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兩人喝了一頓酒,大哭一場,也大醉了一場……
重歸于好之后,陳默與書劍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種成雙成對的生活。但書劍晚上已經(jīng)不再住在陳默家,而是回自己家住了。
以前的很多夜晚,都是書劍陪著陳默度過。這樣一來,他心里有些失望。
但他從來閉口不談。
他尊重書劍的選擇。
愛情,在他看來,他是一點(diǎn)兒也不想勉強(qiáng)。
尤其是當(dāng)對方是書劍時。
而這次之后,無論是書劍,還是陳默,對于z愛這件事,都淡了很多。
很明顯,每次都是草草了事,書劍和他都失去了以前的激情。
心里都留下陰影了……
抹不去的陰影……
總會想起對方曾經(jīng)如何……
無論人還是貓,都是記仇的動物……
這樣的日子又過去了二十幾天,一切看上去似乎風(fēng)平浪靜。
盡管陳默還得顧著簡單家族的珠寶集團(tuán),但為了跟書劍在一起,他依然選擇將自己的主要精力放在張青山那家會展公司上。
張青山每次見到他,仍裝作若無其事,像以前那樣熱情地打招呼:“陳默,今天心情不錯,咱倆出去走走吧!”
以前張青山無論上班時間還是晚上飯后,都會拉著獨(dú)自北漂的陳默一起散步,一邊散步一邊聊著公司的項(xiàng)目、人事,還有一些新奇的想法。
而以前的每次,陳默都不會拒絕,跟他也是無話不說。
可自從猜疑張青山跟書劍那個之后,陳默就無形之中跟他保持了距離。或許不是故意,但無形之中已經(jīng)不想接近了。
他在性格上也有些潔癖。
對書劍的身體,他何嘗不是這樣?
其實(shí)大部分男人在這方面都不講理。能原諒自己跟別的女人有身體接觸,但絕不愿意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接觸!
至于杜錫文,還留在公司,張青山對他的事故意含含糊糊,加上杜錫文已經(jīng)有意識地避開陳默,所以陳默暫時不去管他。
至少從表面上,書劍跟杜錫文已經(jīng)兩清了。
這天,張青山把杜錫文和書劍叫到辦公室,看了看他們倆,說道:
“在京州有家珠寶集團(tuán),是我們珠寶博覽會的意向大客戶,你們合作一下,去把它給談下來!這個合同至少600萬,一定要拿下來!書劍,你做計(jì)劃,錫文你負(fù)責(zé)主談吧!”
杜錫文和書劍一聽,都猶豫了一下。
不過他們誰都沒開口。
他們猶豫,不是因?yàn)檫@個項(xiàng)目有多難談,而是張青山安排了他們一起去。
陳默會怎么想。
書劍本來想說:
“張總,您讓我考慮一下吧!”
結(jié)果也沒開口。
一來她不太敢違背張青山在工作上的指示,二來這是正常的工作安排,她也不想因?yàn)閭€人私事影響了工作。因?yàn)楸緛恚瑥埱嗌綄λ墓ぷ鲬B(tài)度就很不滿意了。
她不想變得更加被動。
但這件事當(dāng)她回去跟陳默一說,陳默果然忍不住勃然大怒,沉著臉不說話了。
書劍當(dāng)然知道陳默的心思,但她賭氣說道:“我不想像哄孩子那樣每天哄你!這只是正常的工作安排!跟私人關(guān)系無關(guān)!你要能想通你就想通,想不通我也安慰不了你!”
這番話說出來,無論是書劍還是陳默,聽在心里都是冰涼冰涼的。
見陳默仍不說話,書劍拿起包就走,還重重地把門一關(guān)……
陳默也不再挽留。
雖然他知道自己氣量小了……
也自私了……
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就這樣,對感情要什么氣量?我就是看不了你跟別人在一起!”
書劍走后,他只能自我安慰。
又過了一日,書劍想了想,還是決定來找陳默講和。男人吃醋猜疑也正常。誰說只有女人才能吃醋猜疑的?她先是找了一些輕松的話題,試圖緩和一下氣氛。
見陳默心情似乎還不錯,便從包里拿出一份薄薄的計(jì)劃書,抱著他撒嬌道:
“老公,你幫人家看看嘛!人家都絞盡腦汁了,總寫不好!你文筆這么好,水平這么高,幫我改改好不好?”
陳默微笑著拿過計(jì)劃書一看。
頓時吃了一驚!
這計(jì)劃書里的公司,不正是自己當(dāng)總裁的那家公司嗎?也就是簡單家族的珠寶集團(tuán)了!
陳默不可思議地看著書劍。
“你們要去談這家公司?”
看陳默表情有異樣,書劍頓時大喜。
“你認(rèn)識這家公司老板?”
陳默不想透露這些,只好苦笑道:
“不認(rèn)識啊,這些土豪我怎么可能認(rèn)識?”
書劍不免有些失望,說道:
“我還以為你認(rèn)識呢!這樣就省事了,我也不用讓杜……讓他跟我一起去了!”
陳默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就有些不高興。盡管她只說了一個姓氏就收回去了。
只見他隨意翻了翻,便說道:
“這樣吧,你先把這個計(jì)劃給他,叫他自己去談。他談不下來,你再出馬!你搞不定,我一定出面幫你!”
書劍見他不高興,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
過了兩天,杜錫文帶著公司項(xiàng)目部的另外一個女職員段雅楠,前往珠寶集團(tuán)洽談。
看上去似乎很順利。
珠寶集團(tuán)也沒說老板不見,還安排他們進(jìn)了會議室等候。
過了一會兒,一個年輕漂亮的女秘書帶著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左右、西裝革履的男子走了進(jìn)來??创┲褪莻€領(lǐng)導(dǎo)!
女秘書隆重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集團(tuán)的副總裁陳總……”
杜錫文和段雅楠一聽,馬上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上前跟他握手,遞出了名片。
當(dāng)他們看到這位“陳總”的時候,他們兩人都在猜測,這個可能是這家珠寶集團(tuán)董事長的“兒子”小陳總。
家族企業(yè)嘛,基本都這樣!
要不然這十幾二十歲,能當(dāng)這么大公司的副總裁?憑能力?呵呵。
“陳總”只是微微一笑,跟他們輕輕握了握,就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淡淡說道:
“別站著了,都坐吧!”
杜錫文和段雅楠馬上坐了下來。
剛坐下,杜錫文就開口介紹道:“陳總您好,我們是京州會展集團(tuán)……”
陳總馬上打斷他的話,皺著眉頭說道:“會展集團(tuán)?你們多大的體量?”
杜錫文按照公司的慣例介紹道:“陳總,我們今年的營收能突破3個億!”
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驕傲。
不料陳總鄙視地說道:
“什么鬼?3個億也叫集團(tuán)?現(xiàn)在真是……嘖嘖!3個億還要突破?哈哈……”
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杜錫文和段雅楠頓時尷尬不已,也不敢反駁,只好傻傻陪笑了一會兒。
等陳總高興完,杜錫文接著說道:
“我叫杜錫文,是集團(tuán)董事長助理。我身邊這位叫段雅楠,是項(xiàng)目部總經(jīng)理……”
他們在對外介紹時,總會把自己的職務(wù)抬高一些,以便得到客戶的重視。
不料陳總拿起名片仔細(xì)一看。
杜錫文的名片寫的是副總裁助理,段雅楠名片寫的是品牌助理……
不由得又皺起眉頭說道:
“胡說八道嘛,說話能不能別帶水分?是副總裁助理就說副總裁助理唄,很丟人嗎?”
杜錫文頓時有些窘迫,尷尬地解釋道:
“嗯,是最近才做的調(diào)整。陳總,您別誤會,我們是誠心誠意來請您公司參加我們博覽會的!如果您有時間,我想先請我們段總簡單介紹一下公司和展會情況,您看……”
陳總打斷他的話,嚴(yán)肅說道:
“你是她領(lǐng)導(dǎo),對項(xiàng)目應(yīng)該更熟!是不是由你介紹比較好?她介紹的話,我看我就沒必要聽了,讓我助理來聽吧!”
說著就站了起來,作勢要走。
杜錫文連忙陪笑道:
“陳總請稍等,我來!我來!我介紹!”
陳總這才滿意地坐了下來。
杜錫文耐著性子,仔仔細(xì)細(xì)地參照著PPT介紹起來,目光不停地在陳總身上打量,心里惴惴不安,生怕再得罪一次,就失去機(jī)會了。
不料陳總聽著聽著,突然手機(jī)響了。
“喂?嗯……嗯!嗯!”
捂著手機(jī)對杜錫文說道:
“你等等!我先出去接個電話,等會兒再說!”
杜錫文只好答應(yīng)。
不料陳總這一出去,就是兩個多小時。
杜錫文和段雅楠都納悶了。
連問了女秘書好幾次,女秘書都說不好意思我們陳總在通電話……
段雅楠低聲問道:
“杜總,我們要不要先走?”
杜錫文堅(jiān)持道:
“這時候走就是放棄,還是再等等吧!”
兩人又等了一個小時,杜錫文終于坐不住了,憤怒地站了起來就想走……
“碰巧”陳總進(jìn)來了,微笑道:“不好意思,事兒多!接著說!”
杜錫文只好微微一笑,重新坐下,接著已經(jīng)講完的那部分繼續(xù)說下去。
剛開口,陳總便揮揮手打斷了他。
“把之前的再說一遍吧!忘了!”
杜錫文在心里頓時有一萬匹馬在草原上奔騰,應(yīng)該是狂奔……
沒辦法,客戶最大,重頭來!
好不容易介紹完了,已經(jīng)到了晚飯飯點(diǎn)。
陳總一看手機(jī),笑道:“這樣吧,我八九點(diǎn)鐘還有事,要不邊吃邊聊?”
杜錫文覺得吃飯是個好機(jī)會,便同意了。更何況有段雅楠在。
段雅楠長得清清秀秀、秀色可餐,只要陪陳總喝高興,這個項(xiàng)目也就拿下了。
到了包廂,陳總往椅子上一坐,好菜好酒就上來了。
杜錫文連忙端起杯子,笑道:“陳總年輕有為,真讓人羨慕!我敬您一杯!”
陳總頓時拉了臉,不高興地說道:“你是說我太小,配不上這個位置嗎?”
家族企業(yè)的子弟,歷來都對自己“年齡能力資歷配不配得上高位”諱莫如深,偏偏杜錫文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也難怪陳總不高興了。
段雅楠反應(yīng)最快,連忙干咳兩下。
杜錫文頓時發(fā)覺自己說錯了話,得罪了他,馬上賠罪道:
“是我失言,請陳總原諒!”
陳總冷冷說道:“你們道歉都是用嘴皮子嗎?誠意在哪兒呢?”
杜錫文見他的目光落在白酒上,頓時強(qiáng)顏歡笑,說道:
“我自罰三杯!”
說完,自己先喝了三杯。
等他喝完,陳總又端過裝了一大半的分酒器,放在他面前,笑道:
“我還沒說呢,你著急什么?用小杯喝顯示不出你們‘集團(tuán)’的分量,用這個喝!”
這個“集團(tuán)”二字,顯得很突出。
段雅楠連忙打圓場道:
“陳總,我看您工作一天也累了,要不我先陪您喝一杯,您先吃點(diǎn)兒東西墊墊肚子?”
陳總笑著看了看她,目光又落在杜錫文身上,帶著不滿。
杜錫文見他怒意未消,連忙攔住段雅楠,說道:“沒事!既然陳總高興,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多喝點(diǎn)兒!”
說完,就把這分酒器里的酒灌了下去……
陳總這才眉開眼笑,招呼道:
“好好,吃菜吃菜!”
杜錫文和段雅楠這才安下心來。
邊喝便閑聊了幾句,杜錫文便開口說道:
“陳總,您看我們這個項(xiàng)目……”
陳總笑道:
“服務(wù)費(fèi)600萬是個小數(shù)目……”
杜錫文馬上高興地說道:
“是啊,對于您來說,這些小錢花得物有所值。我們這個展會一定給您帶來超高的回報(bào)!我們不僅著重推介您的集團(tuán)產(chǎn)品,還準(zhǔn)備給您帶來大量有含金量的客戶……”
陳總不置可否,笑道:
“展會呢,我們參加過很多,效果也不怎么好,費(fèi)錢費(fèi)力。你們說自己是全國最大,但我的記憶力好像還有兩個挺大?。 ?p> 杜錫文只好又搬出公司著力于觀眾組織投入那一套來……
最后,杜錫文笑著說道:
“陳總,您看我們年齡差不多,一見如故,今晚這酒也喝得很高興,不如您定……”
陳總一聽,馬上耷拉著臉,說道:
“你怎么三兩句話離不開年齡?這么不懂事誰特么跟你一見如故?”
一生氣,突然拿起手中酒杯,朝著他的臉直接潑了過去。
貓小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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