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菩提

　　老李環(huán)游世界

　　第八章菩提

　　此地，諸國紛爭不斷。

　　此地，階級森嚴(yán)。

　　此地，好修虛無之力。

　　一個虛無之力的天才降生在帝王之家。但因階級限制，天才無法比肩祭司。

　　于是天才常常被兩個問題困擾：如何統(tǒng)一諸國？如何超越祭司？

　　這一天，天才似有所感，行至鄉(xiāng)野，見一青牛徐行。

　　天才跟隨青牛，直至一菩提樹下。青牛鉆進菩提樹，不見蹤影。

　　天才于是端詳起菩提樹。

　　卻見菩提樹與常樹不同，乃是兩棵樹的合體，一棵樹扎根土中，另一棵樹扎根此樹軀干。

　　天才忿忿：“我便如扎根土中之樹，祭司便如扎根我身之樹?！?p>　　天才又突然若有所悟：“我盍不能成為扎根祭司之樹？”

　　天才就地盤算起來。

　　從此，天才自稱覺者，乃是唯一超脫眾生之上之人。信覺者，雖未能超脫，卻可跟隨覺者前往超脫世界。

　　因覺者見青牛于國都西郊，因此超脫世界又稱為西方極樂世界。

　　覺者傳教數(shù)人后，便令弟子代為傳教，自己則來到諸國中最強大之國的國都，面見國王。

　　“國王享有國土及一切供應(yīng)之物，威懾四方，無人敢犯，尚有苦否？”

　　“我非自我，我亦須供應(yīng)祭司，須理政治國，何能無苦。”

　　“我昔為王子，亦受此苦。今我為覺者，離一切苦。汝若信我，當(dāng)使汝無苦?！?p>　　從此此國再無祭司，只稱覺者。

　　國王獨享供應(yīng)之物，而覺者獨享虛無之力。

　　覺者以此龐大虛無之力神游太虛，卻是從此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于是，覺者在一次講法時，對弟子們說道：

　　“我為覺者，當(dāng)?shù)脽o苦。然汝慧根未凈，尚得有苦。我有一法，可凈爾等慧根。”

　　“當(dāng)知西方極樂世界位于虛空之中，于實處卻在東方。爾等當(dāng)前往東土傳教，自可凈慧根、往極樂?！?p>　　覺者心想：“菩提樹之樂雖為上樹所奪，樹之高卻取決于下樹。當(dāng)尋更高之樹奪之，而非執(zhí)迷于此小樹?！?p>　　覺者卻不知后世因他此念生出了諸多故事，此處便不一一贅述。

　　卻說當(dāng)日青牛鉆進菩提樹，在須臾之間便來到東郊，與老李一起東行。

　　老李道：“于此窮山惡水小國處，竟能遇到如此天才?？上芫謩菟?，難以超脫，只可勉強指點一番?！?p>　　“菩提雖為寄生樹，卻內(nèi)含陰陽之道。下樹供應(yīng)上樹，然上樹之高卻取決于下樹。高低亦陰陽也。然若上樹反哺下樹，令下樹可繼續(xù)生長，則化寄生為共生，陰陽循環(huán)，生生不息，為此局勢所缺也。卻不知此人能悟出多少?！?p>　　“道理易悟，心性難調(diào)。若不能舍棄自身高位，融于下民，則難以將高低陰陽之道悟全也。”

　　須臾之間，便已出了此國。

　　“歸乎！歸乎！吾已思鄉(xiāng)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