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容祟直直跪在了幻象前,淚水浸濕俊美的臉,他在夜里嘶吼又低聲哀求,求的卻是一個已故之人。
容祟渾身散發(fā)著濃重的黑色霧氣,如墨色般的黑發(fā)在此刻變得黑白交加,黑色瞳孔最終變成赤紅色的獸瞳,紅色讓他面容更加蒼白,那是種支離破碎的美。
“還不如變成妖魔……哈哈哈哈!還不如變成妖魔?!彼粗约褐饾u鋒利的指尖,發(fā)青再又變成黑色。
他不悔入魔,有些事只有在成為魔后才能去做。
容祟赤紅色的雙眸帶著一分狠厲,隨后便消失在幻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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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村一夜之間被屠盡的事傳得人盡皆知,因?yàn)榍闆r太過血腥,那些海村人死法各不相同,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五臟六腑被掏空,更有幾個男人被剝了皮掛在房前。
比起海村被血洗,仙衡山此刻也面臨一場大亂。
常年一襲白衣的天玄仙尊換上了紅衣,黑白交加的長發(fā)依舊高高束起,赤色瞳仁里看不出情緒,他眉心有一道黑紅色的印記,處處都證明他成了魔。
“容祟!你何必做到如今這種地步!”二長老冷著一張臉質(zhì)問道。
“為何屠殺無辜村民!”
容祟撐著臉頰看著眼下討伐自己的長老們,他們無非就是在逼他退位,仙衡山掌門,令他作嘔。
聚集在仙衡山前場的人愈發(fā)多,今日又恰恰是各大門派準(zhǔn)備試煉大會的日子。
“這仙衡山掌門,不當(dāng)也罷?!?p> 容祟一揮手,空中出現(xiàn)一塊巨大的幻象,里面一幕幕都是海村人的丑惡嘴臉,還包括了幾個長老一同商量要將自家弟子送出去跟鬼王做交易的談話。惹得在場所有人一片唏噓。
“這!這,大家切勿相信這魔物!此乃幻術(shù)!”二長老漲紅了老臉道。
“早聽說他們這兒丟了個弟子,好像叫什么歌來著,原來是被合伙賣了??!”
“???!當(dāng)真這般恐怖?看這畫面,這位姑娘怕是被賣進(jìn)第三樓閣了?”
“什么?第三樓閣?!那可是修仙界的煉獄??!這仙衡山當(dāng)真沒心沒肺!”
“早就覺得這仙衡山不對勁,今日看來確實(shí)如此!一條活生生的命,豈能這般說出賣就出賣的?又不是牲口!”
“我們修仙除妖為的是什么?這樣的人真的值得幫嗎?”
“這些人,要我說啊,死了也該!”
二長老看著局勢不在可控,一步步走近高座之上的男人。
魔氣深重得令二長老滿是皺紋的臉上又多出幾分蒼老。
“容祟,你想要什么?要什么才肯停下?”
容祟聞言眉梢動了動,他指尖一晃,三位長老面前都出現(xiàn)了一只瓷杯。他眼眸冰冷,如同地獄惡鬼索命:“喝了它,我便不再殺戮。”
“這是……”老者皺眉。
“三杯酒其中一杯有毒,此毒可抹殺仙格?!?p> 三位長老看著手中的酒,再多的心眼對著三杯一模一樣的酒水也無法施展。
容祟看著他們表情豐富,譏笑道:“喝!”
“我們何必聽他的,我們……”三長老舉起酒杯差些往地上摔被大長老攔住了。
“他本就不是普通人?!贝箝L老搖頭,“如今又入魔道,我們敵不過。”
說罷便仰頭喝下酒,不一會兒就看到到長老跪倒在地,渾身抽搐,仙力盡散。
三長老眉間松了幾分,跟二長老一同喝下酒,想來是大長老運(yùn)氣差,分到了毒酒。
猛然間,一陣抽痛席卷全身,而此刻的到長老也早已沒了氣息,三長老看向高位上的男人,艱難地出聲:“你!你騙我們!”
“話不能這么說?!蹦腥诵θ菀琅f,“我說有一杯是毒酒,沒說其他兩杯不是啊。”
容祟變了,變得真的像個魔鬼。
兩個長老應(yīng)聲倒下,他長腿踢了踢沒了氣息的二長老,冷哼一聲撇開了視線。
這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生怕下一刻死的就是自己。
“三條賤命,換不回我的九歌?!?p> 容祟化作一縷黑煙消失在了仙衡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
他們無人道,枉為人,該殺。
他們不配為師,愧對師長之名,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