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想了想,還是起身去陸素素那里。她莫名地覺得,有點不安。
陸素素的事情終究是沒有瞞過二爺,當二爺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的臉上居然沒有怒火,他只是深深嘆息一聲,皺眉說道:“素素,你怎么不早一點告訴我?我不會怪你的?!?p> 陸素素的臉色比起之前更為蒼白,料來沒想到會從二爺?shù)目谥新牭竭@般說話。二爺這般不介意,不就是不在乎么?
沐曉沖出來說孩子是他的,他一臉真誠的樣子,讓人覺得他說的居然不是假話。而實際上,沐曉這一刻是發(fā)自肺腑說的。“那一日,素素中了那藥之后,是我?guī)叩摹]錯,那個人便是我?!便鍟砸贿呎f,臉上一邊流露出愧疚之色。
大家都愕然看著沐曉。并沒有想到沐曉會是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沐曉愧疚地說道:“事已然至此,我也無話可說了,可是我的本意并不是要傷害素素的?!彼D(zhuǎn)頭誠懇地看著陸素素,渴求能得到陸素素的原諒。
陸素素遠遠沒有想到那日那般對她的人居然是沐曉,她呆愣住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猛然將手邊的枕頭一把摔倒到沐曉的臉上,惡狠狠地說道:“沐曉,你這個卑鄙小人!要不是因為你,今日我也不會遭遇這等結(jié)局!”因為他,一切都不可挽回了!陸素素心中布滿了仇恨。
沐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還想說些什么,可張了張口,終究還是沒說出來。只是他立馬沖著漢東淵跪倒下來。南宮月本來以為他要哀求二爺寬恕,誰料到,他張口說道:“二爺,我已然犯錯誤不渴求得到你們的原諒,便賜我一死吧!只是,素素是無辜的,平白被我連累,你不要責罰于她?!彼傅氖沁m才她指責南宮月之事。
事到如今,他還在為陸素素擔心,卻把自身安危置之度外,在他的心目中,陸素素重有千斤萬斤!南宮月再次被他這樣的作為嘆服了。
“二爺,我想他這么做定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如先聽聽他怎么解釋吧?!蹦蠈m月急忙開口說道。
漢東淵的臉色始終黑沉沉一片。他冷漠地注視了一眼沐曉,淡淡說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么別的話要說?”
沐曉感激地看了看南宮月,這才轉(zhuǎn)頭看向面若冰霜的漢東淵,搖頭說道:“該說的我都說完了?!币f自己實在是無藥可救陸素素才那樣迫不得已的么?可是他們怎么會相信?沐曉越發(fā)的難以啟口。
就算是真的迫不得已也罷了,可是現(xiàn)如今素素終究還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致如今下場,一切都是他種下的因,是他的錯便應(yīng)該由他來承擔,素素是無辜的。
“既然你沒有話說,那你便以死謝罪吧?!睗h東淵丟給他一把劍,依然冷漠地說道。對跟隨了自己多年的沐曉,他還是有所了解的,這種事情,他不會這么魯莽做下,只怕其中真的有如月兒所說的不得已的苦衷。
難道他真的打算死也不說么?看到他真的拿起劍來抹向自己的脖子,漢東淵急了,迅速上前來,一把奪下他的劍,“你真的寧愿死也不解釋?”
沐曉搖頭,默然不語。
南宮月上前去抓住漢東淵的手,說道:“二爺,這次便放過他吧,那日,他已然說了沒有解藥,況且,你也是沒有藥的,只是湊巧被我打暈了才避過那發(fā)作時間?!?p> “縱然他本意沒有惡意,可這錯也該由他承擔。”陸素素哭喊起來,狠狠地說道,“我要他死!”
沐曉的抬頭看著陸素素,臉上流露出深深的悲哀來,他還是什么話都沒有,嘆息一聲,低下頭去。
素素,果然是極為憎恨他的。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睗h東淵皺眉說道,“來人啊!”
聽到漢東淵的聲音,從門外頓時走進來兩個侍衛(wèi)。
“把素素和沐曉關(guān)進大牢?!睗h東淵緩緩開口說道。
“什么?二爺!”陸素素驚慌大叫起來,連平日里的鎮(zhèn)靜一絲都無了,“為什么處罰我!”
“素素,我可以假裝忽略你在酒中下藥之事,但是我無法容忍你一再加害月兒?!睗h東淵一字一句說道,“你先是合并下人欺負月兒,再是推月兒下湖,現(xiàn)如今誣陷月兒害你流產(chǎn),一再陷害月兒,現(xiàn)如今你還問我為什么?”
“你,這,你怎么會知道?”陸素素訝然,臉色突變了,聲音也弱了幾分。
南宮月也訝異地看著漢東淵,實在是沒有想到,二爺居然會對她的動向了然于心。看來她還是小看了二爺,二爺這般一說,倒是提醒她要多留個心眼了,畢竟爹爹之事還是要保密為好。
漢東淵臉色不善地說道:“素素,我本看在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對你做的事情是一只眼睜一只眼閉,本希望你自己可以覺醒,可是沒想到你根本是不思悔改!所以,今日你便和沐曉一道受過吧!把他們兩個都押下去!”
“不要??!二爺!”侍衛(wèi)們過來押住陸素素下去之時,陸素素一邊走一邊使勁回過頭看悲切地哭喊起來,“二爺,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饒過我這一次!”
“二爺,求你了,這次放過素素吧,我求你了!什么事情,都由我來承擔!”沐曉臨走之前,一把抱住漢東淵的大腿,哀求說道。
“你,何至于如此!”漢東淵低頭看著抱住他大腿的沐曉,臉色動容地說道。
沐曉的個性他是了解的,沐曉是多么注重自尊的一個人,可現(xiàn)如今為了素素,居然會不顧臉面地哀求于他,讓他情何以堪。
南宮月不忍心,上前說道:“二爺,沐曉,是真心為素素的,不如……”
“這里沒有你的事情。”漢東淵皺眉說道,“我會看著辦。”
南宮月嘆息一聲,說道:“看在陸叔的份上,饒了素素吧?!苯K究她還是說出了這一句話。南宮月知道,陸毅是漢東淵的硬傷。
果然,聽到陸毅的名號,他的臉色頓時一怔,轉(zhuǎn)過頭來對南宮月說道:“南宮月,你不要后悔你今日說的話?!?p> 他指的是,今日若是輕松放過陸素素的話,以后她別后悔么?南宮月掉頭看了看已然被侍衛(wèi)帶出門去的陸素素,陸素素此刻全然沒有傲氣之色,只是哀切地看著她。
南宮月終究還是搖頭,說道:“二爺,我不后悔?!?p> “你真大度?!睗h東淵深深嘆息一聲,這才扶沐曉起身,轉(zhuǎn)頭對侍衛(wèi)說道,“放了她吧。這次就不追究你們兩個了?!?p> “謝過二爺!”沐曉急忙又跪倒在地上連連道謝起來。
陸素素滑倒在地上,臉上全然是淚水,可她只是癡然地看著漢東淵。二爺現(xiàn)如今這般冷漠的眼神,讓她覺得無比的陌生,她的心碎了。
“我們走。”漢東淵拉了南宮月的手,再也不看陸素素一眼,揚長而去。
臨走之時,南宮月低頭看了看門邊上的陸素素,陸素素看她的眼神好可怕。比起之前的恨意更深。南宮月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一種極為不好的預(yù)感襲來。
只怕日后的日子更為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