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靠海也會旱?
老姜頭心里一哆嗦,直指著大孫子姜明堂:“你推板車,讓你爹拉牛車?!?p> 姜明堂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老牛,又用悲悲戚戚的眼神看了看姜大山。仿佛姜大山已經(jīng)變成了一頭活牛,并且即將落個與老牛一樣的下場。
姜大山被兒子看的特別鬧心,但他卻沒有拒絕老姜頭的命令。
他的眼神陰了陰,心道,拉牛車就拉牛車,省下來的神仙水,遲早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等他做了人上人,就帶著妻兒去京都定居。這偏心的爹娘他不要了,就讓他們和姜棟梁這個不通世事的小兒子過去吧!
老姜家的牛不行了,里正家的牛也沒好到哪里去。它拉不動車了,一路總是走走停停。繼續(xù)留著它,只會拖慢整個隊伍的前行速度。
里正決定,隊伍就地休整,他要將自家的牛也殺了,給大家分肉。
同樣要殺牛,老姜頭只想著把牛肉做成肉干留給自家人吃,里正卻愿意給大家分肉。
眾人感謝里正之余,難免會把自私的老姜頭拎出來說道說道。
老姜頭斜著眼睛抱怨里正:“里正了不起啊,我家殺牛你也殺牛,你還給大家分肉,就顯擺你比我大方唄?!?p> 里正翻了個白眼,問道:“一頭牛那么多肉,你家吃得完嗎?”天這么熱,肉根本就存不住,隔夜就會發(fā)臭。
老姜頭說道:“吃不完你可以像我家一樣,把肉做成肉干啊,干嘛白白分給別人?”
里正耐著性子解釋道:“做肉干又要烘又要曬的,費(fèi)時又費(fèi)力,我的家人因為趕路,已經(jīng)累得快抬不起腳來了,我不愿意讓他們再那么辛苦?!?p> 里正心疼家人,老姜頭不心疼。他就不分肉。他打算讓大兒子一家四口今晚都別睡,圍在火堆前把一整頭牛的肉都烘成肉干。
姜大山接到任務(wù),肩膀都垮下去了。
辛臘梅和姜明珠直接抱在一起,哭了起來。這是要累死她們的節(jié)奏啊。
姜老太罵道:“老婆子我還沒死呢,你們這就哭開了?再不閉嘴,以后就別吃我家的糧食,別喝我家的水!”
辛臘梅一聽,立即不哭了,還捂住了女兒的嘴,不讓她再哭出聲……
沒過多久,里正家給姜二丫送來了一整條牛里脊,這是一頭牛身上最細(xì)嫩的部位。
姜二丫沒客氣,接過了牛里脊,切成薄片,用鹽腌了,拿面粉裹了,放雞蛋液里滾一圈,再放進(jìn)鍋里,用油煎著吃。
那香味,老饞人了!
其他人想學(xué)著她的做法去煎牛肉,要不就是拿不出面粉,要不就是沒有雞蛋液,最后只能放在火上燒一燒,直接吃了。
管它好吃不好吃,能填飽肚子最重要。
姜二丫吃著香煎牛里脊,還不滿足,她對姜二牛說道:“這味道還是差了點兒,要是放點兒胡椒粉就更好吃了?!?p> 不遠(yuǎn)處的姜大山猛地一抬頭,姜二丫一個連村子都沒怎么出過的小村姑,怎么會聽說過胡椒粉那樣金貴的東西?
她還知道煎牛肉放胡椒粉更好吃?
他在悅來酒樓當(dāng)了好幾年的二掌柜,要不是那回京都來了個挑剔的貴客,他都不知道這一點。
這真是太奇怪了!
自此,姜二丫的身后,總是有一雙探究的眼睛……
吃飽睡好,第二天天微微亮,隊伍繼續(xù)往東走。
走了半天,姜二丫覺得不對勁兒了。
她把里正叫到一邊,道:“如果鏢師他爹的路線圖沒錯,咱們再往東走二十里,就到東昌郡城了。
咱們的雙腳,其實已經(jīng)踏在東昌郡旭陽縣的地界上了。
可我們都看見了,這旭陽縣的情況與咱們清江縣的并無二致。一樣的干旱,一樣的寸草不生,一樣的十室九空……
東昌郡,真的不缺水嗎?”
這個問題,姜二丫問了她家狗系統(tǒng)老半天了,狗系統(tǒng)一直避而不答,她只好問里正了。
里正十分肯定,東昌郡絕對有水!東昌郡怎會缺水?它靠著海呢!
里正不懂,一個地方缺不缺水,不能只看它離海近不近的,還得綜合考慮氣壓帶的影響、洋流的影響以及風(fēng)向的影響等等。
里正不懂,姜二丫略懂。
她道:“您要有心理準(zhǔn)備,東昌郡的情況應(yīng)該不太樂觀。旭陽縣的情況明明白白擺在這兒呢。旭陽縣距離東昌郡,只有區(qū)區(qū)二十里了?!?p> 里正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道:“旭陽縣離東昌郡,還有足足二十里呢。有沒有可能,是旭陽縣離海邊太遠(yuǎn)了?海里的水汽過不來?”
想來想去,里正還是決定,明日天一亮,就繼續(xù)帶著眾人往東再走二十里。
大家是奔著東昌郡來的,如果止步于東昌郡外二十里的旭陽縣,不親眼看看東昌郡城內(nèi)到底有沒有水,大家都不會死心的。
聽了里正的決定,姜二丫心里一嘆,明天那二十里路,大概率得白走了……
……
第二天上午,眾人終于看到了東昌郡城。
這是他們奔走十余天,盼了又盼的目的地。
可他們沒有歡呼,相反,他們異常沉默。
遠(yuǎn)遠(yuǎn)看去,只見東昌郡的城門緊閉著,城外還有數(shù)千災(zāi)民,災(zāi)民們正圍在城墻之下,凄惶地哀求著城墻之上的守城官兵。
“官爺,求求你們打開城門,放我們進(jìn)去吧?!?p> “官爺,我們快渴死了,救救我們吧……”
城墻上數(shù)十個官兵,臉上都露著不忍的神色,卻無一人敢應(yīng)答。
其中一個官兵熱得不行了,解下腰間的小水囊,喝了極小的一口水,潤了潤快要冒煙的嗓子。
他流著汗對身邊的同僚說道:“往年這個時候,臺風(fēng)刮不停,雨也下不停,家里的房頂動不動被風(fēng)掀跑,把我爹娘給愁的啊……
誰曾想,今年卻旱成了這個鬼樣子!我連一口水都不敢大口喝了?!?p> 同僚抖了抖腰間的小水囊,道:“郡守大人發(fā)布限水令后,咱們每人每天只能領(lǐng)到這么一小袋水,哪里夠喝啊。
今天晚上,我估計又得渴的睡不著覺了。
能怎么辦呢?
只能這么熬著了。
郡守大人讓咱們關(guān)閉城門,這種做法是對的。
城門一旦打開,這幾千災(zāi)民都涌進(jìn)來,咱們城內(nèi)的百姓就更難熬了……”
荊芥赤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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