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生有點兒懵。
這……是不是有些夸張？
雖然之前兩人說好了，只要津生實現(xiàn)茅原千穗的愿望，殺掉澤野信二，替她報仇，她就心甘情愿成為津生的式神。
可是現(xiàn)在她擺出一副完全臣服的架勢，甚至說什么“千穗完全屬于您”，這……
津生必須承認，自己從來沒見過這陣勢。
“那個……茅原，別這樣，我說了，我只是想要你的身體……啊不對，我只是想要你成為我的式神?！?p> 茅原千穗抬起頭，目光堅定。
“荒板大人，您既然幫我殺掉了那個惡魔，那么您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p> 茅原千穗現(xiàn)在就拜倒在津生面前，這樣趴著身子揚起頭，剛好將她的領(lǐng)口完全露了出來。
津生只掃了一眼。
好深……
她說做什么都……
呸！
禽獸！
津生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
“很好，既然茅原你愿意，那我們現(xiàn)在開始簽約吧?！?p> “簽約？”茅原千穗揚起來的臉上滿是疑惑。“成為您的式神，還要簽合同的嗎？”
“不，不是書面合同，只是一種比較特殊的契約。”
津生伸出一根食指，體內(nèi)法力流轉(zhuǎn)，指尖閃爍出輕微的淡紫色光芒，點在茅原千穗的額頭上。
剛一觸碰，茅原千穗的靈體微微一顫，額頭就像水面被投入一顆石子，道道波紋蕩開。
“放開你的思想，不要有任何抗拒的想法?！苯蛏p聲叮囑。
“是。”
茅原千穗應(yīng)了一聲，閉上雙眼，將臉翹得更高一些，好讓津生的手指可以更加方便地點在她的額頭。
津生定了定神，將注意力從她的嘴唇上移開，也閉上眼睛，法力運轉(zhuǎn)，發(fā)動術(shù)法。
*****
已達成捕獲[茅原千穗]的條件，捕獲后，[茅原千穗]將成為你的專屬式神。請問是否捕獲？
是/否
*****
津生直接無視了眼前跳出來的選項。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探入茅原千穗額頭的那根手指上。
他在探查。
將瑩草收為式神的時候，津生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救她，根本來不及做其它選擇。
但是這次不同。
這一次，茅原千穗是處于完全清醒的狀態(tài)，所以津生可以選擇。
他當(dāng)然可以在第一次看到茅原千穗的時候，就將她強行收為式神。
以當(dāng)時茅原千穗的狀態(tài)來說，這毫無難度可言。
但這樣捕獲的式神，對津生來說意義不大。
他需要的，是一個全心全意服從他的式神。
現(xiàn)在看來，茅原千穗無疑是合格的。
法力探入茅原千穗的靈體，幾乎可以說是一馬平川，根本沒遇到任何的阻礙，非常順暢的就已經(jīng)將靈體內(nèi)的情況探查清楚。
一邊探查，津生一邊在茅原千穗體內(nèi)留下印記。
等到確認準備完畢，他低聲向茅原千穗做出吩咐。
“放松，把身體交給我?！?p> “是?！?p> 法力一動，茅原千穗體內(nèi)的所有印記一齊發(fā)動，就好像數(shù)個光源突然在她體內(nèi)啟動。
猛烈的光線從她體內(nèi)爆開，一閃而過。
津生拿開手，“看”著面前的選項，欣然選擇了是。
感受到津生的手指離開，茅原千穗驚訝地睜開眼睛。
“荒板大人，這樣就好了嗎？”
“嗯，契約已經(jīng)結(jié)成了，你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式神?！苯蛏c頭。
他沒有說什么“你以后不許違抗我，否則我動動手指就可以讓你掛掉”之類用來威脅的話。
沒有意義。
從剛才他的術(shù)法施放時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就可以看出，茅原千穗是真心服從于他。
津生的視線落在茅原千穗身上，微一動念，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界面。
*****
式神情報
茅原千穗【靈】
曾經(jīng)深陷黑暗，所以抱緊光明。
*****
看到式神情報第二行，津生有些驚訝。
不再是[空白]，而是終于有了一句詞條。
津生“看”著這句詞條，陷入沉默。
這一句，大概就是茅原千穗現(xiàn)在的心境吧。
上面的還好理解，下面的就……
*****
生命？？
靈力 100%
等級 1
攻擊？
生命？
防御？
速度？
??？？？
成長 S
*****
看著滿屏幕的問號，津生頓時繃不住了。
這特么的什么破系統(tǒng)！
只知道列出一堆問號，我要你這玩意干嘛！
最離譜的是居然連屬性欄里都有一個“？？”。
意思是系統(tǒng)都不知道茅原千穗的能力是什么？
那你憑什么給出個成長S的評價？
津生簡直無語了。
虧自己之前還覺得錯怪了這個系統(tǒng)，它還是很有用的。
現(xiàn)在看來，依然那么不靠譜。
“為什么那些小說里的主角獲得的系統(tǒng)那么好用，我這個系統(tǒng)就這么蛋疼呢？”
津生的問題自然得不到任何解答，他只能嘆了口氣，繼續(xù)向下看。
*****
怨靈釋放：釋放怨靈攻擊目標，怨靈的能力和強弱視技能等級而定。（效果低）
COS達人：能夠隨意更改身上的裝扮，變?yōu)榱硗庖环N形象，具備一定魅惑效果。（效果低）
*****
居然有兩個技能。
第一個技能還好說，第二個……這玩意也算是一個技能？
津生想起剛才茅原千穗變出一套女騎士盔甲的操作。
好吧，的確挺有魅惑效果的……
重點還是第一個技能。
怨靈釋放，什么怨靈？
津生想了想，示意茅原千穗起來，然后問她。
“茅原，你現(xiàn)在能不能釋放出一個怨靈？”
“釋放怨靈？什么意思？”茅原千穗滿臉茫然。
“呃……”
津生也不好跟她說，這就是她的技能。
想了一下，津生忽然靈光一閃。
“之前澤野那個家伙控制你的時候，不是一直在利用你的怨恨生成怨靈嘛，他說這是為了方便修煉妖術(shù)，生成的怨靈他可以隨意操控。但是你想啊，這個怨靈畢竟是以你的靈體為基礎(chǔ)生成的，既讓她能控制，那么你應(yīng)該也可以。你要不……喂，茅原你怎么了？”
津生說到一半，忽然發(fā)現(xiàn)茅原千穗臉上滿是恐懼，身子微微顫抖，就連靈體都出現(xiàn)了明顯的波動。
甚至有點兒糊。
很顯然，津生說的話讓她想起了那段時間被澤野控制時的恐懼。
看到她這幅樣子，津生嘆了口氣。
“抱歉，茅原，我不該提起這件事，當(dāng)我沒說吧?！?p> 看起來，那段經(jīng)歷的確給茅原千穗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陰影。
就算澤野信二現(xiàn)在已經(jīng)灰飛煙滅，這個心理陰影也無法輕易消退。
雖然她無法使用這個看起來似乎不錯的技能有些可惜，但津生這次廢了這么大勁收她為式神，主要目的并不是為了她的能力。
單純只是因為她是靈。
如果沒錯的話，這應(yīng)該是津生所知道的，有記載以來第一個被收服為式神的靈。
系統(tǒng)或許就是因為之前沒有對比的對象，所以沒辦法給出她能力的具體評價。
至于她的成長為什么是S，可能是因為津生和她結(jié)成的式神契約有關(guān)。
獲得這樣特殊的式神，遠比她具備什么樣的技能重要。
但是出乎津生的意料，茅原千穗居然很快就壓下了恐懼。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恢復(fù)平靜。
“不……荒板大人，既然是您的命令，我……我會努力嘗試。”
津生看了一眼她還在輕微波動的靈體，想了一下，點點頭。
“好。不過如果發(fā)現(xiàn)不對，我會強行打斷你。”
既然茅原千穗愿意努力嘗試，克服自己的心理陰影，津生自然樂見其成。
“是?！?p> 茅原千穗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她壓根不需要呼吸，只不過這個動作顯然有助于幫助她平靜下來，閉上眼睛，凝神皺眉片刻，忽然一縷黑氣從她體內(nèi)透了出來。
黑氣快速凝結(jié)為一個人形，然后人形又迅速地顯露出具體的體型、四肢、毛發(fā)……
很快，就變成了一個完整、清晰的“人”。
津生看了看，心中愕然。
這個“人”，居然和被他祛除的血蛛一模一樣。
換句話說，長得和茅原千穗基本一樣，只是由血紅色變?yōu)榱思兒谏?p> 茅原千穗輕輕吐出一口氣，睜開眼睛，一眼看到這個黑影，頓時愣住。
“這……荒板大人，這是什么？為什么她……她這么像我？”
“因為她就是你化作的怨靈?！?p> 津生看看放出來的那個黑漆漆的怨靈，再看看一旁明亮動人、靈氣四射的茅原千穗，禁不住樂了。
這個怨靈，大概算是澤野信二留給茅原千穗的遺產(chǎn)？
“怎么樣？能控制這個怨靈嗎？”津生問。
茅原千穗臉上表情十分古怪。
“能控制，或者說，我感覺她就像我身體的一部分。”
一邊說著，她一邊嘗試著去控制那只怨靈靠近津生。
看著怨靈揚手向自己做出一副熱情打招呼的姿勢，津生表情同樣古怪。
看著一個全身黑漆漆、面容猙獰、一看就不是善類的家伙跑到自己面前來獻殷情，這實在不是什么良好的體驗。
拋開這個怨靈是否具備實際攻擊能力不談，單單只是這樣的精神攻擊就已經(jīng)足夠可怕。
“行了，先收起來吧?！苯蛏鷶[擺手示意茅原千穗把怨靈收走。“記得以后沒事的時候放出來練習(xí)一下，增加熟練度?！?p> 津生說的，是字面意義上的“熟練度”。
剛才茅原千穗把怨靈放出來后，她的技能欄里清楚顯示出怨靈釋放這個技能的熟練度跟著蹦了出來，變成了1/100。
看樣子，和瑩草的技能差不多，每次施放都會增強熟練度，然后熟練度到了一定程度就會升級。
讓津生意外的是，這個技能的消耗甚至比瑩草的治愈之光還要少一點。
放出怨魂再收回去的這段時間，她的靈力僅僅只消耗了1%，由剛才的100%變成了99%。
無論怎么看，她這個技能都應(yīng)該比治愈之光消耗大吧？
“所以說到底，還是瑩醬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