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xiàn)實生活

后來時光沉海,我們去了遠方

17 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答辯完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就松了下來,往年考試周結束都會和舍友相約到西門的蜀留香涮一涮火鍋,如今大家都忙于各自的事,再也不是同樣的為了慶??荚嚱Y束迎接新學期到來的少男少女,走的走散的散,如今竟連頓飯都再難約起來。

  以前總是一個人,后來心中總有牽掛,現(xiàn)在倒是不太習慣一個人了,身邊空落落的一顆心總是懸著不知道該飄向什么地方。

  一個人葉輕瑤連去食堂都省了,自顧自點了份外賣,隨便吃了幾口。

  培訓結束第四天,葉輕瑤盼了四天,他沒來。

  不是他說的嗎:“等培訓結束哥哥去看你”,騙人。

  答辯結束,葉輕瑤期待他突然出現(xiàn)給她一個驚喜,直到夜都深了,他也沒來,他是不是真的忘了?

  打工人的無奈和辛酸怎么寫也寫不盡,但請假了還要工作是其中一條。

  就放縱吧,就那么一天,別去管什么學習,什么工作,什么感情了,放空自己,什么都別再管了,葉輕瑤這么跟自己說著。

  還是好難過呀,分開的第十八天,想他。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肆意張揚的女孩子開始患得患失,開始會瘋狂想念,越是期待越是失望,慢慢地好像又回到一九年初的時候,抬頭看向的天空任何一個角度都是灰暗的。

  或許平安符也和人一樣,求福的人不在了符也就失效了,葉輕瑤想著或許她該自己去拜一拜求一求了。

  薊城夏天的風和熱烈,和18年的“起風了”一樣讓人難忘。五大道的車輪滾滾,埋葬了海棠花下模糊的笑顏,意風區(qū)的浪漫泛起細碎的點點滴滴,古文化街的人來人往,是夏日檸檬味的酸酸甜甜。

  禪院內梵音四起,鐘罄繞耳,葉輕瑤漫步院內,二十歲收到平安符時的青澀早已褪去,看著虔誠跪拜的信徒,葉輕瑤瞬間失去了跪下去的勇氣,就當是走一走曾經(jīng)本該由自己來走的路。禪院很大,但葉輕瑤沒怎么逛,就在最前排的廟宇間來回徘徊了約莫三個小時,從禪院離開的時候,看著紅墻青瓦,碧綠的枝葉在墻上映出斑駁印記,有些過往在慢慢釋懷,有些人在心中銘記但腦海中的印象越來越淡,有的畫面在消散,有的人在離開。

  離開禪院,一路走到了薊灣廣場,某處地界在施工,風太大吹落了一塊三角形的厚板子,剛好掉在葉輕瑤腳前,只差那么一點點,便是要給葉輕瑤的洗禮。

  葉輕瑤的頭發(fā)很短,被風吹斜卻算不上凌亂,身上的旗袍襯出身材的凹凸有致,一路走走停停,葉輕瑤用手機支架給自己拍了不少照片,每一張都透著東方女性特有的柔美,可每一張隔著手機屏幕也都能感覺到巨大的悲傷和落寞。

  到此為止葉輕瑤一直都是個聽話的乖寶寶,回了宿舍飯都沒吃便開始研究,沒有白板,沒有大的白紙,只有一部手機,自己要怎么樣才能錄課,算上4月30號和五一當天的,總共有六遍課要錄。

  葉輕瑤根據(jù)釘釘后臺提示一步一步操作,中午調試完設備便開始錄課,天已經(jīng)隱隱入夜的跡象,葉輕瑤聲情并茂地講著,手在手機上圈圈畫畫寫寫涂涂,花了一個多小小時錄完了一遍,結果打開視頻發(fā)現(xiàn)沒聲音,但麥克風和揚聲器都正常,葉輕瑤便又錄了一遍,依舊是同樣的結果,退出重新登錄之后又錄了一遍依舊聽不到聲音。

  已經(jīng)晚上十一點多了,余景妍和蔣菡已經(jīng)上床躺下,葉輕瑤歉疚地跟她們說明了情況表示自己還需要再錄一遍,倆人沒有異議,葉輕瑤便行動起來,只可惜,依舊是同樣的結果。

  葉輕瑤簡單洗了漱躺下,腦子里亂糟糟地,堵得心慌。

  第二天起來葉輕瑤便開始研究怎么錄課,搗鼓了一上午還是沒能成功。

  那時候的執(zhí)著和說做就做的勇氣固然可貴,但一路走得太快,執(zhí)著于固定的某一件事某一個人,錯過了太多沿途的風景,幾年之后再回想回去,發(fā)現(xiàn)原來是自己困住了自己。

  那時候想方設法要錄的課,甚至因為錄不了而連夜回到了工作地,沒有去享受最后的大學時光,也沒有回家看看早已年邁的父母,后來發(fā)現(xiàn)小伙伴回學校了大半個月沒有補錄,依舊什么事都沒有。

  那時候因為嚴謹錄完課當天的內容才匆匆出發(fā)去趕車從而錯過了最后一班車的葉輕瑤,自然而然地錯過了一生一次的畢業(yè)典禮,錯過了一輩子一張的畢業(yè)合照,好多事情就那么陰差陽錯地就錯過了,后來發(fā)現(xiàn)誤刪了視頻沒能上傳也沒有關系。

  還有那些因為要請假從而花費一周僅有的假期去錄的課,錄啞了嗓子,最后被通知不能提前錄。

  有時候人總是執(zhí)著于放下某一個人,某一件事,忘記去思考本質是什么,真正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從而消耗了自己卻依舊沒能得到救贖。

  師大在西城區(qū),算得上是城郊,離市中心偏遠,但因為邊上有理工和工大,再走個四五公里有海德和城育學院,便構成了一片學區(qū),熱鬧繁華,但除此之外的其他地方偏遠不說,各種建筑和道路很是破敗,葉輕瑤下了地鐵走了很遠才找到了醫(yī)院,當時做核酸貴不說,出的時間還慢,快傍晚的時候回到學校,坐在書桌前,宿舍里一個人也沒有,似乎想說句話都沒處說,想到這里葉輕瑤打開衣柜裝了幾套衣服,拉著行李箱就出了宿舍,在宿舍樓下碰到了余景妍。

  “寶寶你拉著行李箱干嘛?”余景妍好奇道。

  “我要回寧市啦”葉輕瑤停了下來。

  “這么突然嗎”余景妍著實理解不了為什么這么晚了說走就走了。

  “嗯吶,要走啦,有很多課還沒錄,在這里錄不了”,葉輕瑤說完拉著行李箱出了宿舍樓。

  出了西門本想直接去地鐵站,想著很久沒去西門小吃街了,看了眼時間還來得及,就去逛了逛,小吃街人熙熙攘攘,大多是和朋友或者是小情侶一起出行的,不知道他們有什么樣的故事,到底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和葉輕瑤此時內心的掙扎全然不同。

  逛完了整條街其實也就買了瓶最常見的那種果粒酸奶,接著回到校門口坐了地鐵去火車站。

  恰逢五一節(jié)假日,即使晚上十點多了,車站人依舊很多,不知道是誰等到了歸人,是誰又在送著深愛的人離開。

  葉輕瑤勾了勾嘴角,好不湊巧,她的離開無人送別,她的歸去也無人期待。

  真正的一個人大概就是如此,來路和歸途,只是一個人必經(jīng)的一段路。

  葉輕瑤買的硬座,沒有直達寧市的火車,便買了到塔城的,她沒跟沐風說,她回來了,但她又要走了。

  她在賭,賭沐風會突然想起來對她的承諾,然后無比慌張地給她打電話,向她解釋,然后說去找她,凡此種種,葉輕瑤都可以原諒。

  所以她在賭,用最后的荒涼愛意去下的賭注。

  原來沒有期待的夜如此漫長,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斷有人上車,又不斷有人下車,硬座車廂的燈沒熄滅,但葉輕瑤還是覺得很黑,因為看不到前面是何種風景。

  有心事的時候葉輕瑤總是睡不著,會去想很多事情,開心的不開心的,全都堵塞在腦海里,捋不出一條通暢的思路,只覺得亂糟糟的,越想越是心煩,越想越是睡不著。

  小時候睡不著會坐在院子里數(shù)星星,不知道星星睡不著的時候是不是也會睜著眼睛數(shù)人類。

  夜有多長呼吸就有多痛,滿腹的委屈像是積攢不下急切地想要沖出體外,想要把傷口都揭開,讓所有人都明白自己的委屈。

  偏偏最在意的還是不知道如果沐風看到她滿身傷痕會不會也有一刻心疼她,葉輕瑤想著,卻又搖頭笑了笑,何必自作多情呢。

  清晨五點多的天光射破黑暗,模糊的樹影開始漸漸變得清晰,朝陽從東方的山頭升起,普照萬里生靈,獨獨照不進葉輕瑤心中陰冷潮濕的黑暗地界。

  天光大亮時刻亦是到站時刻,不愧是塔城,擁擠程度可以和京市相媲美。

  葉輕瑤拖著行李箱緊緊跟著前面的人,生怕一個不留神自己就被擠出了隊伍。

  塔城站距離南部汽車客運站有一段距離,葉輕瑤摸索著坐了地鐵,彎彎繞繞地又繞了許久終是到了目的地。

  從一號下午就沒進食的肚子發(fā)出“咕嚕咕?!钡墓致?,惡心的感覺隨著而來,通宵果真要命,還是在經(jīng)歷了培訓的精神折磨,答辯的路途奔波,答辯的緊張焦慮之后,有時候自己都覺得是在作死,但很多事情放在當下完全可以不那么折騰,但在當時卻別無選擇。

  葉輕瑤扶著路邊的柵欄干嘔起來,這段時間身體素質的下降其實是早有跡象的,但實在太忙了沒時間顧及,每每想著熬過去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但往往接著是更忙碌的開始。

  明明惡心得厲害,但什么都沒吃想吐都吐不出來,葉輕瑤把行李箱放倒坐在行李箱上,那種暈眩的感覺如此熟悉,眼睛前邊一片漆黑,緩了好半天光亮重新回到了視線范圍之內。

  葉輕瑤沿著汽車站外邊的路一直走,走了不遠便看到了一個簡餐店。

  葉輕瑤拖著行李箱走了進去,店里菜品不多,又都是偏甜口,實在是對不上葉輕瑤挑剔的胃,但此時不是能挑剔的時候。

  買了份米飯,一個麻婆豆腐,一個炒茄子花了十八元,葉輕瑤拍了張照,給沐風發(fā)了過去。

  當時葉輕瑤在想,如果沐風在她上車之前回復就不分手了,他總會回的吧,以前給他發(fā)自己吃了什么他總會回上幾句。

  吃著吃著,葉輕瑤就哭了,這飯怎么這么貴還這么難吃,沐風怎么還不回消息,難道真的非要走到這一步了嗎?

  眼淚掉進雪白的米飯之間不見了蹤跡,那些愛過的痕跡還那么明顯,可有些東西卻輕而易舉的便無跡可尋,就像掉落的眼淚,不值錢,也了無蹤跡。

  吃完飯時間還早,葉輕瑤百無聊賴地坐在座位上,不斷有列車進站,接走一批又一批的人,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的萍水相逢和擦肩而過。

  有些人明明好不容易跨過了千山萬水才相逢,可真正再見的卻是再也不見。

  三點二十四分,一個在往常稀松平常的時間,在那一天在一段感情里劃開了完美的界限。葉輕瑤上車放好行李,剛落座掏出耳機來的時候沐風的消息彈了出來。

  “多吃點”,依舊簡短如他尋常的風格。

  世間因果皆如此日一般,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在故事開始之前早已被注定,很多時候明明只差了那么一點點,可正是這一點點,促成了故事遺憾收尾的結局。

  佛啊,你只渡有緣人,我已經(jīng)向他走了九十九步,可他中間還是不肯向我邁出那一步。

  這一步之遙,便是沐風和葉輕瑤從開始到結束的距離,那么短又那么長。

  “帶兔子去看了嗎”葉輕瑤隱約記得某天沐風提過兔子病情加重了,需要帶到醫(yī)院拍片治療。

  對話框上方長長久久地顯示著“對方正在輸入……”,可發(fā)送過來的只有“下雨了,沒去”,此后再沒有多余的話語。

  哪怕是對葉輕瑤的一句問候。

  葉輕瑤不死心地回了“嗯呢”。

  看到這樣的話語他會不會也解釋幾句?

  事實證明是葉輕瑤想太多。

  葉輕瑤閉上眼睛,戴上耳機將音樂調到最大聲,手機音量陣痛著耳膜,但也只有這時候,葉輕瑤才沒有多余的腦容量去想那些蝕骨蝕心的事,車子搖搖晃晃,晃得像是要把中午吃過的都吐出來一樣。

  到寧市汽車站的時候天色暗了下來,夜幕即將降臨,無人守望的夜歸人卻依舊奔波在路上。

  葉輕瑤從汽車站走到了地鐵站,路癡如她輕而易舉地就走反了,行李箱重的像裝了頭豬,但還是不得不向現(xiàn)實妥協(xié),好不容易到了乘車點,手機沒電關機了。

  葉輕瑤翻遍了行李箱和書包,也沒找到現(xiàn)金,突然想起來以前為了以防萬一有在手機殼后邊塞五塊錢的習慣。

  果不其然手機殼后邊幫了五塊皺巴巴的錢,葉輕瑤撐平了網(wǎng)購票機塞,但一直識別不過,差不多折騰了半個小時,終于順利買到了地鐵票,好在距離不算遠,地鐵票也不貴。沒幾分鐘就到了昌堰,接下來是換乘公交回海韻別苑。

  坐上公交已經(jīng)快晚八點了,街邊的路燈盡數(shù)亮起,雨又下了起來,雨水順著車窗滑落,模糊了路燈的昏黃光暈,整輛車上就葉輕瑤一個乘客更顯孤寂。

  小區(qū)北門對面有家沙縣小吃,葉輕瑤在他家吃過幾次蛋炒飯,上次的還不錯,于是葉輕瑤走了進去。

  這算得上是一家夫妻店,夫妻倆人也熱情,看葉輕瑤一個小姑娘渾身濕漉漉的還關心了她幾句。

  葉輕瑤聽著暖暖的話語,但冰冷的心卻怎么都暖和不起來。

  炒飯很快好了,但明顯加了很多油,看起來像是被油浸泡著的。

  葉輕瑤把蔥碎一點點挑出,挑完了再在炒飯上加了一大勺辣椒醬,攪和攪和就吃了起來,但吃了幾口便吃不下了,于是跟老板打了招呼便起身離開。

  路過旁邊生活超市的時候,向來不喜喝酒的葉輕瑤買了一瓶高濃度的二鍋頭,又買了最喜歡的泡椒花生。

  其他舍友都回學校答辯了,葉輕瑤打開宿舍門的時候整個客廳乃至房間里漆黑一片。

  葉輕瑤從小怕黑,趕緊閃進房間把門反鎖上了。

  剛進宿舍,葉輕瑤便癱在地上不想動了,身心俱疲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滿身故事的感覺太過心碎,葉輕瑤盯著手中的酒彎了彎唇角,隨之而來的是眼淚的肆意橫流。

  人的大半輩子都是孤獨的,有的人有幸相知相識,而有的人只會是生命中的匆匆過客,縱然有過至死難忘的過往,那也只是漫長人生路中短短的一段。

  有些人生來就注定了只能成為過客。

  有些事不管用什么方式,是該有個了結了。

  這么想著,葉輕瑤擰開了二鍋頭的蓋子,“咕咚咕咚咕咚”,喝了個干干凈凈。

  剛喝完,那該死的迷人的感覺就上來了。

  葉輕瑤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渾身開始發(fā)熱,儲存在身體里的委屈像是找到了宣泄口沖向天靈蓋,給葉輕瑤撞擊出了悲傷的淚水,眼淚就那樣大滴大滴地滴落在地上。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頭痛欲裂的感覺來得又快又突然,葉輕瑤突然很懷念沐風溫暖的擁抱,聞著他的熟悉的味道,是對她現(xiàn)在最好的安慰。

  可惜啊,那個說了要找她的人從今夜開始,就要永遠地說再見了。

  葉輕瑤掏出手機,明明腦袋暈乎得很,眼睛也看不清東西,但找到沐風的對話框卻是輕車熟路。

  “你就這么討厭我嗎,討厭到不想跟我說一句話?!比~輕瑤覺得沐風有時候表現(xiàn)得很在乎她,有時候又表現(xiàn)得像是討厭極了她。

  那時的她不知道,后來后知后覺,看著那些曾經(jīng)的回憶,沐風是不是曾恨過她占了他白月光的位置。

  “沒有”臨危不亂的男人,此刻依舊表現(xiàn)得很冷漠。

  “那你為什么最近一直對我愛搭不理的,我有什么做錯了的你可以直接跟我說,但麻煩不要用冷暴力,你明明知道冷暴力是感情的必殺技”葉輕瑤說著說著怒氣爆棚就快要沖破手機屏幕。

  “我一直在等你哄我”沐風說道。

  葉輕瑤一整個地無語住了,想起來三天前在逛朋友圈的時候看到了測默契的小程序推薦,葉輕瑤對這些小東西特別感興趣,于是便出了十道題給沐風發(fā)了過去。沐風答對了四個,同時也發(fā)過來一份題目,葉輕瑤全部答對,沐風油再發(fā)過來了十道題,葉輕瑤答對了六個。

  沐風的語氣似乎有些落寞“我是不是很不了解你啊?!?p>  葉輕瑤思索了一下,如果沐風了解她就不會在她規(guī)劃職業(yè)生涯,選擇工作地點的時候對她不管不顧什么都不跟她說,要退學了不跟她說,對她愛搭不理,完全沒有考慮過兩個人的感情里,他這樣的態(tài)度讓葉輕瑤到底該怎么辦。

  于是葉輕瑤回答得實際也直接“我們都不太了解彼此?!?p>  在那之后沐風便更加對她愛搭不理了起來,如今竟跟她說等著她來哄來道歉。

  葉輕瑤便把當時的事件完完整整地復述了一遍,想著沐風應該是能夠理解自己的。

  “如果我不想讓你知道我完全可以出你一題都回答不上來的題”葉輕瑤萬萬沒想到自己等來的會是沐風這樣的話語。

  先前還企圖的那點溫存瞬間消失不見,葉輕瑤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便是“這人是不是有病,腦子被驢踢了,得是懷著多大的惡意才會想要這樣對待她,一個所謂正兒八經(jīng)的“女朋友””。

  借著酒勁,葉輕瑤再也忍不下去“我們分手吧,或許這對于我們來說才是最好的結局,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不管發(fā)生什么都是我先道歉,你莫名其妙發(fā)脾氣我小心翼翼地去試探,生怕惹你不高興,因為怕影響到你,我沒有對你發(fā)過一次脾氣,把所有委屈往肚子里咽,既然你這么不待見我,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了?!?p>  打完這些,葉輕瑤坐在地上哭到不能自已,手在發(fā)送鍵上方不停顫抖,明明知道只要點下去就可以了,可那種窒息的感覺太過于真實,真實的絕望占據(jù)了身體,那個溫暖的懷抱以后再也不能屬于自己,葉輕瑤抖得越來越厲害。

  但還是狠了狠心發(fā)了出去,接著爬上床蒙頭大哭起來,那種心酸和狼狽,窒息的感覺撕裂了心臟,只感覺心口疼得厲害,呼吸不暢幾乎吸不進來氣體……

  后來不知道是醉意上頭睡著了,還是哭得太累睡著了,葉輕瑤是被噩夢嚇醒的。

  醒來的時候腦袋痛得像是要炸開一樣,惡心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葉輕瑤夢到自己跟沐風分手了,夢里的感覺太過真實,把葉輕瑤嚇醒了,醒過來之后緩了一會兒想起來那哪是夢,他們是真真切切地結束了,就在她喝了那瓶酒之后。

  想起來自己發(fā)了信息就跑被窩里哭了,葉輕瑤趕緊抓過手機,時間顯示晚十一點多,QQ信息空空如也,和沐風的對話還停留在葉輕瑤控訴的那一段。

  葉輕瑤沒忍住再次道“可以給個準話嗎?別讓我連分手都在唱一個人的獨角戲?!?p>  這次對面回消息的速度很快“我就像鴕鳥一樣,遇到事情只會躲起來,覺得只要我不回復,那這件事情就不會發(fā)生?!?p>  “可你明明知道不管怎么樣這都已經(jīng)是事實”葉輕瑤打完把手機摔倒了墻上。

  對面又沒了回信。

  葉輕瑤坐在床上發(fā)了很久的呆,久到嗓子開始發(fā)干發(fā)癢,過往如昨日般在腦海中一幕幕浮現(xiàn),他的每一句話每個動作,每個表情她都還記在心里,可他們卻走到了這一步。

  怪誰呢?誰都有錯,錯在她的天真,錯在他低估了她對他的愛。

  葉輕瑤想起來還沒在一起的時候沐風說過“遇到問題積極解決就好啦,如果我們鬧矛盾了主動和我說話就好了,如果不在身邊就給我打電話,我一般還是會說話的,畢竟我很少哭?!敝皇呛髞戆。辉偬颖懿蝗ソ鉀Q。

  只是后來啊,在那個燈火滿萬家的日子,他一次次掛斷她的電話,跟她說:“算我求你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p>  “不說話的話就當你默認啦,那微信和QQ等聯(lián)系方式我就清理了哦”葉輕瑤盡量讓自己說得風輕云淡。

  畢竟都要結束了,也沒有必要有太多的控訴讓自己意難平了。

  “不,我不要”就算到了這個時候,沐風除了這幾個字,也沒有說出其他,哪怕是一個電話,也都吝嗇給葉輕瑤打。

  就這樣啦,我親愛的少年,就讓我們,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從此鮮花贈自己,縱馬踏花問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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