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所見所聞

　　蘇沐前往破窯子，蘇羽前往長口角。

　　破窯子和長口角在哪里？

　　兩人不知，一路找人詢問。

　　破窯子是一棟五層樓高的舊樓，外邊豎起了三米長的圍墻，圍墻頂鋪上了有倒刺的鐵絲，似乎防止有人爬墻進去，也似乎防止有人爬墻從里面逃出來。

　　蘇沐走到圍墻的陰影下隱身，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進門，發(fā)現(xiàn)前面沒人，繞到后院，看到了一場大戲。

　　紅木椅擺放在正中，搔首弄姿，風(fēng)情妖艷的女人坐在紅木椅上訓(xùn)話，下面跪著一群女人。

　　紅木椅上的女人是破窯子管事的老鴇，一老鴇有這番姿色，讓蘇沐有些意外。

　　老鴇道：“你們這群小賤人，若膽敢再有人逃跑，我搗碎你的牙齒，斷掉你的四肢，賞給天橋下臭要飯的。”

　　眾女雙膝紅腫，瑟瑟發(fā)抖，顯然是跪了很久。

　　三個五大三粗比壯漢還粗壯的老妖婆穿梭在人群里，有誰跪不好，細(xì)鞭子打下。

　　被打的女人一聲不吭，默默承受，因為她知道自己如果叫喊，會挨的更兇。

　　蘇沐見到這一幕，蹙眉不語。

　　眾女身形單薄，瘦的像電桿子一樣，仿佛命不久矣，衣衫不整，少許春光外露。

　　蘇沐眉頭緊鎖，發(fā)現(xiàn)一件事，眾女大多沒長開，估摸著歲數(shù)還未成年，

　　蘇沐掃視一圈，沒發(fā)前身的妹妹蘇小語。

　　老鴇蘭花指一揚，“抬上來?！?p>　　一個老妖婆拖拽著一個少女的一條腿，少女臉摩擦著地面，背上血淋淋的，甩在眾女面前。

　　蘇沐心頭一緊，該不會是蘇小語吧！

　　老鴇冷聲道：“這便是逃跑的下場，都給我看清楚了。”

　　蘇沐順著陰影，繞到那少女的正面仔細(xì)一看，少女臉上糊滿了血跡，奄奄一息的，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看了半天，蘇沐最終確認(rèn)不是蘇小語。

　　可心中燃起了一團莫名的怒火，蘇沐想發(fā)泄。

　　這些大好年華的少女竟然被賣進了這個破地方受罪。

　　蘇沐做了幾個深呼吸，平靜自己的情緒。

　　自己得目的是找到蘇小語，蘇小語沒找到前，不要節(jié)外生枝。

　　一通電話聲響起，是老鴇的。

　　老鴇接起電話，朝無人處走去，蘇沐心血來潮，跟上去偷聽。

　　老鴇恭敬道：“姚爺，好！”

　　電話那頭，“生意怎么樣？”

　　“生意照常，只是被客人玩死的姑娘變多了，嚇到了一些小姑娘，有一個因為害怕昨晚竟然逃出了窯子?！?p>　　“姑娘死了，再補充一批就好了，這個不必向我稟報了，逃走的抓住沒有？”

　　老鴇回頭看了一言血淋淋趴在地上的少女。

　　“抓住了，打了一頓，估計活不了了。”

　　“活不了，沒關(guān)系，記得把尸體放在地窯，等她變成綠尸，抽干她的血?！?p>　　一旁，蘇沐臉色陰沉，怒不可遏。

　　強迫少女干那種事，即便是死了，連尸體都不放過，用來抽綠血，從綠血中提純綠晶，簡直毫無人性。

　　老鴇掛掉電話，轉(zhuǎn)了轉(zhuǎn)頭，低聲道：“奇怪，總感覺有人在看我？”

　　蘇沐強忍著怒火退走。

　　心里盤算道：“等蘇羽來，把這些人突突干掉?！?p>　　蘇沐進入樓房，在里面尋找蘇小語的蹤跡。

　　最終在天臺上，找到蘇小語。

　　一根水管噴水，幾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雙手通紅，圍繞著大鐵盆搓衣服。

　　蘇小語小臉臟兮兮的，蘇沐注意到蘇小語臉上多了一道長疤。

　　蘇小語身邊的小女孩白筱雪長相乖巧，有些精致，小聲對蘇小語說道：

　　“小語，你臉上為什么有好長一道疤？好嚇人?！?p>　　蘇小語輕聲道：“八哥哥用刀給我劃的?！?p>　　蘇沐在暗中聽道，頓時心生把老八打一頓的沖動。

　　白筱雪摸了摸蘇小語的刀疤，心疼道：“你八哥哥一定是大壞蛋。”

　　蘇小語輕笑道，“小白你錯了，八哥哥是好人，八哥哥是我們家里最聰明的人，他告訴我有疤，沒客人會要我，在窯子里要活得久一些?！?p>　　蘇沐打老八的沖動沒了，臉上有疤等于毀容，在這窯子里是最正確的生存方式。

　　白筱雪聞言，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把銳利的一角對準(zhǔn)自己的臉。

　　蘇小語瘦弱的手抓住了白筱雪的手，勸阻道：“小白不要，不能劃，上次我說這番話，一姐姐便劃傷了自己的臉，結(jié)果被人關(guān)進了房間里禁閉，餓了三天，差點餓死?！?p>　　窯子不可能坐視她們毀容，毀容了，等于毀掉了窯子賺錢的生意。

　　蘇沐猶豫現(xiàn)不現(xiàn)身，跟蘇小語打招呼。

　　想了一會兒，還是算了吧！

　　這里有旁人，萬一幾個小女孩大喊大叫，豈不是暴露自己了。

　　蘇沐轉(zhuǎn)身走了，救蘇小語出去前，最好把這里的地形搞清楚，方便逃跑，順便收集點窯子信息。

　　窯子這種禍害人的地方，蘇沐覺得留不得。

　　蘇沐在一樓巡視一圈，找老鴇口中的地窖。

　　地窖入口藏得好，蘇沐沒找到，老鴇忽然出現(xiàn)，手里抱著一個透明大罐子。

　　蘇沐跟在老鴇背后的影子，老鴇心有所感，回頭看了看，沒人？

　　老鴇拿鑰匙打開一間房間，房間里啥都沒有，只有一個通往地下的通道。

　　蘇沐跟了一下去，等老鴇打開微亮的電燈，蘇沐嚇了一跳。

　　地窯有十幾個鐵籠子，有兩個鐵籠子關(guān)押著兩頭發(fā)狂撕咬鐵籠的綠色女尸，而鐵籠旁邊，白骨累累。

　　不知有多少個骷髏？

　　老鴇踏著骨頭緩緩行走，一腳踹飛一個頭骨，嘴里抱怨道：“骨頭有變多了，又要清理了?！?p>　　蘇沐瞇著眼睛，危險的目光注視著老鴇妖嬈的背影，這是害死了多少人？罪行罄竹難書。

　　蘇沐心生殺念，想在地窯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她。

　　老鴇把罐子放在白骨鋪成的地，對兩具綠尸說道：“乖乖的，該抽血了?！?p>　　綠尸嘶吼聲更大了。

　　老鴇冷道：“柳手?！?p>　　老鴇左手化作上百根柳條，柳條像蛇一樣，鉆進綠尸體內(nèi)，沒多時，綠尸表皮鉆出青嫩的綠葉。

　　綠尸仿佛被柳條牢牢固定住了，一動不動。

　　老鴇悠哉悠哉的拿出大針頭，扎進綠尸體內(nèi)，抽空一身綠血。

　　如法炮制了另一具綠尸，老鴇把喪失綠血干枯的尸體丟了出來，滴上一滴微生物分解液。

　　微生物分解液，液體中含大量微生物，這些微生物能快速分解有機物，比如尸體上的腐肉。

　　蘇沐心冷如冰潭，忽然覺得，比起咬人的綠尸，惡人或許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