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梅山祭禮
靈徽知道他不是開玩笑。
原主被雞哥三人控制的時候,復活前一直被當成隨意丟棄的尸體。
原主有一次抓住機會裝死,趁他們不注意就跑。
眼看就要跑掉。
就是這個少年掏出三棱軍刀,一刀命中原主的小腿。
也正是眼前的這位。
冷漠的揪住原主的長發(fā),在原主的苦苦哀求中把原主拖了回去。
“我不會配合你。”靈徽又一次笑了。
在這恐怖的氛圍中。
靈徽輕柔的語調溫柔的笑容,只讓在場的人覺得無比恐怖。
那個自稱熊瞎子的男的,更是指著靈徽的鼻子喊道:
“艸你媽的,你裝鬼的賬還沒算,你還有臉笑?!?p> 他說著就向靈徽走來,抬手就要打。
卻還沒打下去,就感覺脖子一痛。
他伸手一摸。
是血。
他愣住了。
怎么會有血?
小巧拉攏的工藝品一樣的小劍鬼魅的出現(xiàn)在熊瞎子面前,又猛的劃過熊瞎子的側臉,帶出一道血痕。
“你再罵,我先送你上路?!膘`徽唇角的笑容一直未變。
盯著浮在他面前的小劍,熊瞎子冷汗直接就出來了。
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熊瞎子全沒了方才放狠話的狠辣,硬撐著兇狠的樣子,高聲喊道:“虎哥!虎哥!”
“怎么?你也斗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
虎弟罵罵咧咧的,當即放下雞哥走了過來。
看熊瞎子面前飄著的小劍,他伸手就要抓。
小劍就飄在半空隨他抓。
虎弟滿不在乎的想將小劍抓手里掰斷。
卻不想一抓卻抓了個空。
熊瞎子在一旁大驚失色的喊:“虎哥,手,你的手!”
虎哥一愣,趕忙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地上有三根手指。
而他的手還在不斷冒血。
“啊?。。 便@心的疼痛傳來,讓虎弟神情巨變。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只是順手一抓,他的手指就沒了。
“賤人!賤人!”虎弟不住的罵了起來,難聽的聲音在這院落中回響。
隨著他的咒罵聲。
這里又一次起風了。
烏云很快將月亮遮蔽,月光消失,怪物也紛紛涌來。
靈徽完全沒有和這些人一起扛的意思。
繞開一面喊痛一面咒罵的虎弟,就要竄進離這里最近的房子。
卻還沒進去,就被黑衣少年拽住。
“不能進?!?p> “與你何干?”靈徽目光冷冽。
黑衣少年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拉住靈徽。
見靈徽疾言厲色的樣子,他吶吶的松開手,說:
“那位老者說了,不能進房間。”
“是嗎?!膘`徽冷眼看著他。
別人或許忘記了老者的話。
可她不會。
原主的記憶還在,她隨時都可以翻閱。
她很確定老者的話里面,絕沒有不能進屋子這一條。
少年見靈徽不信,也沒有再說。
只兩眼緊盯著怪物,一面后退,一面拔出刀。
靈徽已經走進屋子,并且關上門。
這間屋子明顯和前面的那間不同。
更大也更富麗,里面的擺設也更多,那些瓷器古玩全都碎在地上。
各種被灰塵覆蓋的斑駁痕跡,昭示這里曾發(fā)生過恐怖的事情。
靈徽進入后依舊四處想找到線索,這一次找到了。
這間大房內間有一個被鐵鏈鎖住的怪物,旁邊的墻壁上,是深刻在墻壁上的字跡:
報應,都是報應。
靈徽小心的退出這間房,即將退出去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悠悠的嘆息。
靈徽猛然回頭。
但身后依舊只有那一動不動的,被鎖住的黑色怪物。
是怪物在嘆息嗎?
靈徽盯著怪物看了許久,但怪物始終一動不動,身上蓋著厚厚的灰塵,仿佛死了很久一樣。
靈徽只能慢慢的離開,從這間大房的后門,這才算進到梅家人居住的地方。
不大的院子三邊都有門。
靈徽隨便選了一個門走入。
這個院子已經看不見當年的景象。
瘋漲的翠竹處處都是,青石板的路面都被擠得東倒西歪。
靈徽小心翼翼的穿過其中,來到房間推開房門,這里面倒是沒有怪物,也沒有被打砸的跡象。
書桌上筆筒中,腐朽的毛筆還能看見筆形,筆洗墨條等物一應俱全。
還有一張攤開的紙,就敞開了放在桌面上,上面寫著:
后來的人,無論你是誰,都不要探尋梅家山莊的真相。看到這封信,立即出去,你還有離開的機會。
落款是梅洛川。
底下還有一行小字:如果你有紙筆,勞煩抄錄一份,提醒后人。梅洛川拜謝。
靈徽看著這墨痕極淡的字跡,召出小劍,用小劍將這些字跡雕刻在這黃花梨木的大桌上。
這才拍拍手,滿意的笑道:
“這才留的更久些。”靈徽說完就要離開,至于梅家山莊的真相。
靈徽不感興趣,她只是想找一找正確離開的方法。
旅行團的人獻祭了原主這個梅家人,全員離世。
但她覺得。
這個山莊處處透著詭異,就算被獻祭掉的不是原主,這些人也別想離開。
按照套路,真正的離開方法,一定不是舉行梅山祭禮。
靈徽覺得這個房間的主人一定知道什么,就四處翻看。
終于在一個木盒子里,發(fā)現(xiàn)一本被保存的極好的日記本。
日記本的落款依舊是梅洛川。
暑月大雨。
山莊的荷池溢出來了,里面的小黑蛇全都爬到了岸上,見人就咬。
父親說,祭禮拖得太久,再不舉行,梅家山莊的所有人都完了。
但實在沒有外人來。
只能從嫁進梅家的新婦中抓鬮,所有人都盼望著能自己抓中。
洛山哥哥的妻子進門一個月,和洛山哥哥感情極好。但她被選中了。
洛山哥哥很高興,他激動的告訴嫂子,說嫂子能去侍奉龍神了。
可嫂子很是生氣,無論如何都不答應。
真奇怪,多好的事情,能被龍神選中,這是她的榮幸。
靈徽看到這里只覺得頭皮發(fā)麻。
要新婦去死,還要人家高興。
靈徽趕忙往下翻。
暑月末。
父親讓人把嫂子放到祭壇上。
無數(shù)的小黑蛇圍住嫂子,一切都很順利。
但祭祀失敗了。
嫂子的身體沒有消失,她變成了怪物,還咬了父親。
靈徽目光一閃,繼續(xù)向下翻。
后續(xù)都是些今天吃了什么,遇到什么開心事的雜記。
靈徽一頁一頁的向后翻,這才看見不一樣的內容。
只有一句話:
父親!父親他變成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