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
“他倒是真敢想,沐婉玉,哼?!蹦皆崎_口說道,眼中露出了幾分嘲諷的神色。
談文柏聞言,起身走到了幕云的身前,看著她開口說道:“福王已經(jīng)廢了,沐婉玉身為沐府的嫡次女,嫁給景睿峰之后,自然能為他們兩方之間,架起一座友好的橋梁?!?p> 慕云聞言,臉上露出了冷笑,然后開口說道:“沐婉玉不是一貫心氣高嗎?你說如果他要知道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未婚夫婿……”
談文柏聞言,臉上的神色驟然一變,聲音壓低了,開口問道:“福王妃?”
慕云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抬手輕輕地?fù)崦约旱陌l(fā)簪,頗有幾分嫵媚的模樣。
談文柏見狀,臉上的神情稍顯不自然。
“怎么,很驚訝?”慕云看著談文柏開口問道,語氣里充滿著對景睿峰,這個(gè)道貌岸然的賢王名稱嗤之以鼻。
談文柏聞言,桃花眼中露出了幾分笑意,然后抬手拍了拍慕云的肩膀,開口說道:“既然如此,你放手去做就是?!?p> 慕云聽到談文柏的話之后,臉上的陰郁神色,稍顯明媚了些許。
“福王要去柳姑娘這件事,你你打算怎么做?”慕云看著談文柏,開口問道。
談文柏聞言,轉(zhuǎn)身向著樓下走去。
慕云見狀一愣,然后開口喊道:“喂!”
談文柏聞言頓住了腳步,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慕云,笑著開口說道:“我再想,景睿峰是不是也該整治一下福王了?”
慕云聽到談文柏的話,瞬間愣住,臉上的神情稍顯呆滯。
“你是說,景睿峰會(huì)整治福王?”慕云開口問道,聲音里帶著幾分興奮。
“福王妃?!闭勎陌卣f完這句話,轉(zhuǎn)身向著樓下走去。
“談文柏,你倒是說明白呀!”慕云聽的是一頭霧水,忍不住開口喊道。
只是這一次,談文柏并沒有停下腳步,徑直的走了出去。
幽暗的宮殿里,燭光搖曳著,談文柏身著一身華貴的太監(jiān)服,安靜的伏在書桌上。
“吱”隨著推門的響聲,走進(jìn)來一個(gè)面容有些蒼老的太監(jiān)。
“參見九千歲大人?!蹦翘O(jiān)抬眸看向談文柏,聲音有些顫顫巍巍的喊道。
談文柏聞言,依舊看著自己手中的折子,絲毫沒有抬眸看那太監(jiān)一眼的打算。
那老太監(jiān)跪在地上,冰冷的地面,隨著時(shí)間的推遲,滲入到她的膝蓋處,涼的刺骨。
只是他絲毫不敢動(dòng)一下,冷汗已經(jīng)隨著他的臉頰緩緩的往下滴落,后背也已經(jīng)被冷汗完全的沁濕。
直到書桌旁的燈蕊發(fā)出來霹靂的聲音,談文柏就好像如夢初醒了一般,抬眸看向那老太監(jiān)。
“陳公公,什么時(shí)候來的,就是沒有人通知我一聲?!闭勎陌仄鹕碚玖似饋?,然后緩緩的走到那太監(jiān)面前,開口說道聲音格外的低壓。
陳洪海聞言,臉上的神情更加的惶恐,他低垂著頭,看著談文柏的鞋履,絲毫不敢動(dòng)一下。
“九千歲大人說笑了,只是不知道大人招老奴來,是有什么吩咐?”陳洪海開口說道,神情十分的惶恐不安。
“聽說陳公公最得皇太后寵信?”談文柏緩緩俯身看向陳洪海,笑著開口問道。
陳洪海聞言愣住,隨機(jī)拼命的在地上磕頭,然后開口說道:“奴才任品九千歲吩咐!”
談文柏聞言笑了,只是那笑意未達(dá)眼底,一雙桃花眼微微的瞇起,深邃卻陰沉。
“我記得我剛進(jìn)宮的時(shí)候,陳公公最是照顧我。”談文柏開口說道,他聲音緩慢,看著陳洪海的眼神,格外的戲虐。
陳洪海感受到談文柏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下意識(shí)的咬緊牙關(guān),只注自己身體的顫抖。
“老奴知錯(cuò),求九千歲饒老奴一命!”陳洪海一邊說一邊想要磕頭,卻被談文柏用腳尖抵住了額頭。
“陳公公倒也不必如此懼怕,畢竟我還是有些事情,想要求陳公公的?!闭勎陌匦χ_口說道。
談文柏的宮殿十分的空曠,而他一貫不喜歡有人伺候。
所以此刻,除了燃燒著的宮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整個(gè)宮殿里除他們以外,空無一人,幽靜而陰沉。
陳洪海此刻恨不得穿越時(shí)光,將過去的自己狠狠地揍一頓,但此刻顯然是為時(shí)晚矣。
“九千歲大人只管吩咐就是,奴才一定照辦!”陳洪海開口說道,嘴唇微動(dòng)間,甚至能蹭到談文柏的鞋底。
但陳洪海不敢有絲毫的躲閃,任由那些鞋子抵著自己的臉頰。
屈辱的感覺涌上心頭,但陳洪海卻不敢有半點(diǎn)記恨。
“你說,福王妃與景睿峰歡好的事情,你是不是應(yīng)該告訴福王?畢竟整個(gè)皇宮里,也就陳公公你對皇太后最是忠心,若是你來說,想必福王肯定深信不疑。”談文柏開口說道,語調(diào)格外的慵懶。
陳洪海聞言,臉上的神色寸寸發(fā)白。
他抬起眼眸看向談文柏,卻在視線與談文柏對上的瞬間,有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死亡就在他一念之間。
“陳公公以為如何?”談文柏收回了自己的腳,然后抬手拍了拍陳洪海的臉,開口問道。
陳洪海已經(jīng)年過四旬,鬢角的白發(fā)都隱約蒼白,此刻,卻恐懼的牙齒發(fā)抖。
“九千歲說的極是,奴才一定辦到!”陳洪海開口說道,然后拼命的在地上磕頭。
談文柏聞言笑了,那張俊美的面容上,如春暖花開一般,肆意且張揚(yáng)。
巨大的宮門,在陳洪海的身后緩緩的落上。
知道那大門嚴(yán)絲合縫,陳洪海才跌坐在地上。
他抬頭向著隱入夜幕的宮殿望去,皇宮格外的幽深,如同吞噬人的野獸。
而隨著陳洪海的離去,宮殿里的談文柏也徹底的安靜了下來,將自己引入了夜幕之中。
陳洪海一路向著皇太后的寢室走去,路過慎刑司的時(shí)候,他微微地頓住了腳步。
然后將自己隱在了宮殿的轉(zhuǎn)角處,聽著里面的陣陣哀嚎。
片刻后,陳洪海像是堅(jiān)定了什么一樣,那張面容上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神色。
景睿峰雖權(quán)勢滔天,可這皇宮之中卻是談文柏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