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派毫無詩意的貧窮中,宋婉瑩艱辛的和鋼板一般堅(jiān)硬的大餅搏斗,心里頗有一種辛辛苦苦十幾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感覺。這么窮酸的日子,就是之前跟著吝嗇鬼白晝都沒有怎么慘?。?p> “喲,這不是我那勤勞可愛,五講四美的好員工嗎?怎么拋下工作到這里來了!”
這輕佻的語氣,這欠扁的嗓音!就像是被施加石化術(shù)一般,宋婉瑩覺得自己全身都僵掉了:“老......老板!”
“我可沒有比你大多少,沒必要加這么多個(gè)老?!睊熘G若桃李的笑容,白晝攬住宋婉瑩旁若無人的坐下。
果然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戀戀不舍的看了一眼就快切開的大餅,宋婉瑩突然后悔剛剛自己為什么不直接用手抓。畢竟再難吃也比餓死強(qiáng)啊,現(xiàn)在看來這飯,實(shí)在是沒法吃了。
“白晝,別來無恙。小瑩,過來?!眱?yōu)雅的放下手中的刀叉,夜煞輕輕地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大神吵架殃及渣渣。聳了聳肩,宋婉瑩還是乖乖站起來,往夜煞的方向走過去??墒亲叩揭话?,宋婉瑩發(fā)現(xiàn)自己走不到了,確切的說,是有人拉著自己,不讓自己走了。
“我說你怎么你去不復(fù)返呢,原來是外面又有人了。嘖嘖嘖,所以說要女孩不好,辛辛苦苦拉扯大了,到頭來還是跟其他男人跑了。不過品味可不怎么樣,嫁給通緝犯可是沒有前途的。”拉著宋婉瑩的手腕,白晝一副嫁女兒的表情。
抬頭看著空中纏斗了數(shù)個(gè)來回的執(zhí),再低頭看兩位大神表面云淡風(fēng)輕,實(shí)際上天雷勾地火的眼神,宋婉瑩突然悲哀的想起以前年少無知的時(shí)候,自己最歡的就是韓劇里面兩男爭一女的老梗?,F(xiàn)在想想,實(shí)在是閑的蛋疼啊!
“放手?!狈鲋~頭撥了一下白晝的手,然后又用深沉的眼光看一眼夜煞,宋婉瑩語重心長的開口道“夫夫吵架要吵回去吵嘛,大庭廣眾之下你們這樣做真的不好。都是成年人了,我可以理解你們的,但是你們也要理解一下老板的心情啊?!?p> 宋婉瑩的聲音不算大,但是由于這家旅店的生意實(shí)在不咋地,所以難免還是被耳朵靈的執(zhí)能者聽了個(gè)清楚。
“天哪,難道這兩個(gè)帥哥才是一對!這叫什么事情啊!”
“原來不是沒有好男人,而是世界上好男人都搞基了!果然,不會(huì)再愛了?!?p> “我就說那女的不可能吧,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美女,我是喜歡女人的,一起過來吃個(gè)燒餅唄。”
就在一片圍觀群眾的一片議論聲中,夜煞身后那一堆早該退休的廢舊家具突然自爆了,還是死成渣渣的哪一種??粗淞艘坏氐姆蹓m,宋婉瑩突然覺得脖子有點(diǎn)涼涼的。唔,要是自己也碎成渣渣了,那是不是就是名副其實(shí)的戰(zhàn)五渣?
“喲,這是要家庭暴力的節(jié)奏啊?!彪m然話里滿是關(guān)切,可是白晝那迅速放開的手,還是充分表明他‘只圍觀調(diào)笑,不參與打鬧’的態(tài)度。
可以不過去嗎?可憐兮兮的眨巴眨巴眼睛,宋婉瑩掃了一下冷若冰霜的S級通緝犯,有看了一眼恨不能再次火上澆油的白晝,最后化為嘆息一聲。
“對了?!本驮谒瓮瘳搫倓傇谝股飞磉呑ǖ臅r(shí)候,白晝卻突然笑嘻嘻的遞過來一張紙條“今天晚上九點(diǎn),我們不見不散?!?p> 什么叫衣冠**??!什么叫就算死了也不讓別人好過??!宋婉瑩欲哭無淚的看看手里的紙條,在看看自家老板瀟灑離開的背影。
唔,要是跟著老板雖然苦了一點(diǎn),但是至少不需要當(dāng)小白鼠啊。好像還有五個(gè)金幣的月收入,也不會(huì)死于非命。
握著紙條,宋婉瑩看看磨刀霍霍的通緝犯們,還有夜煞那晦澀不明的眼神。然后.......毫不猶豫的把手心中的紙條撕碎,揉緊,扔掉:“各位大人!我們吃完早飯之后去哪里散散心呢?”
切,要是真的想和自己說什么重要的事情,那個(gè)資本家還會(huì)用‘傳遞紙條’這樣淺顯的方法嗎?他以為他還是小學(xué)一年級不敢和女孩說話的純情小男生嗎?再說了,弱者的生命從來就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
“去院子里面走走吧。”看著宋婉瑩的態(tài)度,某個(gè)S級通緝犯的心情好像上升不少,就連話都要多了些“這個(gè)旅店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地方,很有趣?!?p> 唔,您說的‘有趣’真的是普通人可以理解的嗎?苦著一張臉,宋婉瑩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臟,為什么恍惚間,天邊又看見死神在招手呢?
旅店再往后面一些有一個(gè)小花園,屋子跟圣,日內(nèi)維新街成直角。屋子正面和小園之間有條中間微凹的小石子路,大約寬兩公尺,前面有一條平行的沙子鋪的小路,兩旁有風(fēng)呂草、夾竹桃和石榴樹,種在藍(lán)白二色的大陶盆內(nèi)。
因?yàn)橐股反笕送话l(fā)奇想要走走,所以宋婉瑩只能在柵門上張望。從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小路那一頭的墻上,畫著一個(gè)模仿青色大理石的神龕,大概是本區(qū)畫家的手筆。用的那個(gè)派系的手法暫時(shí)看不出來,不過那詭異的風(fēng)格,倒是和旅館里面的如出一轍。
“我們要去哪里呢?”宋婉瑩用手在頭上遮了遮,可是那刺眼的陽光卻還是無法逃離。
小園的墻上長著大片的長春藤,這本該顯得清幽,可是宋婉瑩卻總覺的有什么怪異的地方。一大塊方地上種著朝鮮薊,左右是修成圓錐形的果樹,四周又圍著些萵苣、旱芹、酸菜。菩提樹蔭下有一張綠漆圓桌,周圍放幾個(gè)凳子。很濃重的生活氣息,可是卻顯得格格不入。
“沒有什么目的,只是隨便走走罷了?!闭f完這些,夜煞就先邁開腿走了。
隨便走走?宋婉瑩在心里做了個(gè)鬼臉。拉倒吧,你見過不愛吃魚的貓,不愛錢的葛朗臺(tái)嗎?同理,作為一個(gè)S級通緝犯,他要是突然做一件事,那就說明這件事肯定可以給他帶來什么。
搖了搖頭,宋婉瑩把腦袋里面的一堆東西都晃掉。既然夜煞不想說,那么自己還是少操心的好,反正知道了也沒什么好處,還不如就怎么過去了。你是大神,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