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戰(zhàn)事還未結(jié)束眾多漂泊無定的百姓與些許豪強奔走在官道上、其中忽隱忽現(xiàn)兩名逆行的身影、其中一人手持幡旗,一瘸一拐、幡上寫著、行游四方,藥到病除。
但卻對往來之人視若無睹。
另外是一名年輕的持劍男子、他眼神警惕的看著左右,手掌一直放于劍柄處,見持幡者加快了腳步、立馬快步緊跟。
“這……咱們一路北行、到底要去哪兒!”
“莫不是真要去往幽州!”
持劍男子見其不答、急切道:“你就為了一封信!就你這腿、瘋了!”
“那你還跟著干嘛?怕了?趁現(xiàn)在趕快回去!”持幡者摸了一下自己的山羊胡。
“哼、為自己逍遙自在!父親離去時也不曾見你回來過!”
“你……若非母親之言,我定然不會管你!”
持幡者明顯一愣、自言自語道:“文博,你還是在怪為兄啊!”
“不孝者!不配為我朱文博之兄!”持劍男子仰面朝天、快步從口中“不孝者”身旁走過。
此持幡者就是前時劉績,李峻記憶中的豬郎中、朱神醫(yī)!朱整字子翁。
然而持劍男子歷史上前后跟隨袁紹、曹操兩人的朱靈,字文博。
朱整嘆息一聲、看了一眼白云、微微皺眉,“要下雨了!”心中暗想而后,繼續(xù)杵著幡旗一步一行。
“這鬼天氣、突然就下雨??蓯海 蓖跤优ち伺け淮驖竦囊律?。
“嗨、我都習(xí)慣了!”張柔用粗布隨意擦拭了一下頭發(fā)上的雨水。
“對了、明公呢?怎么最近幾天都沒看見?”
張柔笑說:“估計又在跟孟中郎將醉酒了?!?p> “嗯?!何以見得?”
“若是平常交談、明公只會帶兩名親衛(wèi),唯有飲酒時李司馬才會跟去?!?p> “這……”王佑實在沒想到張柔還關(guān)注這個、頓時搖頭大笑。
忽然一名什長于帳外喚道:“張司馬、王司馬!屬下有事稟報?!?p> “快些進來!”張柔立馬回道。
“他媽的誰立的規(guī)矩,大雨天的還得在帳外稟報?!蓖跤訉⒋植歼f給進來的什長、示意其擦拭一番。
張柔不好氣道:“你啥子記性、這都忘了!”
王佑似乎明白了什么、連連擺手:“哈哈哈、失言、失言。”
“說、什么事?”
什長抱拳道:“稟、兩位司馬,營寨外有兩人自稱是將軍故人、特此來見。”
“將軍不在營中、我等也不知該如何處理……現(xiàn)安置其于營帳中!”
“怎可聞其乃將軍故人、就安置于營中,倘若是心懷不軌之人又待何處!”張柔撇了那名什長一眼,嘆息道:
“這次就此罷了、下次再犯軍法從事!”
王佑安撫道:“哎、別說那么多了,帶我們?nèi)グ?!?p> 張柔見王佑準備離去、立刻將蓑衣置他身前?!八蛞?!”
“哈哈哈、你看我這記性、忘了忘了!”
營寨一處營帳中朱整盤腿而坐、閉目養(yǎng)神,然朱靈卻沒有這個閑心見原地來回走動、時不時看一眼帳簾。
“這就是你要送信的地方?怎么還跑到軍營來了!”
“看他們這批人應(yīng)該都是剛從北邊撤下來、莫非是朝廷敗了?”
“若是敗了定然不會如此氣定神閑,不應(yīng)該呀!”
對于眼前這個可有可無的兄長、朱靈是真看不透!
夜幕降臨、劉績在李峻的攙扶下,搖搖晃晃走回營中。
“明公!”
“嗯?伯雍為何在此?”
張柔拱手言道:“今有來者言乃明公故人,在下判斷似前時李司馬口中“神醫(yī)”我已安排在營中、還望明公定奪!”
“嗯?”
李峻見此在其耳邊言語了一二、劉績頓時恍然大悟。
“他不是隨父親去雒陽了嗎?怎么會在這里!莫非雒陽有變!”劉績思索片刻、而后笑道:“嗯、帶我去?!?p> “莫在我前面晃來晃去!毛毛躁躁?!敝煺]目塞聽。
朱靈輕哼一聲、隨即上榻。
之前的朱整真就是渾渾噩噩、過一天算一天毫無大志、直到劉績年紀輕輕就成為是一校將軍開始、他認為其日后定然前途無量,所以他南陽朱氏還有希望。
但瞧朱靈如此隨意、就很氣憤:“朱文博!少郎君一會就來、屆時瞧見你如此模樣成何體統(tǒng)!”
“呵!管我什么事?要不是你這條腿、我也不會跟著你走這么遠。”
“你休要在費口舌、功名利祿我自能取得,無需你如此模樣!”
朱靈對于兄長這種謙卑的樣子很是不自在、聽傳言說他們祖上也是跟隨光武帝劉秀的云臺二十八將之一。
朱祐、朱仲先,東漢鬲侯。他們只是家道中落才來到了清河、避難。
“你……”
“朱子翁!你不好生待在家嚴身邊到此處來作甚?”
朱整正欲出言教訓(xùn)朱靈幾句、怎料劉績出現(xiàn)的如此恰當(dāng)。
“郎君?!?p> 劉績拉開帳簾目光先在朱整身上掃視一遍,見其頭發(fā)、衣裳都還算整齊,并無逃難之境,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下:
待看見朱整身后佩劍之人時、又狐疑道:“朱子翁、此乃何人?”
此言一出反倒是劉績身后的張柔一愣、之前只顧著辨別真?zhèn)?、竟然忘了佩劍的事?p> 而后張柔立馬反應(yīng)了過來,欲上補救、拿掉朱靈腰間佩劍。
“嗯?!”劉績一手暗自擋住張柔去路、示意其不必。
“此乃我幼弟,一時無禮、望郎君見諒。”
“……”朱靈側(cè)身一旁。
劉績表示無事,笑問道:“哦、他就是你經(jīng)常掛在嘴邊之人?”
二三寒暄之后、劉績從朱整口中聽到了一件奇怪的消息。
“嚴君給我尋了一門親?”劉績眉頭緊鎖、心中細思:
“父親原本不是在雒陽告狀嗎?現(xiàn)在怎么改成給自己說媒了?”
劉績疑問道:“說清楚怎么回事!”
朱整將躺放在一旁的幡旗拾起、在竹竿處扭動了一下,取出一捆綁好的絹信。
劉績、李峻兩人對朱整的這些玩意早就見怪不怪了、就靜靜等待著,但對于張柔、朱靈二人來說卻是個新鮮玩樣。
“郎君、主家所言皆在信中。”
接過絹信當(dāng)即解開李峻連忙湊過來看、生怕錯過了什么好事,然、張柔很自覺的將臉側(cè)向一旁。
劉績一目十行、眼神中透著不解,最后嘆息一聲將絹信置于衣胸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