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鉆心的疼。
許默然忍不住蹲下身子,捂著胸口,看著陰影處的人影。
聽到槍響,佟易的人除了實在動不了的,其他的都在掙扎著想要站起來跑路。
馬天煌的人有些慌張,不知道該不該去攔。
畢竟對方可是有槍,指不定誰做這個出頭鳥,就要被收拾掉。
錢是要一直掙的,功勞是要一直領(lǐng)的,命可只有這么一條。
馮天擎見此,甩開膀子,“砰砰”兩拳將身邊兩個人放倒,沖著陰影處的人影而去。
“來啊,開槍?。〔婚_槍你是我孫子!”
見馮天擎沖在前頭玩兒命去了,馬天煌心中自然有了計較,高喊道:“快,將他們給我攔下,一個都不要放跑!”
說是這么說,喊是這么喊,但是光看見他招呼別人了,沒有看見他自個兒動。
畢竟,就他那身子,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都是夸他。
就不是很懂這方面東西的許默然搭眼一看這位,就知道平時沒少在女人肚皮上忙活。深陷的眼窩,輕浮的雙腿,干癟的腮幫無一不在告訴人家,他平時生活的放縱。
他上去那不叫幫忙,純粹就是搗亂去了。
有了馬天煌帶來人的加入,之前和許默然二人對戰(zhàn)或多或少都有傷的二十幾人根本就不是人家生龍活虎五十幾人的對手。
而且即便是拼命都沒有多少用。說白了,都是職業(yè)打手,誰要是在這個時候慫了,以后還混不混了?
只有馮天擎那邊,稍微緩過來的許默然有些不放心,跟了上去。
剛往前走了兩步,只聽“砰”一聲槍響,許默然愣了一下,快步向前邊跑去!
槍聲就是從前方不遠(yuǎn)處傳來的!
轉(zhuǎn)過一個角,許默然看到馮天擎大口喘著粗氣,捂著一條胳膊。
而在他不遠(yuǎn)處,出口的方向,一個人正躺在斜坡上,腦袋上開了個口子,旁邊掉了一塊兒磚頭,血正在往外冒,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成。
許默然說:“你沒事兒吧?”
馮天擎說:“沒事兒,胳膊上被咬了一口,死不了。”
兩人相視一笑。
不管怎么說,經(jīng)過了這么一戰(zhàn),兩人的關(guān)系算是拉近了。
“叫人吧,下來處理這幫王八蛋?!?p> 馮天擎聞言,沖著攝像頭招招手。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音,抬擔(dān)架的抬擔(dān)架,止血的止血,纏繃帶的纏繃帶。
干這么一仗,許默然心里是舒坦了,身體卻是實實在在感覺有些疲乏。
加上又中了一槍,很麻利的躺在了一張擔(dān)架床上。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喊著:“把槍一定要收起來??!上邊有指紋!這可是重要證據(jù)!”
被推到了高級病房,做了一系列檢查。
沒一會兒的功夫,夏洛雪拿著一堆報告和片子走了進(jìn)來。
“老板,想不想知道你身體怎么樣呢?”
看著夏洛雪那調(diào)皮的樣子,許默然會心一笑。
如果這要是換成前幾天,他八成會以為夏洛雪有病。
但是今天,一通發(fā)泄之后,他感覺渾身上下每一個細(xì)胞都是活躍的,心情自然好了很多。
心情好了,也愿意和夏洛雪逗悶子,笑道:“那還請夏大夫不吝賜教??!我這身體還扛得住折騰嗎?”
夏洛雪開心地說:“你呀,一點兒事兒都沒有。胸口有點兒軟組織挫傷,不過那都是小問題,幾天就能夠恢復(fù)好。
而且呀,你的身體各項指標(biāo)都非常好,這么多年來啊,我從來沒有……”
夏洛雪正眉飛色舞說著,看著似笑非笑的許默然,突然意識到什么,嬌嗔道:“老板,咱可沒有這么調(diào)戲女員工的?。 ?p> 許默然心頭一熱,脫口而出道:“合著這不是你調(diào)戲我的時候了?”
這話一說出口,許默然就后悔了。
能夠很明顯的發(fā)現(xiàn),夏洛雪的表情一變,雖然還是在笑,但是其中包含了其他的意味。
許默然輕咳兩聲緩解尷尬,說:“我的身體情況我也大概知道了,謝謝你了。你要是有事兒的話,就去忙吧!”
夏洛雪咬著下嘴唇,好像很糾結(jié)的意思,好幾次想說都沒有說出來。
許默然一直盯著她也不好,不盯著吧,也不好,只得轉(zhuǎn)過頭去,拿起杯子假裝喝水。
一口水下去的功夫,夏洛雪已經(jīng)走到門口。
許默然本以為這就沒有事兒了,誰曾想夏洛雪突然回頭說:“老板,你今天晚上不回家了吧?”
許默然這才想起來這茬,本來說好今天回去的。
夏洛雪不等許默然說話,搶先說:“從醫(yī)生的角度上來講,雖然各種檢查都沒有問題,但是我還是希望您能夠在醫(yī)院里邊觀察一晚上。
要不然的話,半夜有什么不舒服,再折騰,那就麻煩了?!?p> 許默然想想夏洛雪說的也有道理,便說道:“好,今天晚上我就在這里了。”
夏洛雪明亮的眼眸當(dāng)中閃過明顯的愉悅,開心地說:“太好了!”
話一出口,意識到不對,趕緊改口說:“老板,我是說,您能夠在醫(yī)院里邊再住一晚對您的身體一定會有好處的。
我先去換一身衣服,一會兒再來看您。”
許默然看了一下表,說:“你不是該下班了嗎?”
夏洛雪笑道:“是啊,馬上就下班了,所以我去換一身衣服啊!”
說完,開門便走了。
許默然想著夏洛雪臨走前那莫名其妙的話,心里邊有些癢癢。
這小妮子,不會是想……
幾分鐘之后,門被推開,許默然還以為夏洛雪回來了。
一抬頭,是孫來思。
孫來思這段時間明顯消瘦了不少。
畢竟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家里邊出事兒了,而且一直住在醫(yī)院,吃不好睡不好的,人多少會受到影響。
“聽說你受傷了?”
孫來思有些不敢看許默然的眼睛,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問道。
許默然嘆了口氣。
好像最近他每次看見孫來思都會嘆氣。
“干什么都不容易,天下哪兒有那么好掙的錢??!你不拼命,不比別人干的好,你憑什么比別人拿得多,憑什么讓別人尊重你?”
孫來思沒有反駁許默然,只是點了點頭,說:“傷到哪兒了,我看看。”
許默然說:“不用了,就胸口撞了一下,幾天就好了?!?p> 孫來思說:“我看看。”
“??!”
或許是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胸口的傷,許默然痛呼了一聲。
他剛才自個兒看了,雖然沒有大礙,但是也淤青了一大片,現(xiàn)在牽動一下,還是讓他感覺非常疼。
“你,你沒事兒吧?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許默然看了看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兒一樣的孫來思,又嘆了口氣,說:“算了,沒事兒。這段時間你和爸媽都折騰的不輕,要不我讓人開車送你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