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廣濟寺加關岳廟的雙加持。
薛和的時間之輪又開始走動了一下。
所謂的“緣”吧。
原定的計劃里,薛和是十天的協(xié)助工作結束,就回原本的市場。所以第一個巧合,幫忙的市場負責人突然家里有人去世,薛和頂著大暴雨溝通了半天以后,決定延長協(xié)助時間。
在薛和的敘述角度。
前一天晚上,她定了火車站旁邊的酒店。晚上還蹬著自行車去溜達溜達拍了個打卡照片。第二天睡醒,特別悠閑的收拾行李,吃早飯,下樓,取票,過安檢。
點了一杯肯家咖啡,晃悠悠的到候車室,順便還幫一個叔叔找了充電的地方,就默默的等,等到檢票時間,過安檢,排隊,上車。
薛的行李箱太大了,大型行李箱的位置放不下,她的座位又在最前排,所以她干脆走到最后面把行李箱扔進了座位里面。
中午到終點站,薛又不想“白蹭”負責人的飯,所以在高鐵上訂了一份餐,吃完以后覺得油多就打算到站自己丟下去。
她習慣戴著耳機,一手攥著她的托特包,拿著手機又帶著垃圾,默默的等人都走光,再去拿自己的行李。
等到薛和一抬頭,一個一身黑衣服的小哥在看著她,她把音樂按停,小哥后面還有幾個人,大概意思是讓她先走。
薛和:“謝謝,你們先走,我得行李箱在最后面,我要去拿的?!?p> 等到所有人都走完,她慢悠悠的走到最后面,“掏”自己的行李箱,一扭頭發(fā)現已經出去的小哥站在自己身后。
“咹?”不是下車了。薛和沒有理會,拖著箱子往外走,甚至在小哥準備幫她抬箱子她都沒有給機會,直接用蠻力把箱子拎出去,小哥就走在她旁邊,薛和“反應”過來。他是不是想要一個聯(lián)系方式。
掃個二維碼加個好友?薛和正在想拒絕話術,然后摘了一個耳機子,畢竟不聽人說話不太禮貌,剛摘下耳機
對方說:“你把垃圾給我,我去給你扔了。”
“喵?”
薛看著他扔垃圾,也確實又在想,嗯是要聯(lián)系方式吧,是吧。
結果對方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
薛和就在人群之中等著他走過來,還沒等薛和張嘴的時候,對方直接往她敞開的包里扔了一個小紙條,然后說了一句什么。
薛河確實也沒有聽清,因為她已經徹底的懵了,怎么回事兒,怎么個意思?
她拿起那張紙條,然后發(fā)現是從高鐵的清潔垃圾袋里面撕下來的,打開之后,發(fā)現是對方的微信號。出站人流量比較多,她也不能一直站在中間,鬼使神差之下就把紙條放回了自己的包里。
等到出站之后,打上車,到了工作對接的地方,她又拿出了紙條,看著紙條也覺得莫名其妙,為什么沒有直接扔掉?
然后就開始跟他的狗頭軍師,布梨女士,小艾同學和小魚同學。
三個人都發(fā)了消息說了這件事情。三個人統(tǒng)一的回復都是,這不就是緣分嗎?你討厭嗎?
三個人都是異口同聲的問她,你討厭嗎?薛和說不知道,不討厭,然后發(fā)展的初衷大概真的是是出于無聊。
所以故事的開始真的是出于無聊,她拿著紙條,把那個紙條搓的都要碎掉了,然后打開微信加上了好友。
然后就開始了,目前對于薛和來說,癲狂的不行的一段說不上來又是一段孽還是真的緣。
加上之后的話呢,正常的噓寒問暖吧,
然后他問薛和是過來旅游嗎?
薛和說不是,只是說過來處理一下工作,然后兩三天的話就已經準備要走了。
然后他沒想到對方直接發(fā)的是那。真的好遺憾。
薛和:“?????我們大概還只是陌生人。”
再讓薛和去回憶一下的話,明明剛認識,就對她有很強烈的感覺。
薛和還是把他當成一個萍水相逢的人,
萍水相逢,有緣再見。
但是對方直接跟她講,說我不太喜歡你說這句話。
因為他除了萍水相逢,有緣再見,他還相信一個東西,叫做人定勝天,所以他說:“所以我一個勁兒的邀請你,你一個勁兒的拒絕我?!?p> 薛和可能活的歲數還不夠長,認識的人也還不夠多。她也是第一次的遇到,這么明顯的對她有“強烈欲望”且“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的一個人。
狗頭軍師,依舊是原來的話術,你討厭嗎。不討厭的話,可以試試。真的可以,薛和,你太孤單了。你真的太孤單了。
薛和本來說:“可以肯家喝杯咖啡?!?p> 她沒想到事情的走向“完全失控”,那晚,她在給狗頭軍師們挑禮物的時候,接到他的消息。過不來了,在陪領導。
薛和說,那么就好好工作,買完東西,薛和回到住的地方,洗漱完躺下,就接到了電話。
“我沒喝酒,一點都沒喝。我想見你?!?p> “.............”
“在你住的附近也可以,我就是想見你一面?!?p> “...............”
中間小魚女士說,法制社會,哈哈哈不會出事的。要不你就去見一面唄。
所以,薛和女士告訴他,那就在這邊附近的體育場吧,蓬頭垢面的走到體育場的時候,薛和還在想,太顛了。這輩子都還沒有做過這么顛的時候,后面她就打臉了,因為在這個人身上真的還有更顛的發(fā)展。
兩個人見面后,他帶著薛和圍著這座城市,溜達了好幾圈。
薛和也搞不明白,為什么在這個人身上,她會出現這么多的不確定性。大概,是,單身太久?荷爾蒙蕩漾?人生無趣?
她也不知道。
這時候,薛和知道了對方的版本,在他的版本里,他出完差,也是準備坐車回,在候車室,就一眼看到她。盤發(fā)馬面裙。后面發(fā)現,同一趟車,同一個車廂,同一個終點。他就找不到紙就只能從垃圾袋里撕一塊寫上自己的微信,本來還在想怎么給。誰知道薛和一路“都很冷”,直到他幫忙扔垃圾才找到機會。
最近兩個人就開始了“極限拉扯”。
這個說:“我把你送回去。我就走。”
那個說:“我不,你打車你先走,我離這里住的很近?!?p> 薛,并不想讓他送她回去,她就在想,已經“離經叛道”的跑出來跟一個陌生人見面。所以就再看著他走就可以了。
誰知道,碰到了一個比她還犟的犟種。
“那要不然,我?guī)闳ズ_叞伞!?p> 是的,凌晨兩點,跟一個“第二次”見面的才剛知道名字的“陌生人”。在半夜的海邊,談星星談月亮談詩詞歌賦人生理想。具體的內容她也記不清了,也記不得是哪個環(huán)節(jié)不對,就被他抱在懷里。吻住在松口。
“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故事不止現在?!?p> “還有以后?”
“對?!?p> 除了吻,什么也沒發(fā)生,兩個人熬鷹一樣的,互相熬了對方一夜。知道天方魚肚白。
“天亮了?!?p> “是啊,我要困死了,太顛了,真的太顛了?!?p> “有什么好顛的。我覺得很好?!?p> 兩個人坐在觀景臺上,硬是看海釣的大爺看了一夜,薛和心里吐槽:“我連大爺都比不過,大爺是真的一宿不睡啊,我是不行了,我要困死了?!?p> “這個角度,會看到日出嗎?”
“大概不會。太陽升起的地方好像不在......”
“日出了?!?p> 天氣沒有特別的好,薛和先是看到天空變粉,后面海水變粉。一個“小蛋黃”慢慢升起來。
“真美啊...”
“是啊,真美啊...”
薛和告訴自己,這輩子也不想熬夜了,她年紀大了。
真的熬不過。
兩個人打個車到了萬達,薛和打包了兩份肯家帕尼尼,給了他一份,讓他回去稍微休息下,就去上班。
薛和也回到工作的地方,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手機就開始震了。
“我是讓你出去吃個宵夜,沒說讓你徹夜不歸!”
“怎么個事?萬年鐵樹開花了?我要去買彩票!”
“姐妹。姐妹你終于不在塵世間帶發(fā)修行了嗎姐妹!”
薛和:“..................”
雖然真的很顛,但是她打算就此打住。在塵世間帶發(fā)修行也沒什么不好。
離開這座城市后,她覺得只要分開,都會無疾而終。
不過可能是對她來說,之前也有追求她的。熬不過一個月,三個月。就會覺得她性格不好,這樣那樣,無疾而終。她還是又一次開眼了,是真的沒有碰到過對她這樣“執(zhí)著”。
“你離開之前,我想去找你?!?p> “..........你過來干嘛?!?p> “嘿嘿,接著熬唄?!?p> “不要,我年紀大了,熬不動一點了?!?p> 薛和在離開這里之前,又收到他的消息,大概是要開會,所以不能過來找她了。
“好啊。”
“你就這么開心,我不能去找你”
“.......”
“你明天什么時候的票嘛?!?p> “明天中午?!?p> “可以下午走嗎,我想見你?!?p> 糾結的時候,軍師繼續(xù)出場。
“你明晚只要到目的地不就可以了,你討厭嗎,不討厭不影響就試試嘛?!?p> 薛和拿著身份證,思考了一會,把車票從中午,改到下午。
“我改簽了,下午走?!?p> “真的!我買票!我開完會就過去。”
將近300公里,第二天開完會立馬坐高鐵過來。
“又開始癲了?!?p> “我不覺得癲。我開心?!?p> 薛和處理完工作,到車站的時候,還在想是去溜達個公園還是怎樣的時候。
接到了家里的消息,爸爸聚眾賭博被舉報,拘留進去了。
薛在旁邊打電話,打電話,他接過她的包和行李箱,跟她說:“不要急,想辦法解決吧。”
“不解決,關著吧,正好讓他清醒清醒?!?p> 怎么會不影響到呢。
他在附近開了個鐘點房,還給她點了份豆?jié){。問薛和:
“你是因為家里的事所以不談戀愛嗎?”
薛和看著他:“是啊?!?p> 此處省略一些“不可描述”。
薛和不同意再進一步,他就停下來。
他問:“咱倆...這算什么?”
“算......約一下?”
“狗東西...你別說話。怎么叫約,柏拉圖式約是吧?!?p> 薛和對于某些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她也真的不明白為什么就發(fā)展到“開房”這一步。果然一步顛步步顛。
薛和,“目送”他進高鐵站后,自己也上個車,奔著兩個相反的方向。
她這么愛炫耀的一個人。朋友圈風平浪靜。她自己覺得,是走不到最后的。
沒有跟軍師講。
只是和餛飩“餃叔”說,
“我知道,他在追我,這樣說不好,但是,權衡利弊,他有穩(wěn)定的工作,又已經定居了,所以,最適合的是在當地找一個,朝九晚五,兩個人一起生活。沖動結束以后,適合才是最重要的?!?p> “遵從你的心吧?!?p> 狗頭軍師們,肯定是站在她的角度。不要花費金錢,不要搞出人命。
薛.性冷淡.和,無語凝噎。
你怎么確定讓他按照你的方式賴就是最優(yōu)解呢?或許是一個人獨立久了,對于解決自己的問題游刃有余,屬于是她的舒適圈,她也許可能只是不喜歡別人闖進她自己已經建立好的生活,打亂她的計劃和原有的生活節(jié)奏,這會讓薛和很沒有安全感。
兩個人認識不到七天。仿佛別人的半年。薛和打直球的告訴他自己的“想法”,自己對他的“指手畫腳”。
加上小魚說,他用的情侶頭像,騙我姐妹,甚至還拉了一個群,對峙,對峙的結局是,
小魚說:“朋友圈置頂官宣啊。”
他說:“可以啊,但是你姐妹名分給我了嗎?”
“她沒給你名分?”
“還沒有?!?p> “戀愛是要從一束花和一個正式的告白開始?!?p> “那我期待下次見面?!?p> “那下次可能你就有名分了?!?p> 對峙的走向莫名其妙。
薛和做實渣女名頭開始了一段異地戀。
解決完突然冒出來的她爸爸的逾期征信,然后又被拘留,放出來之后。
薛和:“我們就不能消停一點兒是嗎?你是不是覺得我跟妹妹這一輩子就不要。
不要談戀愛不要結婚,不要有后代就孤獨終老,死了就完了,骨灰都揚了,你也覺得無所謂是吧?
“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那沒辦法嘛,被舉報了,十幾個人都關進去了,不跟你說就是因為,每次都是事情想嚴重想多............”
薛和掛了電話,忍不住了,她已經很久沒有情緒失控到,嚎啕大哭??薜奖罎?,還是要收拾好自己的情緒。
年齡大起來,她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就告訴他,你看,這就是我的家庭。
我沒有任何安全感。
我沒有辦法共情感情。
我在經過不幸,感性,直到理性后,覺得保持理性才是最重要的,不想傷人,更不想傷已。
在三十多歲出頭的一年。
薛和遇到了不知道是短暫的“孽”還是能維持住的“緣”。
后續(xù)發(fā)展是bad ending。這一位希望薛和停住,“放棄”她自己的原來,定居到他的城市。
沒有花,沒有正式的告白,沒有官宣,一切的前提是薛和過去。
薛和啊,一個極端缺乏安全感,且不會處理感情的人,對方也沒有足夠的勇氣和態(tài)度,所以薛祝福他,前途美滿,以后家庭幸福。
最后一次見面,他還在扭扭捏捏,薛和說,既然你做不了決定,那么我來替你做,你就告訴我你的想法,他小聲說:“要不我們分開?”
“……好啊”
“如果你把我的紙條扔了,如果你不加我微信,我們是不是就不會這么難過?!?p> “你要記住,下次追女孩子呢,一定要給到人家安全感,要給到對方態(tài)度。不然你這樣子不行的,我們就做陌生人吧,我來說再見?!?p> 官方的Happy ending注定不是薛和的。
也許,薛和,她注定不會和。
她永遠都會一個人。
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