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深狐疑。
仙劍峰的禁制是什么東西。
為什么貨郎覺得云塵子要去仙劍峰。
他初入修仙界,對這些知道的不多。
不過這些不重要,他此行目的就是找云塵子和云中君。
他又問起了云中君的蹤跡。
貨郎渾濁的眼瞥陳深一眼。
他搓了搓手指,“我答應(yīng)石護法打聽云塵子的事兒,可沒答應(yīng)云中君的事兒?!?p> 陳深要想聽云中君的,得加錢。
陳深喝一口酒,審視貨郎一番,確認他真的知道云中君消息后,翻開外面的長衣,把腰間的乾坤袋漏出來。
陳深現(xiàn)在戴著兩個乾坤袋,一個裝他原有的東西,還有一個乾坤袋是馭獸山中年人的乾坤袋,專門放蜚獸短匕的。
他怕蜚獸短匕上的瘟疫傳染出到別的東西上,再流傳出去。
至于陳深自個兒,他是不怕的。
他在白云洞府試過,這瘟疫對他身子骨的消耗,同酒水的回血幾乎相當。
他下意識的把瘟疫乾坤袋往里面一別,從旁邊乾坤袋取出一枚靈石遞給貨郎。
貨郎瞥了陳深腰間一眼。
在接過陳深的靈石后,他左右看了看,示意陳深靠近一點,貼耳低聲說:“云中君大約七八年前坐船從東?;貋怼!?p> 陳深等了一會兒,抬頭看他,“沒了?”
貨郎笑。
陳深伸手去搶靈石,“七八年前的消息我用你說?!?p> 貨郎橫過身子阻攔,“還有,還有,誰說沒了?!?p> 云中君坐船回來時帶了不少弟子,還帶了一個重病的女子,。
后來他和那女子不知去向了。
但這艘船和弟子一直在碼頭和寧江上漂泊著,一直到差不多半年前,這艘船走了。
“就我打聽到的消息——”
貨郎壓低嗓門,云中君回中土是為了給那女子治病。
那女子是個普通人。
“年紀看起來——”
貨郎端量陳深,“跟你差不多,不過她病懨懨的?!?p> 陳深現(xiàn)在因為修行變年輕一些,這么看來這女子四十多,不到五十。
仙劍峰在上古時期曾是仙府,傳言始皇曾在這座仙府中得到長生不老藥,“云中君要救這女子的話,肯定要去仙劍峰?!?p> 云中君要去,貨郎嘿嘿一笑,“你說云塵子會不會去?”
陳深輕嘆一口氣。
這狗血的三角戀啊。
云塵子咽不下這口氣,抹不開面子,從此不回青云宗的。
陳深又問起他仙劍峰在什么位子。
貨郎狐疑的看他一眼,懷疑他不是青云宗的人,竟不知道仙劍峰在什么地方。
“今兒我高興,多告訴你一個消息?!?p> 貨郎告訴他,仙劍峰在嶺州之南的群山峻嶺中。
陳深謝過他。
貨郎擺手,“不用謝,不用謝。”
他挑起擔子走了。
等他到街角時,陳深才收回目光,剛要離開,忽然察覺到了腰上的輕,一摸腰才發(fā)現(xiàn)那放蜚獸短匕的乾坤袋不見了。
陳深瞬間明白了,剛才那貨郎故意靠過來,就為了他腰上的乾坤袋!
“乾坤袋里有瘟——”
陳深轉(zhuǎn)身忙喊,那貨郎已經(jīng)一溜煙的轉(zhuǎn)過街角,“有瘟疫你大爺!”
陳深忙追過去。
可等他轉(zhuǎn)過街角時,在人流如織的分叉口,早不見了貨郎。
陳深躍上屋頂,來回找了一遍都沒有見到他,還在屋頂喊了幾嗓子乾坤袋里有毒,沒把那貨郎招呼回來,差點把江都城的管事兒的給招呼過來。
他下了房梁,“得,自作孽不可活。”
他是不怕普通民眾感染瘟疫的。
這修行中人,一旦身子不對,馬上就能感覺得出來,有點兒良心的必然會遠離百姓,要是這貨郎沒良心——
陳深想不到他故意往百姓群里鉆的原因。
這玩意兒又沒有靈石拿。
陳深回了錦衣樓。
他決定先回家掃墓,過個三五天以后再回來看看,然后再起身去仙劍峰看看。
陳深的家鄉(xiāng)在寧江邊兒上。
由于他幾代單傳,家里的親戚都很遠了,祖墳陳深只用銀子托了鄰居照顧。
再給銀子也不是自家的。
陳深以為祖墳會很荒蕪,等他落在到祖墳時,出乎他的預(yù)料,祖墳不僅沒有荒蕪,還打理的很好,近期還有人上墳燒紙錢的痕跡。
“老劉盡心了。”
陳深掃祭后,徒步回了鎮(zhèn)子。
鄰居老劉是陳深童年玩伴,現(xiàn)在已經(jīng)老得拄拐杖了。
鄉(xiāng)下人都這樣,干的是苦力活,衰老的快。
老劉見到陳深很高興,拉著陳深去家里吃飯,陳深深情難卻,在吃飯時順便拿出銀子,感謝老劉對祖墳的照顧,順便談起了燒紙錢。
老劉知道陳深誤會了。
他告訴陳深,那掃祭的痕跡是前幾天一個女子來祭拜留下的。
她一身黑衣,打扮的跟仙女兒似的。
老劉看陳深,“陳哥,她說是你家里人。”
“是嗎?”
陳深似乎想到了是誰,“她雙眼是不是看不見?”
“不是。”
老劉兒子見到了,不過他記起來,以前倒是有過一個雙眼看不見的人在途徑此地時來祭拜過。
既然不是雙眼已盲,陳深就想不到這人是誰了。
他在老劉家住了一晚,翌日告別老劉,答應(yīng)待老劉孫子以后去青云宗拜師時施以援手后,他就離開了家鄉(xiāng),踏劍順江回到了江都城。
在江都城外臨江有一座望江樓。
陳深到了地頭后,提前降落下去,徒步到望江樓打酒,順便還叫一些下酒菜,逞一逞口腹之欲。
他飲酒吃菜,看寧江浩浩蕩蕩,橫無際涯,放眼望去白茫茫的。
陳深邊看景兒邊吃酒,忽見天邊掠過三道綠光,如同三顆流星劃過,因為很快,所以看到的人很多,即便看到了,許多人也不放在心上。
仙凡有別。
一個天上一個地上,很少相互理會。
陳深卻心中一動。
那三道綠色的流光掠影一看就知道是龍首山的人。
他正愁找不到龍首山在江都的勢力據(jù)點呢,現(xiàn)在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
看他不把那貨郎抓回來。
陳深當下顧不上惹人注目。
他把銀子往桌上一丟,翻身下了望江樓,踏劍追了上去。
三道綠光掠影很快,陳深腳下的凝眸跟起來都很吃力。
他們很快飛過了江都,到了海外的碼頭,又往東飛一刻鐘,陳深見那綠光掠影向一座郁郁蔥蔥的小島落去。
這島很怪,像一個豆腐塊,沒有碼頭,只有陡崖。
普通人根本上不去。
陳深現(xiàn)在算是明白為什么在江都城里打聽不到他們的消息了。
那三道綠影就落在了陡崖上的樹林中。
陳深追上去落下時,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他剛要尋找。
忽然。
吼!
一道龍影從樹林中鉆出,卷向陳深。
陳深反應(yīng)很快,剎那間一個謫仙步避過去,“道友,我青云宗白云洞府的弟子——”
吼!
那龍影一擊失手后,跳轉(zhuǎn)龍尾就要朝陳深追過來,聞聽陳深刺眼,嬌喝一聲,“散!”
頃刻間,這條龍消失的無影無蹤,化為一根龍頭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