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九歌便跟著容祟往海村去了,臨月依舊很活潑,好像對什么都很好奇一直問個不停,容祟也一一回答。
海村前一眾村民早早在此等候,見到三個白袍仙長立刻走上前去。
“仙長,仙長,救救我們……”
那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拄著拐杖滿臉的眼淚。
“是啊,救救我們吧仙長!”
眾人也都哀聲求道。
“大家莫要如此,老人家,究竟是何事?”容祟問。
“村子里……村子里有鬼?。 崩先穗p手顫抖得厲害。
九歌凝眉望向村落,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村落,只是夜幕將近有種似有似無的妖氣籠罩,確實有問題。
一年前的海村風(fēng)調(diào)雨順,村民安居樂業(yè),四周也是青山綠水。海村人熱情好客從未做過半分有為天道之事,只是在一年前的一天張二狗半夜突然的聽見了敲門聲,每次開門都不見人影,而后敲門聲天天響起還伴隨著女人的哭聲,凄厲可怖。張二狗說他見鬼了,村里人都笑話他是膽子小,后來張二狗瘋了,女人的哭聲在每戶人家門前響起。再后來演變成誰家有小兒,必將出大事。
大家都說是女厲鬼遭負(fù)心人辜負(fù)后要殺光海村的男丁,而那個負(fù)心漢一定是在海村里。
“老伯,事情我們了解了,大家先進(jìn)去吧,天色暗了?!本鸥杩戳搜厶焐?,眉心猛地一跳。
村長跟村民帶著三人去到一間瓦屋,很簡陋但還是能住的,村民本說讓他們?nèi)プ约覕D一擠被拒絕了。村長跟幾個村里能說得上話的男人又一次闡述了情況,容祟點頭應(yīng)下就將他們送出去了。
臨月聽得直打哈欠想要睡覺:“容祟,這有什么難的呀,我就是妖怪,我倒要看看那鬼怪是何等模樣?!?p> 容祟沒有說話,看著一點一點燃化的蠟燭,屋內(nèi)燈火搖曳。他俊美的面容在燭火下有些蒼白。
九歌看著他許久才問道:“很棘手嗎?”
容祟這才看向九歌,少女面色也有些蒼白,許是御劍而來身子吃不住惹的,她眉間有幾分焦慮,眼中是擔(dān)心。
“沒事,這件事交給……”
“交給你還有我?!本鸥柩凵駡远ǎ菟畈恢挂淮慰吹竭^九歌露出這樣的眼神,但沒有看到第二個人能露出這樣的眼神。
她期待成長即便資質(zhì)平平,她想要跟他一起斬妖邪,她很想,她一直在努力往上爬,哪怕只是一點點也沒有放棄過。
容祟心軟了一下,應(yīng)了聲好,雖然事情棘手但他還是可以保護(hù)住九歌的。
“你們真的很吵!”臨月撇撇嘴,化作鳥停在容祟肩上,如同宣示主權(quán)。這句你們真的很吵莫不是在說九歌吵。
九歌垂眸嘴角輕輕勾起,一抹譏笑,容祟看到了,心頭一顫,第一次看到九歌有這樣的神情。
“下去。”
“什么啊容祟,你……”
“我讓你下去。”
臨月?lián)潋v著翅膀飛開了,飛向了窗口。
她鬧別扭地飛走了,九歌揉了揉眉心:“現(xiàn)在村子里這么危險,你不去找找她嗎?”
容祟沒有說話。
臨月性子太傲,他此刻是擔(dān)心的,但不會立刻追出去,先搓搓她那壞脾氣。
蠟燭燃燒過半臨月依舊未歸,九歌睜眼時就看到一塊快速消失的白色衣角,夜里風(fēng)涼,撲面而來。她干澀著眼眶看向容祟消失的地方,臨月的胡鬧、放肆和為所欲為他總能買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