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祟收回視線,牽著九歌的手緊了緊,而此刻的九歌腦海里也蹦出了那段途經(jīng)重安城的回憶,心里有些酸楚。
再來此處,物是人非,她已經(jīng)不是公主云九歌而是神女九歌,她邁開步子跟著直覺的指引停在了一家客棧旁,前方包子鋪炊煙裊裊,胭脂鋪生意很好,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
就是在這個地方,她收到了一把油紙傘,她沒有用來擋雨而是握著傘柄在雨中站了很久,想到了很多事,也打算忘掉一些事。
在這里感受到的暖意,不僅是云九歌渴望的也同樣是九歌渴望的,她什么都會擁有除了真摯的感情,所以她向往、渴求,羨慕這座城里的人,羨慕那日在雨幕中遇見的男女。
容祟指尖劃去她即將落下的一滴淚,日光下紅衣黑發(fā),雖然唇邊帶著幾分溫柔的笑,卻掩蓋不了他眉間的痛楚與悔恨。
“你把頭發(fā)變黑了?還換了身……紅衣裳?”九歌愣了愣,總覺他這么做意圖太明顯。
“當(dāng)然是為了跟你更般配些?!彼掌鹫凵容p輕敲了一下九歌的腦袋,九歌捂著腦袋的樣子逗笑了他。
“你……你,這般不用臉的話說出口還敲我腦袋,容祟你……唔!唔?!”
九歌剛張口就被容祟捂住了紅唇,根本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的俊臉放大在面前,睫毛濃密又長,原本的紅瞳也變成了原本的黑色,輕聲道:“我現(xiàn)在是洛淵不是容祟。”
九歌看著容祟,原來換了個名字是為了避開暗處的視線。
“那我是誰?”九歌倒要看看他給自己安排了個什么奇怪的身份。
“自然是我的,夫人?!?p> 他加重了“夫人”兩個字,帶著打趣兒的味道,說罷也沒給九歌反應(yīng)的機(jī)會就牽著她的手融入人群之中。
“你還真不要臉,容……”九歌漲紅了臉,手還被攥在他的手里,于是報復(fù)性地用力掐了掐他的手,“洛淵?!?p> 容祟挑眉,將手中一支銀色簪花戴在了九歌頭上,銀色的簪身,火紅的五瓣花,金色勾勒,不值錢的玩意兒被這么一戴卻非常好看。
他在心里默默想,洛淵不要臉跟他容祟有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然了,他在對所有有關(guān)九歌的事情上都挺不要臉的。
要臉有什么用?但凡當(dāng)初不那么故作矜持也不會將臨月潛意識里當(dāng)作了九歌,認(rèn)不清自己的一顆心,從而愛恨交織,讓她一世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