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管這叫女神?
查案的人是高手。
定案的速度也更快。
正如周警官所說,這是一次證據(jù)滿地隨便撿的大案子。
很快這案子偵察階段結束,進入起訴階段。
嚴項是制作視頻和發(fā)出照片的人,照片的大規(guī)模傳播,對沈靈徽造成極其惡劣的影響。且他對沈靈徽一家非法監(jiān)視,再加上他的照片中,許多都是跟蹤偷拍所得,行徑惡劣。
老警官故意拿話詐嚴項,告訴他。
真正的沈靈徽認為是他毀了她,除非他認罪,一輩子不能從監(jiān)獄里出來。
否則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再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周警官在總控室聽的滿頭是汗。
這么難搞的嚴項,老大哥居然玩威脅,這是可以威脅的人嗎?
但出乎意料的,嚴項的眼睛亮極了。
他激動的想起身拉住老警官,但因為摔下來時腰背受到重創(chuàng)。只能躺在床上揮舞胳膊,大聲喊:
“我說,我都說。只要你先讓她來這里,我什么都說!”
“你先說,我再讓她來?!?p> “你先讓她來!”嚴項很清楚,他招認后對警方就沒有用了,警方才不會幫他找來沈靈徽。
他死死的盯著老警官,很執(zhí)著的重復道:
“只要見到她,我什么都說!”
“好吧?!崩暇傺b出沒辦法的模樣,再演嚴項。
病房的門開了。
他以為是護士,頭也不回的說:
“正在問話,方便的話請先出去,我走時會按鈴?!?p> “陳警官,是我?!膘`徽向他禮貌一笑。
老警官聽聲音陌生,有些不耐的回頭,看到是靈徽。
他頓時變了臉色,卻又在瞬間平靜下來,用和之前一般無二的語氣,向嚴項說:
“人來了,說吧?!?p> 嚴項激動的奮力抬頭,發(fā)現(xiàn)是靈徽,他當即躺了回去,不屑一顧的說:
“長得一樣我就分不出來了?切!”
靈徽在老警官的注視下,緩緩的來到嚴項床邊擺著的椅子上坐下。
嚴項依舊不屑一顧。
他只對沈靈徽感興趣,其她的女人,長什么樣子在他眼里都沒有區(qū)別。
哪怕這個人和沈靈徽長得一模一樣。
“你這么了解她,不如仔細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她。”靈徽依舊微微的笑著,眼中依舊不帶半點情緒。
嚴項冷笑,兩個人長相再相似,但不同的人心是不同的,習慣也是不同的。
所以細微的小動作也不同。
不熟悉的人也許分辨不出來,可他太熟悉沈靈徽了。
眼前的人是不是沈靈徽,他只需要看一眼,就清清楚楚。
“你騙不了我?!?p> “可我也沒打算騙你們?!绷闷鸲叺乃榘l(fā),靈徽斂起微笑,舉手投足間透出的尊貴之感,看的嚴項眼神越發(fā)冷了下去。
“你到底是誰?沈靈徽的姐姐嗎?”
“當然不是?!膘`徽直視嚴項的雙眼,緩緩道:“沈靈徽看到那些男生看她的照片,無法接受,死了?!?p> “不可能!”嚴項很是篤定。
靈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很是好笑的說:
“我知道很多人都喜歡推己及人,認為自己喜歡的,別人也會喜歡,所以去分享。有的人運氣很好,身邊的人和他志趣相投,彼此喜歡的都一致。但有的人很不幸,他所喜歡的東西,恰恰是別人無法接受的東西。可是呢?!?p> 看著嚴項,靈徽聲音格外舒緩,“他太自以為是了。他越是極力展示,對方就越是厭惡,越想逃開;他越是去追逐,對方就越是想擺脫。他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深愛,卻不知道對方眼里,他已經是面目猙獰的惡鬼?!?p> “你胡說些什么?”嚴項突然很暴躁。
靈徽卻慢悠悠的繼續(xù)說:“你以為自己很喜歡沈靈徽。但事實上,與其說你是喜歡沈靈徽,不如說你在享受追逐她的過程。她是被你所喜愛的獵物,你只是在用你的方式,讓她不得不依附與你?!?p> “你在胡說什么?”嚴項越發(fā)暴躁,甚至伸手去抓輸液的管子,想扯下吊瓶砸向靈徽。
靈徽很平靜的看著他,突然笑吟吟的說:“不過這都沒關系。我不介意你心里最喜歡的人是沈靈徽?!?p> “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說什么!”嚴項覺得心中似乎有什么東西要出來,偏偏怎么都出不來。
堵得他渾身難受,恨不得掐死自己。
靈徽已經緩緩的站起身來,笑吟吟的說:
“我會告訴你的父母,我愿意撤訴,但前提是他們答應我嫁給你。并且給我父母天價的補償金?!?p> “你**到底想做什么!”嚴項覺得自己要瘋了。
而靈徽只是又一次撩了撩耳邊滑落的碎發(fā),笑容嬌美的說:
“若非你逼死了她,我怎么可能看到這么精彩的世界。作為報答,我當然要以身相許。難道你不愿意嗎?雖然我不是她,但這個身體,的確是她呢?!?p> 嚴項聞言,險些瞪裂了眼眶。
靈徽笑著向他眨眨眼,嫵媚一笑轉身離開。
曼妙的身姿配上嫵媚的笑容,這是沈靈徽永遠做不出來的舉動。
沈靈徽是清冷的,跳芭蕾的時候這一特質就越發(fā)明顯,如同真正的天鵝公主,清冷高貴且優(yōu)雅。
不少人都在看過她的芭蕾舞后,喊她靈女神。
但眼前的靈徽,和清冷兩個字完全不沾邊。
她臉上一貫是看似溫和可親的微笑,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古貴族一般的矜貴倨傲之感。突然的嫵媚一笑,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嚴項只喜歡原本的沈靈徽,那是他心中的神!
他突然向老警官喊:“我說,我全都說!我家里放著一臺從不聯(lián)網的電腦,抽屜里全是有照片的U盤。從我手里拿照片的人,我都有記錄名單,也在那個電腦下面的抽屜里。還有……”
病房外。
靈徽對上周警官那如同被雷劈了的表情,莞爾一笑,低聲道:
“忽悠他的,別當真?!?p> “忽悠?”周警官覺得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身后不遠處站著一位穿著休閑運動衣,看上去年紀不大的男人。在周警官思考那里不對的時候,男人微笑著走向靈徽,笑著伸出手,說:
“因為我導師沒有空閑時間,刑警官托我來為你進行心理疏導。沈小姐,請多指教?!?p> “請多指教?!膘`徽并不在意,禮貌的伸出手。
但即將碰到他的時候,他猛地縮回手,又笑道:
“不對,是我不禮貌了。你好,方便透漏一下你的姓名嗎?”
靈徽嘴角抽了抽,見他把自己當成沈靈徽的第二人格,依舊很隨意的說:
“錦靈徽?!?p> “原來是錦小姐,你的名字很好聽。”他這才握住了靈徽的指尖,輕輕握了握便禮貌松開,繼續(xù)說: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司,單字紹,很多人都喜歡喜歡喊我四少。很高興認識你。”
“很高興?!膘`徽禮貌寒暄。
周警官聽到這里,已經品出味了。滿臉驚奇的指著靈徽問:
“你是沈靈徽的第二人格!”
“不是。”靈徽否認的很干脆,微笑道:
“第二人格是指本體分裂出的不同個體,但我并不是她分裂出來的個體。我來自外界?!?p> “古代社會?”司紹笑瞇瞇的問。
“這是現(xiàn)代的說法?!膘`徽微笑依舊。
司紹也在微笑著,笑瞇瞇的說:“古代的大家閨秀,但不完全是大家閨秀,應該是大族出身卻離經叛道的大小姐。這個設定很不錯。”
“的確不錯。你是打算在這里開始治療嗎?這里是醫(yī)院走廊,心理疏導應該在密閉空間,全程錄像的進行吧?!膘`徽笑瞇瞇的看著他。
司紹同樣一笑,道:“很抱歉,職業(yè)病犯了。忍不住就想多問兩句,很感謝你的提醒。”
“不客氣?!膘`徽微笑著向一旁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周警官點頭告別。轉身離去。
留下饒有興趣的司紹,笑瞇瞇的說:
“錦小姐慢走。”
靈徽禮貌的回頭一笑,繼續(xù)離開。
到醫(yī)院外,才在心中低聲呼喚系統(tǒng)。
系統(tǒng)使勁作弄沈渾,幾天沒玩失蹤,幾乎是立即出來說:
“什么事?”
“為什么他又出現(xiàn)了?”
“他?”系統(tǒng)一愣,很快就笑了起來,“主神無所不能。我們這次有主神的保護,他不可能再出現(xiàn)的,你肯定是想多了?!?p> “是嗎?”靈徽看著系統(tǒng),很是懷疑系統(tǒng)的判斷。
系統(tǒng)篤定的說:“他絕不可能再出現(xiàn)了,你就安心做你的任務吧。”
“勞煩你聯(lián)系主神?!毕肫鹨姷剿窘B的下意識反應,靈徽很冷靜的發(fā)出請求。
“這種小事還用聯(lián)系主神嗎?”系統(tǒng)恨不得把白眼翻到天上,卻還是點擊了聯(lián)系主神的按鈕。
但毫無反應。
他不信邪的又試了一次、兩次、三次……
“這不可能!”系統(tǒng)驚呼。
靈徽垂下眼眸,思索自己做了什么,才導致他一直出現(xiàn)。
但思來想去,都沒有結果。
第一個位面的確是她有意撩撥,但對于強大到隨意穿梭位面的人來說。
一個位面的風流體驗,算得了什么?
“系統(tǒng),你們真的會認錯人嗎?”靈徽突然問。
系統(tǒng)一愣,聲音頓時沉了下去:“系統(tǒng)是主神分離出來的,本質上是高科技的產物,就普遍情況而言,系統(tǒng)不會出錯。”
“那你到底是怎么把我錯認成你要契約的人,還陰差陽錯的契約了我?”
“意外在所難……”系統(tǒng)說到一半猛然頓住。
主神麾下的系統(tǒng)何其多,但出錯到認錯宿主的,除了它再沒有第二個。
“這個不重要。”系統(tǒng)拋下這句話,便一頭扎進系統(tǒng)空間,極盡所能的查驗系統(tǒng)空間的異變。
最后更是試圖用上次的,通過回溯自己能量來源的方式聯(lián)系主神。
但聯(lián)系到最后。
系統(tǒng)蔫蔫的出來,無精打采的說:“我們完了?!?p> 早習慣系統(tǒng)突然消失,又突然冒出來的靈徽,就站在公交站臺靜靜等車。
忽然聽見系統(tǒng)這樣說,靈徽在心中很平靜的問:
“怎么了?”
“我的能量來源變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已經不是主神的系統(tǒng)了?!毕到y(tǒng)悲憤不已。
靈徽眼神很平靜,平靜到系統(tǒng)都詫異了,激動的喊:
“你這是什么反應?我徹底聯(lián)系不上主神,就意味著你也完了。你再也擺脫不了他了!”
靈徽平靜依舊,平靜到有些懨懨的,看著突然停在站臺前的黑色帕加尼。聲音平靜到毫無起伏: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不是嗎?”
“是什么是?你不是永不放棄嗎?你是想認慫嗎?你……”系統(tǒng)連珠炮一樣的轟向靈徽。
卻見靈徽干脆的上前拉開車門,對正要開窗的司紹說:
“要送我是嗎?好的?!?p> 司紹一怔,很快笑道:“沒想到錦小姐認得我的車。很巧,我也知道錦小姐的家在那里,我順路送你回去?!?p> “直接去你家也不是不行?!膘`徽面無表情。
司紹又一次笑了,聲音中帶著莫名的愉悅,“錦小姐真幽默。”
“開車?!?p> “如你所愿?!彼窘B莫名的心情極佳,發(fā)自內心的喜悅感讓他臉上的笑容頗為真摯。
他越是笑的開心,旁邊的靈徽就越是安靜。
車子很快停在原主家小區(qū)門前。
靈徽安靜的要開車門下車,車門卻被司紹鎖住了。
回頭,司紹眉眼帶笑的湊過來,笑的像個狐貍,“錦小姐,我送你回家了。不說一聲謝謝嗎?”
“為什么要說。”靈徽肆無忌憚的盯著他的臉,眼神近乎冒犯。
司紹卻莫名的很興奮,有些蠢蠢欲動,但他還沒動,靈徽已經動了。
靈徽揪著他的衣領拉過來,照著他帶著笑的輕佻的唇,毫不客氣的啃了上去。
“唔!??!”司紹懵了。
下意識的推開靈徽,爆紅了臉,眼睛慌亂的眨了起來,語無倫次的說:
“你你干什么?”
“你說呢?”靈徽又一次抓住他的衣領,寒聲道:
“我可一直很喜歡你呢?!?p> “你!”司紹的舌頭在打結,一個女孩子,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靈徽看出了他想說的話,冷冰冰的說:
“開門?!?p> 司紹下意識的照做,車門可以打開了。
靈徽很是囂張的打開車門,大步離去。
司紹在她下車后手忙腳亂的猛打方向盤離去,等來到臨時住的酒店,灌了三四瓶冰水。司紹才逐漸冷靜下來,憤憤的揉了把自己的臉。
他有潔癖從不讓別人上他的車,卻抽瘋了想邀請錦靈徽。臨下車被錦靈徽強吻了,不是惡心而是害羞。
直到現(xiàn)在,心里不爽的居然是他把錦靈徽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