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我見雄城多嫵媚
接下來的幾天寧缺都在忙碌中度過,主要是他這些年積累的毒藥有些多,所以在想著處理的辦法。
后來想了又想,最終決定大多數(shù)的東西都不帶,身上也僅僅只是帶了合歡散等幾樣或是常用或是難尋的藥物。
畢竟對他這個級別的高手而言,毒道只是他應對強敵的手段之一,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甚至還不是主要的手段。
儋州的人民也收到了司南伯爵家的那個怪少爺要離開的消息,但并沒有什么反應,就像司南伯爵府中的其他人。
畢竟寧缺這些年的存在感實在是不算高,最多也就是廢了周管家給他帶來了些名聲,還是惡名。
五竹離開的第三個白天,費介離開時的那顆柳樹下停了三輛馬車,滕子京看著眼前輕身上陣的寧缺和抱著寧缺的胳膊的侍女。
又不留痕跡的向?qū)幦钡纳砗笸送?,空蕩蕩的一片?p> 看來這個小少爺比自己想的混的還要差啊,除了身邊帶著的這個侍女,竟然連一個送行的都沒有。
“走了,老藤,看什么呢?”
寧缺揮手在滕子京面前揮了揮。
“哦,我看看這天氣好不好,能不能走,少爺你也知道,這路上要是下雨也是麻煩?!?p> 滕子京說著抬了抬頭,隨即笑了笑。
“天氣正好,不冷不暖,適合上路遠行?!?p> 在寧缺和滕子京都看不見的遠方,那個在寧缺心里平素不待見自己的老夫人正平靜的注視著遠行的馬車,目光中充滿了回憶。
一旁陪同兼護衛(wèi)的管家盤算著要不要給京都的下人送份信,這小爺怎么看都是個潛龍出淵的格局。
一路上走走停停,寧缺和小草也算是見識了慶國的大好河山,只是舟車勞頓的也并不舒服。
轉(zhuǎn)眼間便到了離京都最后的幾里路。
“老滕,到了沒?”
寧缺從馬車里掀開簾子問,這個天氣真是有些悶熱。
“少爺莫急?!彪泳┨鹗种械鸟R鞭向前指了指笑著道:“你看這不就到了?”
寧缺隨著滕子京指著的方向向道路的盡頭看去。
能夠看到一個高大巍峨的城門連帶著一排古樸的城墻在眼前的不遠處佇立。
.“這可真他媽的高?。 ?p> 寧缺抬頭瞇著眼睛道,語氣中帶著些震撼。
“高吧,我也覺得高。”
滕子京頗為認同的點頭道:“我慶國雖然立國相較其他兩國較晚,文化上也稍有不如。但要說軍事,可是這個。
說著,滕子京頗為自豪的沖寧缺豎起來大拇指。
顯然是與有榮焉,寧缺能看出他身為一個慶國子民的驕傲,那驕傲感覺簡直要溢出來。
寧缺笑了笑,有些疑惑不解……
“慶國強大我是知道的,但是這與這城墻有什么關系?”
滕子京砸了砸嘴,解釋道:“少爺您想啊,這一個國家的強大,需要什么?”
“軍隊?”
寧缺試探性的回答。
滕子京搖了搖頭,“再想想?”
不是軍隊?
寧缺皺起眉頭,那能是什么?
對于一個封建帝國而言,軍隊的強大絕對是一個國家強大的底線了吧?
“那是什么?”
寧缺投降了,我就是猜不出來……
“是一個強大獨斷的君王!”
滕子京一臉信仰堅定的說道。
“額……,
就算你說的對,可是為什么?”
寧缺一臉的費解。
“因為一個皇帝是一個國家的舵手,是一個國家的思想,是一個國家的靈魂!”
滕子京一臉信仰的說道。
完了,這娃大概被洗腦了,君主思想還說人啊。
你怕是不知道,你拿他當上帝,他拿你當牛馬,甚至連牛馬都不如……
滕子京看寧缺一臉便秘的表情,解釋道:“你別不信,就眼前這座城墻就是二十年前在陛下的指導下修建的?!?p> 滕子京說著,還一臉的嘆服道:“而且陛下還創(chuàng)見性的的提出以工代賑的想法即救治了災民,又修了這個三國最雄偉的城墻!
創(chuàng)辦了監(jiān)察院,開了科舉,納了流民,讓慶國再次偉大……”
神色間看不出喜怒;
“你說時間是二十年前?那以前的慶帝便不偉大嗎,當今陛下,也是一人獨自想出這些的?”
“嗯,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也都是從報紙上看來得-”
果然,寧缺點了點頭,這位陛下還真是會啊……
寧缺不知道為何,心中突然有些憤怒,但被他壓了下來。
漸漸的馬車壓過頑強的車前草,接近了城門處,寧缺的心緒也已經(jīng)完全的調(diào)節(jié)了過來;
入京的人有些多,所以隊便排的有些長,寧缺繼續(xù)和滕子京閑聊著。
眼睛則不留痕跡的,看向了城門處一個向前面馬車兜售著什么地圖的中年胖子身上。
說是胖子,但也不算,只是對方的臉有些肥,帶著些莫名的喜感。
當然寧缺不會為了著就去偷窺一個胖子,他還不至于為此就去看一個男人;
只是……
那個男人,是個高手,京都首善之地,竟臥虎藏龍到了這種程度?
竟連一個賣報的都是八品上的高手?
寧缺感覺到了一種鄉(xiāng)下人進城般的震撼。
突然身后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聲音,還不等寧缺回頭。
就聞到一陣未出閣的女子身上腌出味了的香味,像是盛開的紅蓮。
一陣風從寧缺身邊經(jīng)過,是一個騎著馬穿著鮮紅長裙的長發(fā)美人兒。
清風帶著長裙飄飄,寧缺將頭仰起,能看到紅裙下一抹醉人的細膩。
“不錯哎,挺白的嘿……”
“是啊,咳咳?!?p> 滕子京收回頭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眼睛到處看了看。
“剛剛過去的那位是京都守備司葉重大人的獨女,可不興瞎說?!?p> “是嗎?”
寧缺笑了笑,“京都守備的獨女?不錯,挺白的,我喜歡?!?p> 滕子京無奈提醒:“少爺您可是定了親的。”
“嗯,我也沒忘,可這不是還沒完婚呢嗎?
再者說了,男人至死是少年,難道你不喜歡?”
寧缺收回留戀的眼神,轉(zhuǎn)頭注視著滕子京。
“咳咳?!?p> 滕子京低頭心虛的摸了摸鼻尖,“我結(jié)婚了?!?p> 寧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
“這位少爺,敢問貴姓?。吭谙峦鯁⒛?,這廂有禮了?!?p> 一個笑著的大臉湊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