲,傲嬌得要命,“反正我就住在你家旁邊,你們也跑不了?!?p> “……”金姚沒好氣地白他一眼。
韓愈瞇了瞇眸子,腦海中晃過剛剛在藥鋪發(fā)生的事。
“爺,您的毒又發(fā)作了?”
韓愈本想去藥鋪抓藥的,但沒成想,還是那個人的眼線居然延伸到了宿州。對方見他拿著藥方來抓藥,連藥方都沒看,就直接‘關(guān)切’地詢問了下他的身體。
“是別人病了。我來抓藥,麻煩你們動作快點?!?p> 韓愈不想在藥鋪里多待,藥鋪老板是個生臉人,他并不認(rèn)識。
店鋪老板頓了頓,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韓愈,旋即拱了拱手,將藥方交給了藥童。
不一會兒,藥童將藥包入藥包當(dāng)中,遞給了韓愈。
韓愈拎過藥,突然有些擔(dān)憂,蹙眉問:“你們不會在里面摻和了什么其他東西吧?”
“怎么會?怎么會?”藥鋪老板賠笑,“咱們這都是正經(jīng)生意,害人性命這種事咱們?nèi)f萬不敢做,爺您多慮了?!?p> “最好是這樣?!表n愈伸手拿出錢袋,“多少銀子?”
“不要錢的,不要錢的?!彼庝伬习暹B忙擺擺手,“以后只要是爺用得著我們的地方,隨時吩咐就可以。咱們可不敢要爺?shù)腻X。”
韓愈抿了抿唇,沒再多說什么,轉(zhuǎn)頭離開了藥鋪。
既然是受那人指使監(jiān)視他,那他也沒有必要和這些人客氣。
下午的時候,金姚的攤位又來了兩個病人,其中一個病人是位老者,看衣著倒是光鮮亮麗,但就是面色不太好。人還虛胖了一圈。這一看平時消化就不怎么好。
據(jù)他自己所說,他是因為尋醫(yī)問藥多次都依舊救不了自己,正好今天回城路過金姚攤位的時候看到了她的標(biāo)語,就索性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來看看身體到底是什么情況。
金姚給對方號了號脈,望聞問切一番后,最后給老者開了方子,并叮囑老者日常生活中不要吃刺激等辛辣的食物。
他這個病多半是慢性膽囊炎,這種病就目前的醫(yī)療技術(shù)來講只能緩解,不能徹底根除。
韓愈睇了眼方子,剛想去抓藥,就被老者攔?。骸斑@位公子莫急,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問這位……姑娘?!?p> 金姚聞言一怔。
這位老先生居然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女扮男裝,她今天的裝束這么不像男人的嗎?沒有吧?
韓愈轉(zhuǎn)頭和金姚相視一眼。
老者摸摸花白的胡子,淡淡笑了笑:“姑娘莫要見怪,老夫行醫(yī)多年,閱人無數(shù),要是連你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那豈不是白活這么久了?”
金姚抿了抿唇,無奈地攤攤手:“看來老先生今天不是來看病的?!?p> 老者淡淡笑了笑,點點頭:“先前聽聞有一女子在乘和醫(yī)館為了救人不惜以身試毒,老夫甚是佩服,也對姑娘的醫(yī)術(shù)很感興趣,所以這段時間沒少打聽姑娘的事。這不湊巧,今天剛好就遇上了?!?p> 站在一旁的韓愈冷哼一聲:“真的是湊巧嗎?”
“怎么說話呢?”金姚瞪韓愈一眼,“有沒有點禮貌?”
“……”韓幣選擇閉嘴。
老者又笑了笑:“不怪這位公子,是老夫有些唐突了。之前老夫確實有想登門拜訪的意思,但聽說姑娘心氣極高,連乘和醫(yī)館的邀請都拒絕了,所以才不敢輕易拜訪姑娘?!?p> “老先生言重了?!苯鹨σ娎险哒f話很有賢者之風(fēng),與乘和醫(yī)館那位李大夫大有不同,心底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敬意,“不過,老先生您找我是想……?”
“我想邀請姑娘偶爾來我的醫(yī)館坐一坐?!崩险呙?,坦白自己的來意,“我那醫(yī)館雖然遠不如乘和醫(yī)館有名氣。但接觸的多數(shù)都是些窮苦人家,不過診金不高,偶爾也會施舍一些藥給難民,不知姑娘可否愿意賞臉坐診?”
又是一位邀請她坐診的大夫。
金姚摸摸下巴,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急?!崩险哒酒鹕?,將金姚給自己的那副藥方收好,“這藥方我就帶走了。我會好好遵照醫(yī)囑吃藥的。也希望姑娘能考慮一下老夫的話。我的醫(yī)館就在城西,叫泰元醫(yī)館。姑娘想通了隨時可以來找我?!?p> 金姚幅度很慢的點點頭,目送老者離開。
“他叫柳泰元。”
老者走后,韓愈轉(zhuǎn)過身,對金姚說。
金姚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
“他是宿州當(dāng)?shù)睾苡忻拇笊迫?,”韓愈淺淺勾了勾唇,“原是一名江湖游醫(yī),后來定居這里,很受當(dāng)?shù)厝顺缇?,?dāng)年乘月商會也想將泰元醫(yī)館并入到乘月商會下,但老先生死活不肯,所以導(dǎo)致他的醫(yī)館生意很一般?!?p> “原來如此?!碧岬竭@段,金姚對這位老者就更佩服了,“老先生的名諱是什么?”
“柳泰元。”
金姚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
想想老者渾身上下散發(fā)的氣質(zhì),倒是有點人如其名。
下午的問診沒堅持多久,因為計劃好的只給三個病人坐鎮(zhèn)的人數(shù)已經(jīng)夠了,金姚便適時地收了攤。
回到家里后,金姚將今天碰到柳泰元的事情告訴給了金老三和金老四。
金老三和金老四似乎對柳泰元也十分尊敬,很支持金姚去柳老先生的醫(yī)館去當(dāng)坐診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