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兩個字入了鶴芒的耳,他長眸閃過一絲遲疑,九歌去禁地做什么?禁地里藏著的是穹鏡啊。
穹鏡?
對,就是穹鏡!她……她是先闖進了禁地,看了穹鏡才會大鬧婚宴的。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鶴芒心跳得越發(fā)快了,他起身快步攔在了兩個天兵前。
“鶴芒上神?!?p> “鶴芒上神?!?p> 兩個天兵見是他,立刻畢恭畢敬道。
“你們不用去了,我去善后,回去休息吧?!?p> 兩人聞言喜出望外地瞧著他,立刻點頭:“那鶴芒上神辛苦!”
來到封印穹鏡的地界,此處結界已破,穹鏡前一地血,想來是九歌。
鶴芒深吸了一口氣,跨了進去,站在穹鏡前許久,鏡子里泛起許多云霧,不停不斷地翻騰。
“今日九歌看到了什么?”
鶴芒看著鏡面里浮現(xiàn)出的畫面,大手一點一點握緊,黑夜里鏡中的光灑在他俊美的面龐,沒人看到一滴淚從那上神的臉頰滑落至尖削的下頜處。
鶴芒猛然回神,從回憶中抽身,穹鏡……穹鏡一定知道九歌去了哪里。
他拂袖而去,將禁地的守衛(wèi)輕易放倒,時隔百年又一次踏入封印穹鏡的地界,帶著一陣刺骨的冰冷,他盯著云霧翻騰的鏡面。
“九歌……九歌去哪兒了?”
不安在不斷被放大,他看著九歌搖搖欲墜的身子,腳下踩空墜入了輪回臺時,長眸猛然睜大,呼吸也變得急促。
“九歌,跳下去吧。”
“不要活著回來啊,千萬不要活著回來!哈哈哈!”
是臨月……又是臨月!
百年前他知曉真相后并沒有嚴懲臨月,他只當臨月年紀小,過于掛念他才做出這樣的行為。如今他才看了個明白,她恨的是九歌,她要九歌死?。?p> 當晚禁地再次被闖,而鳥族也掀起一場血雨,鳥族公主臨月被百年前原本要成為她夫君的男人卡住了脖子,冰藍色的劍氣在鶴芒身后只待一聲令下。
“為什么這么做?”
臨月面容蒼白扯著一抹笑:“什……什么呀,咳咳咳,鶴芒哥哥你說什么?”
她還不曾知道鶴芒把所有都看在眼底的事情,只是裝得單純無害。
鶴芒手中多了幾分力:“是你把九歌推下輪回臺。”
他怎么會知道?!
臨月瞬時間涌起一陣恐懼,這個男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不是我!”她慌張地撇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
鶴芒冷哼一聲準備帶她離開時,臨月痛苦地掙扎道:“你……你要帶我去哪里,咳咳!”
“自然是讓你也嘗嘗,跳輪回臺的滋味?!?p> 臨月瞪大了雙眼,杏眸噙著淚:“我不去!不是我!”
鶴芒并未理會,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臨月突然又笑了起來:“是我又怎么樣?咳……就算天帝知道了,他也不會罰我啊,鶴芒上神……你能那我怎么辦呢?”
鶴芒身影微微一僵,他的確無法傷她。
想到這兒鶴芒眉宇皺得更是厲害,他將臨月摔在地上,劍氣進入她的血脈,沒一會兒就疼得滿地打滾,她在抽泣在怒罵。
“你沒用,自己瞧不好人,只會折磨我!”她感覺到脈絡里冰冷刺骨,疼得如同萬只蟲蟻啃食,就快把她吃空吃盡,“你若是殺了我,天帝不會放過你!”
鶴芒唇間上揚:“你覺得我怕嗎?”
他不將臨月帶到輪回臺,倘若他將臨月推下輪回臺,他身上自然不會擔上多少罪名,只怕受牽連的會是九歌。因為她們都是天帝的女兒,而天帝明顯是偏心于臨月的,將這小女兒悄悄養(yǎng)在鳥族養(yǎng)得這般好,對九歌卻是不聞不問,只給了一個頭銜罷了。
既然她嫉妒九歌,想要回到九重天當?shù)诙€天界公主,那他偏偏不讓她如愿。
鶴芒于她體內種下了禁咒,永生永世不得再到九重天,她想得到天帝更多的關心跟喜愛,那就讓天帝放棄天界到鳥族來陪她罷。
禁咒不僅隔絕了她與天界的關聯(lián),更是每月月中就會發(fā)作,發(fā)作之時全身如同被蟲蟻啃食,身上的皮膚變得透明,脈絡看得一清二楚,而涌動的脈絡如同被什么東西拱動著,惡心至極。
鶴芒冷笑,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打滾的女人:“嫉妒她?你算什么東西敢嫉妒她?”
他跟九歌錯過的百年,都拜她所賜。
想來這百年的鬧劇,鶴芒心中荒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