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語眉頭皺了一下,下意識的向后退了一步,剛才自己只是試探一下,其實也沒有太明顯的證據,沒想到孫五娘竟然這般承認了。難道自己什么時候惹上了什么人?
孫五娘抿著唇微微一笑:“姑娘也別這樣,我們是尋著那枚金豆子來的,這金豆子的來歷,姑娘,恐怕得的也不光彩吧?!?p> 夏景語默了一聲,原來事情的源頭竟然在這個上面,可見和自己并沒有多大關系了,她匆匆的轉身準備離開:“既然二位弄清楚了金豆子的來歷,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線索,那還請二位繼續(xù)偵查吧,我就先告退一步?!?p> 孫五娘上前一步,嬌媚的一笑:“哎……小姑娘,我說你這么著急干什么,你說,要是我告訴那個伙計,他用兩個雞腿換的金豆子的真正價值,他會怎么做呢?!睂O五娘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潑辣,別看她總是笑著,但是她的微笑之下,潛藏著鋒利的刀芒,不然也不可能從一個舞女的身份,到了現在的身份。
“你……”夏景語氣結,這個旅店是小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大子留在小鎮(zhèn)里治病,必須要住旅店的。她頗為無奈的轉頭,表情一變:“五娘姐姐,我們雙方的目的都達到了,您還有您的使命,和我糾結這些干什么。”
“小丫頭?!睂O五娘笑笑,“我聽說你是從海邊被人救起來的,來的時候也在找人,不知姑娘找的是什么人?”夏景語驚了一驚,孫五娘到達這個小鎮(zhèn)的時間不過一天,竟然就能打聽到了她的情況,不過,她的情況不難打聽,隨便一個小漁村的人,都知道她是被段錦繡從海里救上來的,而且,她也拜托段錦繡幫她在小漁村里打聽過,所以這也不足為奇。
“不是同一個人。”夏景語搪塞過去,她不想再和孫五娘交談下去了,這個女人每盈盈一笑,她都覺得毛骨悚然,渾身不自在。她一雙皎潔的大眼盯著人一看,有幾分魅惑,還有幾分,探究。
孫五娘捂著嘴,自顧自的說:“姑娘恐怕不是一般來歷,這整個國家的經濟實力,我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就是像石城這樣的大城市,黃金也不是普通民眾能擁有的東西,一般的平民,心目中最大的貨幣就是銀子,然而姑娘不僅知道黃金,還知道用牙咬黃金來驗明真假,錢行雖然開的普遍了,但也是商業(yè)上數目大的人才會用到,姑娘拿了黃金就知道到錢行兌換,也是讓我吃驚了一把,既然這樣,就容不得我不懷疑姑娘的身份,來調查起姑娘了?!?p> 夏景語一臉不爽,她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轉身就走,并且大罵一聲,你特么閑事管的多呢!
“罷了,我也沒別的意思,姑娘自己隱瞞身份,肯定也是有難言之隱,我們這幾天還要住在小鎮(zhèn)上,應該還是要見面的,好歹一路同行,姑娘見到我們,別板著臉,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樣?!闭f完,孫五娘捂著嘴的手也不捂了,直接爽朗大笑,一副江湖小混混的模樣,和她剛才柔情似水,嬌媚動人,完全不一樣啊,感情她一直抿著嘴,捂著嘴,是怕自己笑的太得意,收斂著情感啊。
夏景語向孫五娘拱拱手,示意自己出去了,孫五娘也沒再阻攔,風情萬種的退了回去,背后傳來了金叔不解的聲音:“你這么大人了,怎么和個小丫頭計較?”
她似乎聽見了一聲愉悅的輕笑,然后是模糊的回答:“……有趣……說不定以后……”聲音太遠,她聽不清楚,但也并不關心,自從崇寺青之后,她害怕一切別有用心的接觸,不知是劫還是緣。
蘇秀秀早早的站在了門口等著她,這個女孩子站在外面的時候,身姿筆直,穿著整齊的衣服,自然的站在那里,自有一種大家風范,段錦繡沒說起時,夏景語并沒有明顯的感覺,如今她一提,夏景語確實覺得,蘇秀秀身上,有種和乞討的孩子完全不同的感覺。
真正是……大家風范。
夏景語這次出來,打算去給大子再買點藥,她沒敢在大子面前掏錢,怕大子過意不去。她去了藥店,買下了半個月劑量的藥,老大夫見她如此爽快,連連看了她幾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老大夫在鎮(zhèn)子上的名聲很極端,醫(yī)術精湛,絕不含糊騙人,但是他的收費,也絕不會降低。大概就是人品不行,醫(yī)德還說的過去,醫(yī)術卻是響當當的。
夏景語在拿藥的時候,詢問了大子的病情:“半個月的藥能好嗎?”
老大夫不緊不慢的撫著胡須:“這病是窮出來的,我先前也說了,要慢慢調養(yǎng),出來之后,好了之后是不能做重活的,吃食方面,就算談不上講究,但多少要改善一些。”
老大夫說這些的時候,蘇秀秀就在旁邊安穩(wěn)的聽著,老大夫突然捉起蘇秀秀的手,搭上了她的脈搏,瞇起來渾濁的老眼,表情古怪的就像是一個拐賣兒童的人販子:“姑娘,你是哪里人?”
蘇秀秀迅速抽出了手,聲音很冷漠:“不知道。”
“怎么了?”夏景語問,她也被老大夫突如其來的動作愣住了。
“這女孩子體質特殊,根骨極佳,可能是來自某個古老的民族,姑娘啊,你撿到她,就是撿了寶了?!崩洗蠓蛐π?。
“什么撿到她,她是我妹妹。”夏景語連忙辯解,她對段錦繡的解釋就是蘇秀秀是自己的妹妹,她可不希望編造了一個不圓滿的身份。
老大夫諱莫如深的笑笑:“她怎么可能是你妹妹,你和她根本不是一個種!”說完他也不愿意多說什么,揮揮手,一副打發(fā)蒼蠅的模樣。
夏景語牽著蘇秀秀的手出去了,她安撫蘇秀秀:“別聽那老頭瞎說,看他神神叨叨的,就不像個好人樣子?!?p> 蘇秀秀的小手緊了緊:“恩人,我確實不和你同一個族的。”
“嗯?”夏景語愣住了。
“我也記不清楚,我小時候學的語言和你們不一樣,生活方式也不同,但是我父母死的時候,我才六歲,記憶都模糊了?!彼苹貞洶愕幕位文X袋,想著想著出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