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合規(guī)矩,他們當初說得只會在福利院提供通識教育?!?p> “誰說不是呢?他們還把街上的流浪漢往福利院領(lǐng),那些流浪漢那么臟,萬一給小孩子們?nèi)旧喜≡趺崔k?!?p> 劉銘皺起了眉頭。外城勢力的行事愈發(fā)詭異,給小孩子傳教還可以理解,直接收留街上的流浪漢。它太陽教又不是地主出身,哪那么多余糧養(yǎng)一群閑人?
“阿婆,我會跟上面講的,他太陽教也算是城市里正經(jīng)組織,還是會聽委員會的?!?p> 劉銘越發(fā)感覺頭疼,先是城南血案另有其人,然后是袍澤會宣布明天正式在外城販鹽,現(xiàn)在連太陽教都開始搞小動作。
新星計劃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各個勢力背后都開始圍繞著風暴蠢蠢欲動。
但關(guān)鍵是這個風暴中心過兩天就要來他手底下上班!
緊緊守著賈虞,他哪還有余力去調(diào)查城南血案。
“銘娃,很難辦就算了吧,那群人雖然神神叨叨的,但是還算是靠譜?!卑⑵趴粗鴦懢o鎖眉頭,心疼的開始勸解。
“沒事兒,阿婆,不是因為這個,我晚上還有事兒,我先走了啊?!?p> 劉銘收拾好碗筷揮手跟阿婆告別。
在下午看到那張簡歷時,劉銘就一下明白了為什么他可以坐火箭般升到辦公室副主任。
就像生產(chǎn)現(xiàn)在流行的橙味汽水,不一定需要所有的生產(chǎn)者都知道它的配方是什么樣,只要領(lǐng)頭的人知道就行了。同理可得,你想讓一個騙人計劃執(zhí)行下去,不一定需要所有人都去騙人,只要它的領(lǐng)導人知道它在騙人就可以了。
九真一假永遠才是最好的撒謊方法。
但是她就不怕公民芯片的危害嗎?劉銘想不明白只好決定明天再去問王欣。
第二天清早,劉銘先去馬越山那里請了半天假,然后馬不停蹄的往新星計劃指揮中心趕。
“姓名?”
“劉銘。”
“執(zhí)法編號?”
劉銘一拍腦袋突然想起他都不是三大隊的人了,還在這兒跟門衛(wèi)搞日常問答干嘛。
“我是預備役辦公室副主任劉銘,有事找新星計劃總指揮王欣?!?p> “哦哦哦,您稍等。”
哦你個頭,剛才故意的吧,劉銘看著對方忍不住上揚的嘴角心里暗罵。
沒過一會蔣婉婉就主動跑來引路了。
“劉哥,過來看我怎么都不帶點東西?!笔Y婉婉大大咧咧拍了拍劉銘的肩膀。
“注意你的態(tài)度,一級執(zhí)法員蔣婉婉。”劉銘斜眼瞟著她,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
“哇,你真的是......”蔣婉婉張大嘴巴一副要吃了人的樣子。
“嗯?我還說以后有借調(diào)名額優(yōu)先考慮考慮你呢。”
“早上好,吃早飯了嗎?劉主任?!笔Y婉婉迅速變成大家閨秀,連聲音都嗲了一些。
他跟蔣婉婉逗了幾句嘴,感覺身上的膽氣都重了幾分,心里給自己鼓勁一定要把賈虞的事情給退回去。
王欣坐在指揮中心的辦公室里,看起來也剛到不久,連新批下來的蜂巢都還沒帶上。
想到蜂巢,他心中又是一痛。
“有事?”王欣看著氣勢洶洶的劉銘。
都是三級,誰怕誰啊。劉銘齜牙咧嘴惡狠狠的說:
“誰說沒事兒就不能過來看看我欣姐啊?!?p> 狗腿子劉銘汪汪兩聲。
“撈干的?!蓖跣姥燮ぷ佣疾惶?。
“欣姐當上總指揮后就是有范!”劉銘先豎起一根大拇指。
“賈虞調(diào)到我單位,我沒有把握不露餡呀。何況她還有公民芯片,別在我們那待一天,搞得全辦公室的人都精神恍惚了?!眲懷b出一副苦瓜臉。
“那你的建議是?”
“交給前代事務局,跟著前代事務局到處轉(zhuǎn)悠,還能多多發(fā)現(xiàn)新秘密?!眲懕种赖烙巡凰镭毜赖乃枷?。
王欣拿起文件夾輕輕磕在劉銘腦袋上。
“別想了,這次的事情是劉局長親自定的,我記得你以前是喬裝的高手,這個問題不大。至于公民芯片,賈虞說是可以主動關(guān)閉的,不然她們跟另外城邦的人都沒法交流了?!?p> “至于你,該有什么工作就讓她干什么工作,你就只是個新星計劃的第二道保險罷了?!?p> 城北訓練場。
劉銘一臉驚訝的看著銀白色袍子的賈虞。
“她這么早就來報道嗎?”他指著賈虞問馬越山。
“???因為她今天就有空嘛。”馬越山頭也不抬繼續(xù)數(shù)著手上的表格。
下午劉銘回到辦公室的時候,馬越山正在到處翻材料,說特意今天來上班準備下午來給他搞個基礎(chǔ)的入職培訓。
劉銘疑惑的問其他同事呢,馬越山一臉比他還疑惑的表情:“周末他們不上班啊?!?p> 好家伙,原來休息靠批假的三大隊一直在無情壓榨勞動力。
“您好,我是從其他地方調(diào)過來的辦公室副主任,劉銘?!眲戇B三大隊的名字都不敢提,僵硬的跟賈虞打著招呼。
“您好,我是賈虞?!彼不氐暮芏Y貌。
然后兩個人就互相呆住,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說什么。
“好了,好了,先跟我去采集預備役信息?!瘪R越山打破了這尷尬的氣氛,一人給了一疊厚厚的表格。
城北訓練場以前也是劉銘的訓練場,那時候就有預備役的過來采集數(shù)據(jù)。
跟他記憶中的一樣記錄信息的事情十分無趣,主要還是寫上這個小伙子一百米跑多快,四百障礙賽耗時多久,然后射擊技術(shù)怎么樣,基本上沒啥有技術(shù)含量的事情。
但是劉銘看著里面一項項的數(shù)據(jù)比他當年高了不知道多少。嘖嘖,執(zhí)法員也這么卷嗎?
馬越山也感覺沒啥意思,說了幾個注意事項之后,就讓他兩幫忙去包子鋪買飯。記錄信息的工作才完成了一半。
有的路你和某些人一起走,就長得離譜,你和另外一些人走,就短得讓人舍不得邁步子。
這是劉銘不知道從哪看來這個句子,但是現(xiàn)在他深有感觸,以往他走在這條前往包子鋪的銀白色的路上,三下五除二,感覺兩步就到了。今天旁邊跟著個以前騙過的人,忽然發(fā)覺得這條路真長得可以。
你就不能在訓練場旁邊建個包子鋪嗎?劉銘在心里吶喊。
“請問,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旁邊乖巧如兔子的賈虞小心翼翼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