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榮,前軍探報如何?”孫堅扶刀立于洪澤湖岸,聽見身后有腳步聲,望著偌大的江水詢問。
孫堅心中憤恨,此地賊寇雖然聚眾三千余人然而多無甲,稱之為烏合之眾也不為過,前日孫堅本以為一戰(zhàn)先登可平,沒想到進攻時竟然被賊寇(沒有正規(guī)武器的平民)抵擋了下來,孫堅這方折損百余人,今日徐縣盡全力派遣百人聽從孫堅調(diào)遣,用已補齊士卒,雖然無甲但也沒有辦法,縣中帶甲士卒沒有幾個??!
祖茂拱手稟告情況:“主公,剛才我親自隨前軍斥候去探查了一番,賊寇水寨頗有章法,大寨現(xiàn)于空曠,小寨隱于水草樹木茂盛處,偵羅舟船每一更一換,中間約有一刻,大小兩寨互相犄角,不管我等攻何寨另外一寨皆可攻我等后軍。前時皆因未查尋小寨才損失士卒……”
“起風(fēng)了!大榮,尋數(shù)十水性善佳的江左弟兄,卯時左右必起大霧,賊寇也定然疲憊不堪,尋那一刻,進入水寨遣人尋賊寇糧草焚燒,其余人搶開寨門,我即率兵馳援,此戰(zhàn)凡敢未戰(zhàn)先怯著,斬!今日誓要平滅盤踞此寨賊寇……攻破此寨財物任拿!”孫堅微怒眼神中帶著對軍功的渴望,冰冷言語,好似已經(jīng)給這伙賊寇判定死刑。
卯時,晨霧,賊寇兩偵羅舟船緩緩駛?cè)胨瘋?cè)門,祖茂領(lǐng)著三十兵卒,潛伏水下向水寨門游去……
孫堅率大部,乘舟船隱藏在大霧之中。
寨墻上十?dāng)?shù)賊寇,多數(shù)都打著哈哈,昏昏欲睡,一賊寇抱怨著:“偵羅之人都回去了,換值的怎么還未來,困死了啊,今日大霧官軍應(yīng)該不會攻來,真想早些歇息……”
“唉,但愿,然而我們也不可大意,寨主說卯時官軍最可能進攻,若是被官軍攻進寨來,他們對我們落寇之人可不會手下留情,我們的妻兒可要慘啊……”另一個賊寇言語感慨。
晨霧,水寨墻上的賊寇還在抱怨感慨,祖茂一眾人已經(jīng)潛入水寨,抹殺掉了水寨門前左右的二三賊寇,祖茂令左右眾人各行其事,自領(lǐng)數(shù)十兵卒迅速潛上寨墻,打開水寨前門……
“我依稀記得,前幾旬各地大旱,逃荒的人只能刨野草,樹皮,我曾有幸食用這真不是人能吃的,太割了……甚有易子相食,我也幸得寨主救濟,才能茍活于此。”
“我啊,一直想不明白,我們未曾劫掠過窮苦人,多搶豪強財物,災(zāi)荒之時不見官軍迅速救濟,只因為我們搶了地方富人,就快速的聚集人馬來剿滅我們,這是個什么朝廷?”這漢子聽另外兩人談話忍不住哽咽的說出自身的感受。
剛說話的漢子準(zhǔn)備詢問一下旁邊兄弟,只瞧見微霧中那兄弟身后似乎有人影?再瞧時那兄弟已經(jīng)緩緩倒下,心中毛骨悚然,瞠目結(jié)舌,然而又想到寨中的妻兒,克服恐懼握緊手中竹矛大聲呼喚:“敵襲!敵襲!擊鼓!快擊鼓!”
辰霧中無數(shù)人影從左右兩側(cè)疾步奔上寨墻,漢子瞧見官軍手持短刀(短環(huán)首刀)大步流星向前劈來,下意識的支撐竹矛去擋,官軍突然從劈變刺……漢子想用竹矛刺傷那官軍,然而漸漸的失去了力氣,雖然城墻上的賊寇沒能抵擋住官軍片刻,但已經(jīng)敲響擊鼓傳警,眾多賊寇拿上各自武器慌亂奔出,向著寨墻沖去……
水寨寨主,親自上陣領(lǐng)著忐忑不安的眾人用血肉之軀,沖擊著寨墻,寨墻上數(shù)十名無著甲的官軍,原先還仗著手中利刃,斬殺無數(shù),現(xiàn)在已經(jīng)慢慢開始疲憊,出現(xiàn)死亡,二三士卒奮力拉起水寨大門,在霧中點燃火把為大部指引方向,祖茂則身先士卒刀斬數(shù)名賊寇,胸前衣物已經(jīng)被刀刃劃破,上身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手中戰(zhàn)刀血液流淌。
孫堅見墻上火把,寨門大開,率全軍乘舟船齊出,自己則親自上前奮力搖船,聽望著前方水寨上的火把與廝殺,輕舟獨進,沖向水寨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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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平,你觀袁本初是怎么回事?前時還甚是有禮,同我書信頻頻,自從聽你計策后現(xiàn)在一個浪花都沒有,你也是知道我的,我還是希望與袁本初和袁公路交好的,我本就在朝堂沒有什么摯交,我自己也明白若非依靠我家妹子都不可能座上這個位置,咱們可不能平白樹敵!”何進對好友兼下屬的王謙認(rèn)真說著自己的想法。
王謙拱手表明忠心:“明公,且安心,謙所謀乃全為明公,明公且想?!?p> “袁紹為何要誅張讓等人?”
“袁紹有何后手?”
“袁紹與袁術(shù)關(guān)系如何?”
“張讓為何要拉攏明公?”
“張讓明知袁紹動作為何不率先動手?”
“明公且細(xì)想此五事為何?”
何進望著屋梁,撫摸著胡須,眉毛微皺,細(xì)細(xì)分析一番:“袁本初誅滅張讓等人無非因之前受辱,想借此事博得聲望,袁本初與袁公路,兄弟鬩于墻,袁公路定不是其底牌,至于曹孟德嘛,勢力微薄,無甚大用……莫非是整個袁氏?袁司徒?不對……”
“張讓拉攏我無非與袁本初一個想法,想讓我給他們當(dāng)先鋒罷了,他們不敢動袁本初的原因,前時有袁氏救天下士人,哈哈,定是!袁本初救士黨之人,真是得了個天大的名譽……”
“明公所言皆是,這就是謙為何要明公敷衍行事,皆不得罪的原因?!?p> “現(xiàn)在陛下尚在。袁紹,張讓兩方皆拿對方無可奈何,都需要拉攏明公以為助力,明公為何不趁此時機,廣結(jié)士族,征召名仕已闊充自身。”
“待雙方兩敗俱傷明公即可重整朝綱,皆時也不失為霍光也?!蓖踔t起身贊揚,離座納頭拜下,嘴角暗笑,匍匐在地。
何進聽著很是高興,連忙起身離座扶起王謙,開口夸贊:“子平真乃天下大才也,今日事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子平大可放心我何遂高定不負(fù)你?!?p> “明公,現(xiàn)雒陽就有一人可用其名也?!?p> “可是名門高貴之人?還是哪位三公之后?”
王謙拱手謙意:“明公,皆不是也,此人乃劉公,劉元卓新晉弟子,還是曾經(jīng)影響山東士人頗深的儒術(shù)大者河間王之后,明公可用其名也,以表求賢若渴之心……”
何進望著堂外刺眼的光照,摸著胡須,腦中對比利弊,思慮萬千,呻吟一聲:“好,就依子平所言,明日就喚哪什么,叫什么來著?”
“劉績,劉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