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不甘情不愿,篝火晚會還是如期而至,夏景語看著自己一身精悍的打扮,頭發(fā)高高束起,端的是個英姿颯爽的草原兒女。秋色給她的腰上別了一個鑲滿寶石的匕首,告訴她這是削肉的時候用的,篝火晚會吃飯的時候,面前是酒杯美酒,和一大盤整只的獵物,想吃就直接用刀割下一塊,用手拿著吃。
雖然這樣的吃放方式讓她覺得有點惡心,但是最讓她惡心的不是這個,而是碰到崇寺青該如何處理,夏景語本來已經(jīng)打定主意,她要低調(diào)一點,混在一群妃子中間說說笑笑,避開崇寺青就可以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她低估了周圍人的八卦心里,妃子們?nèi)藢Υ楹纤统缢虑嗟氖虑?,如此的積極,她為了避免被那幫妃子調(diào)笑,不去打麻將了,沒想到竟然被她們誤以為是好好準備準備,打算在篝火晚會上大顯身手,不時的還有妃子來串門,送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草原離皇宮不愿,大約只有三四里路的距離,但如果是步行,還是需要三四十分鐘的,各宮的娘娘都有自己的馬匹,她們翻身上馬,很快就甩了夏景語老遠,等夏景語到達時候,晚會已經(jīng)開始了。晚會分為幾個席位,先是皇上和各位大臣坐在一席,席位上放著烤全羊烤全牛,人人手上一把匕首。遠處是大片大片的篝火,男男女女圍著篝火有節(jié)奏的跳躍著,不斷有男女向?qū)Ψ绞緪郏瑘雒嬉黄錁啡谌凇?p> 此刻崇寺青卻不在王公大臣的席位上,他隱藏在黑暗的角落里,身旁有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年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拂過一根銀針,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靜安王殿下,讓我來猜一猜,那個女人今天要什么時候才能找到你呢?”
崇寺青的臉色一黑,不耐煩的皺了皺眉:“不要和我提那個蠢女人。”
“既然這么討厭她,為什么還派我去給她醫(yī)治,要知道她頭腦里的淤血只要一年沒有緩解,她就必死無疑了,這樣鄙視給你省了一個麻煩么?”張澤遠將銀針收了起來,臉色肅然,“要知道為了防止她看到本少爺這張臉犯花癡,我特意每次都易容成了大叔的模樣,我為你犧牲這么多,你要怎么報答我?”
“我可以把夏景語賞賜給你,你要么?”崇寺青笑得賊賊的。張澤遠趕緊拉緊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算了算了,這種極品我等平民實在無福消受,恐怕只有靜安王才有那么大的福氣?!?p> 崇寺青低頭沒有說話,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突然抬起頭來,問張澤遠:“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留著她?”
“我當然不知道?!睆垵蛇h不客氣的反駁回去,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他突然一愣,神色變了變“不會是……你懷疑是她?”
“懷疑而已,在沒有足夠證據(jù)證明是她之前,她都不能死?!背缢虑嗟男α耍旖枪闯鲆唤z刻薄的弧度。張澤遠看的一愣,心中苦笑兩聲,世人都認為靜安王最是與世無爭淡泊優(yōu)雅,只有他知道,這個平淡的外表下,掩藏著的野心。
夏景語此刻正拘謹?shù)挠秘笆自谂H馍细钕乱粔K肉,她看見前面的徐妃,正將牛眼睛挖下來,喝著大碗的酒,吃的津津有味,夏景語看的一陣反胃,強忍著惡心,才沒將肚子里的東西給吐了出來。她尋思起來,這樣也不是個辦法,既然皇上年紀這么大了,那她的生活肯定不是宮斗路線,既然如此,她也沒必要住在皇宮里,皇宮對妃子的控制也不是很嚴格,如果一定想離開,只要申請一下,就會在三個月內(nèi)有答復(fù),得到答復(fù)后,就可以憑借文書到官府做一份戶籍證明,這樣就可以同普通的百姓一樣安居樂業(yè)了。通常來說,只要不是特別受寵的妃子,宮里面都不會將人扣留下來,夏景語已經(jīng)打算好,找個機會就申請出宮。
正當她想的出神,宮里的一群妃子都吃完了飯,云妃夸張的叫了起來:“哎呦,景妃今天怎么沒騎馬,該不會是步行來的吧?”
夏景語表情一黑,繼續(xù)拿起了躺著中槍無數(shù)次的借口:“我失憶之后,前世盡忘,連騎馬之術(shù),也忘了?!?p> 徐妃在一旁輕笑一聲:“云妃你就知道逗她,她原先什么都記得到的時候,也不會騎馬?!?p> 云妃不知從哪里牽出一匹小馬,道:“景妃都快十六歲了,連馬都不會騎,說出去,簡直是丟了我們大夏王朝的臉,原先你不會騎也就算了,今兒個你碰見了我,我無論如何也要好好的教會你騎馬?!?p> 夏景語本想拒絕,但想到日后出了宮,要是有需要去哪里的時候,學(xué)會騎馬到底是方便些,就扭扭捏捏的同意了。云妃說自己家里原來就是馴馬的,對如何使馬兒乖巧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細心的叫夏景語如何上馬,如何使馬兒順服,還告訴夏景語,這匹馬兒是她特意挑的一匹溫順的小母馬,就是八九歲的孩子騎著都沒有問題,為了顯示馬兒的溫順,她牽著小母馬帶夏景語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圈。
這樣半個時辰下來,自認為運動天賦卓越的夏景語認為自己已經(jīng)掌握了初步的御馬技巧,所以在云妃提出讓她獨自騎著小馬走一圈時,她很快就答應(yīng)了。云妃嬌笑了兩聲,又囑咐了她幾句,就退后了好幾步,退回了妃子們的大部隊里,大家看著夏景語的眼神,都迸射奇怪的光芒,可是夜晚天黑,就算有篝火的光亮,夏景語也沒能準確判斷出妃子們臉上的表情,她身下的馬,確實性格溫順,輕輕掉弄馬韁,就能順著她想要的方向走去,步伐也很緩慢平穩(wěn),夏景語坐在馬上得意的想著,原來騎馬這么簡單。
人群中的云妃見夏景語走遠了,喚來一個小丫鬟,低頭在她耳邊囑咐了幾句,徐妃湊了上來:“你說這樣真的行么?”
云妃笑了笑:“有什么不成功的,這馬可是我親自訓(xùn)練出來的,這點小事,必須妥妥的!”
眾妃子中又爆發(fā)出一陣大笑,彼此之間的眼光更是閃閃發(fā)光,云妃笑的岔了氣,只道:
“等事成了之后,回頭問這小蹄子,拿什么來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