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孫浩踏劍上了空中,不斷用神識掃陳深所在,卻沒有急于動手。
他在享受折磨獵物的樂趣。
荒山上的靈霧瘴漸漸散去。
孫浩知道陳深的靈霧瘴可能用完了,這玩意兒不用了那么多也應(yīng)該用完了。
陳深最終也沒有鋪到山頂,沒有為自己鋪出一線生機(jī),
孫浩踏劍飛到陳深上空,待煙塵消散露出陳深的身影,他臉上掛著將要獵殺怪物的快感,“老頭兒,認(rèn)命吧,你的命就該折在我手里。”
出乎他的預(yù)料,陳深坐在一堆亂石中間。
他舉著酒葫蘆在飲酒,還向天上的孫浩擺了擺手,“小孫吶,作為過來人,陳爺?shù)谜f你幾句了,你這肚量未免太小了。我不就是帶去報(bào)案說你殺了五個宗門弟子,可最后不也沒抓到你?”
孫浩一愣,“報(bào)案的人是你!”
陳深喝酒的動作一停,“你不知道?”
孫浩冷笑,“我要知道,你還能活到現(xiàn)在!”
他雙手結(jié)一劍印,法寶在他胸前浮現(xiàn),天藍(lán)色的光芒閃耀著致命的顏色。
陳深擺手,“小孫吶,大爺是個好大爺,死這事兒就不勞你費(fèi)心了,你下來咱們喝一口酒,就當(dāng)給你大爺踐行了?!?p> “你大爺!”
孫浩戒備的看著陳深,“你又要打什么主意?”
陳深飲一口酒,“怎么,怕你大爺了?你大爺才筑基期,能把你怎么樣?”
“激將法?”
孫浩緩緩降落下來,“我現(xiàn)在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力量。”
陳深一直在笑。
等孫浩真落下來時,他忽然打一響指,啟動千機(jī)掃,接著一個神行符,閃出了亂石堆。
嗖!
嗖嗖!
千機(jī)掃組成的陷阱射出的白骨箭如蝗蟲一般向?qū)O浩射過來。
“雕蟲小技!”
孫浩左手憑空勾勒出一道法印,繼而結(jié)成青云盾。
他手一揮,這青云盾牌在他身邊迅速的旋轉(zhuǎn),將白骨箭矢盡皆擋下。
“雕蟲小技就雕蟲小技吧?!?p> 陳深不跟他爭,在閃出百步以后,他趁孫浩被千機(jī)掃困住的機(jī)會,玩命的狂奔,最后兩張神行符還讓他用出去了。
他奔向山脊,期待翻過山頭后尋找到某個藏身之地,能暫時躲過孫浩的追擊。
然而,出乎他的預(yù)料,山的那邊是懸崖。
懸崖下是一個村莊,村莊里有許多人,中間有許多穿紅衣的女子尤為顯眼。
陳深稍一猶豫就定了主意,他踩著飛劍鉆向村莊。
孫浩想追。
他請青云盾擋住白骨箭箭矢,剛踏出一步、
轟!
千機(jī)掃里面射出的不再是白骨箭,而是一枚枚的雷震子!
這雷震子能把筑基期的修士炸個灰飛煙滅。
這么多的雷震子炸在一起,孫浩即便在結(jié)丹期也不敢小覷。
他只能繼續(xù)嚴(yán)防死守,同時心中暗罵陳深這老頭太狡猾。
孫浩用青云盾穩(wěn)穩(wěn)的遮住自己,然后召出法寶把千機(jī)掃一個又一個的破壞掉,等他終于清理出一條路,追到山脊時,見陳深踏劍剛到村莊,看到了什么似的不動彈。
陳深遇見了故人,這位故人是他如何也想不到還會遇見的故人。
“老賊,休逃!”
孫浩才不理會他為什么停下,爆喝一聲后法寶飛劍用到極致,破空而去,呼嘯之聲刺耳至極,劍外面都有火光在冒了。
陳深回過神,望著站在屋檐下的女子輕輕一嘆。
他以為千機(jī)掃會困孫浩一陣子,想不到他這么快就沖出來了。
他這氪金出來的逃命之路怕就要到此為止了。
不過,他最后的尊嚴(yán)告訴他,不能死在這位故人面前。
陳深一撥轉(zhuǎn)飛劍,朝村莊外面飛去。
法寶練就的飛劍呼嘯而至,眨眼間拉近幾百步距離。
“劍破蒼穹!”
孫浩這次用了殺招,勢要把陳深斃于劍下。
他的法寶霎時間化作一片茫茫劍雨,覆蓋陳深所有能逃走的位子。
就在他將要打中陳深時。
唰!
一片紅云從村莊而起,頃刻間飛到陳深后面,將孫浩這一招全部接下。
接著,紅線中分出一條紅線,眨眼間向?qū)O浩襲來。
孫浩先是一驚。
他拼命用出的絕招能讓這紅云全部擋下,說明來者境界絕對不在他之下。
他不敢托大,當(dāng)即伸手從懷里掏出一把油紙傘!
傘在他身邊急速旋轉(zhuǎn),將襲來的紅線擋下。
孫浩剛松一口氣、
忽見剛才攔下他的紅云鋪天蓋地而來。
他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真的紅云,而是一條又一條紅線組成。
這些紅線轟然而至,他忙用油紙傘再擋,然而油紙傘在紅云面前猶如腐朽的木橋面對滔天的洪水,霎時間被沖破。
接著,不給孫浩任何逃命的機(jī)會,紅線扎進(jìn)了他的身子。
天地為之一靜。
漫天是紅。
陳深呆呆地望著那片紅云,那段紅線,那具讓紅線纏住的身體,忽然醒悟過來,當(dāng)初在血獄沼澤救他的那根紅線的主人是江茶!
她在血獄沼澤!
陳深繼而記起了在客棧見到的那位頭戴帷帽,有著兩條大長腿的紅衣女子!
她就是江茶!
他說那兩條腿為什么那么熟悉呢。
陳深想到此處皺起眉頭,踏劍折回去落到村莊。
江茶見陳深落了下來,還一臉怒氣沖沖的樣子,忙手一招,把紅線撤回。
紅線離去后,孫浩的尸首浮現(xiàn),化為一具干尸,頭和身子全癟了下去,從高高的地方掉在地上,聲音卻很輕微,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陳深眉頭一挑。
這壞娘們越來越邪性了。
他怒氣沖沖的向江茶走過去。
江茶把紅線擋在自個兒跟前,“你別搞事啊,奴告訴你,奴現(xiàn)在元嬰期,奴不怕你!”
江茶身邊站了幾個紅衣女子。
她們見江茶如臨大敵的樣子,忙祭出手里的刀劍。
陳深腳步不停。
江茶再次恫嚇陳深,“奴手下的刀槍無言,奴勸你不要亂來!”
陳深衣衫帶風(fēng)的走到她面前。
江茶的幾個手下剛要動手,一道紅線卷過,把她們的武器全攔下了。
陳深趁機(jī)踏前一步,攔腰把江茶一抱,把她推進(jìn)屋檐下的房門,接著門一關(guān),里面響起噼里啪啦聲,“臭娘們,我讓你跑,你跑??!老子還以為你死在外面了,你活的倒挺瀟灑?!?p> “你大爺?shù)年惿?,這就是你報(bào)答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
女子破口大罵,接著就開始告饒,“奴錯了,奴錯了,爺,繞過奴吧?!?p> 陳深不依不饒,又打了幾下才住手。
江茶站直了身子,揉了揉屁股,蹙眉輕啐,“流氓!”
她救了他兩次呢。
“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bào)?!标惿钣X得兩次還少了。
江茶覺得陳深這話不錯,“當(dāng)初你給我的可不只是滴水之恩,這輩子做牛做馬怕是無以為報(bào)了呢?!?p> 她說話間還伸出香舌輕舔紅唇,誘惑至極。
陳深疑惑,“你都修行了,怎么還是個平胸?”
江茶收起嫵媚,“你大爺?shù)年惿??!?p> “腿倒越發(fā)的出挑了,可以玩上幾十年?!标惿铧c(diǎn)評。
江茶眉開眼笑,“跟你那大娘子比怎么樣?”
陳深十分誠懇的說:“那小娘子的這兩根腿能當(dāng)柴燒?!?p> “你大爺?shù)年惿睿∵@就不能忍了啊?!?p> 江茶怒極,手一揮,紅線瞬間纏上了陳深,“我要把老娘的屈辱全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