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xùn)練場上,呼嘯的霹靂火拳沖著人工水池傾瀉而下,不一會兒,這個花費(fèi)五百多萬修建的頂級人工池便被報廢了。
坐在場邊品茶的公孫映月望著趙清那人畜無害的臉,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
“五百萬啊”,他的心在流血,雖然“D”黨不缺錢花,可五百萬的蓄水池說沒就沒,他有些接受不了。
“優(yōu)雅,一定要優(yōu)雅?!?p> 他努力的勸說著自己,不明白也想不清楚,古特力老師那天在電話里告訴他這是兩個新生,只是有一個稍微比較強(qiáng)。
然后那個懶癌晚期喜歡老年婦女的猥瑣老頭兒告訴他黃文悅是黃毅董事長的女兒。
所以公孫映月自然而然的聯(lián)想到了那個“稍微”強(qiáng)一點(diǎn)的人是黃文悅。
那這個趙清是個什么鬼?
他看起來比黃文悅強(qiáng)的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竟然還對“魔”系書靈有應(yīng)和能力。
遠(yuǎn)處,趙清又轟塌一面石墻,那是內(nèi)嵌合金板的高強(qiáng)度建筑,防御力很高。
要知道,越貴的東西越好。
這句話反過來也一樣。
“趙清,恁娘了個jue!”
公孫映月騰空而起,額頭的世界樹閃著銀光,飛到趙清身邊。
“你知不知道這樣一堵墻建好了要五十萬?”
趙清縮著脖子搖搖頭,他想起來昨天公孫師兄告訴他可以隨便一點(diǎn)的。
可是不敢反駁,畢竟,他現(xiàn)在知道了這墻很貴。
“以后只許對地攻擊,還有,罰你今天中午不許吃飯,去北邊的山上砍一百斤柴?!?p> 說罷轉(zhuǎn)頭指著不遠(yuǎn)處的黃文悅,大聲說道:“你看人家黃師妹,人家,技能那么成熟,那么優(yōu)雅,人家就從來不會胡亂攻擊?!?p> “哈,狂野生長!”
遠(yuǎn)處,最后一堵屹立不倒的石墻被藤蔓卷起,拋向空中后猛然一擊。
石墻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落入群山中不見了蹤影。
“師兄,你沒事吧師兄!”
趙清抱住氣若游絲的公孫映月大聲的叫著。
“告訴你黃同學(xué)讓他爸爸今年給我們青口鎮(zhèn)增加一個億的經(jīng)費(fèi)?!?p> 說完暈了過去。
黃文悅:“師兄怎么了?”
趙清:“不知道?!?p> 黃文悅滾圓雪亮的眸子注視著趙清,感覺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
下午,青石山。
山上怪石嶙峋,沒有幾條像樣的小路,趙清那條引以為傲的軍裝褲剛趴到半山腰便被剌出好幾個大口子。
與進(jìn)山不同,爬山著實(shí)有些費(fèi)勁,這山也奇特,枯樹枝沒有幾根,山林蔥郁茂密,如果能在冬天來,就可以很順利的穿過這片“荊棘地”,然后順利爬上“大光頭”,也就是山頂。
這條靈感來自于古特力老師的那顆大光頭。
肚子不爭氣的叫著,那胃酸瘋狂分泌伴隨腐蝕胃壁的感覺真的好難受,趙清本以為師兄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中午食堂打飯的阿姨濃眉一跳,表示沒有給自己準(zhǔn)備飯。
“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還有孩子吃不飽,總有一天我要把你介紹給古特力老師?!?p> 趙清腹誹了幾句,低頭接著邊走邊查看山頂?shù)臍埓嫘÷贰?p> 走了兩個小時,只撿到幾支胳膊長的小木枝,算了下,一根木枝二十斤重的話說不定能交差,可惜這是木枝,不是木頭。
“咚!”
幽遠(yuǎn)回長的鐘聲回蕩在飄渺的群山中,正午日頭正盛,去寺廟中討杯水喝也不錯。
鐘聲響了很久,這讓他響起了劉師父,“帝都號”上那個精神矍鑠的老頭兒,他說話總是那樣擲地有聲,就像這鐘聲一樣厚實(shí)。
扒開一道垂在面前的柳樹枝葉,黃瓦紅磚氣質(zhì)威嚴(yán)的寺廟靜靜的坐落在山谷中,頗有些不顯山不露水的低調(diào)。
走近寺廟前,廟門大開,里面正有一個拿著大掃帚頭點(diǎn)戒斑的小和尚,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掃帚。
摸摸憋憋的肚皮,它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抗議了,趙清說道:“小師傅,你們這里施齋嗎?”
那小和尚停下手中的活計(jì),怔怔的看著趙清,有一種南極企鵝見到北極熊的即視感。
良久,小和尚丟掉了手中的掃帚,一溜煙的跑進(jìn)側(cè)門中,不多時,從廟內(nèi)走出一和尚,黃色法袍,大光頭,肥頭大耳,若是五官再像些,趙清就該叫“古特力老師”了。
“施主請。”
老和尚很客氣,將趙清引入側(cè)門中,那正堂大殿上供奉著佛祖,既然是討齋的,就不往那里引了。
進(jìn)入屋中,老和尚端上一杯熱茶,趙清早已口渴多時,端起來便飲,沒想到這茶苦澀無比,可已到喉嚨中,不能不咽,只能咬著牙瞪著眼吞了下去。
旁邊的老和尚吹了兩口氣,從桌子底下的抽屜中拿出兩塊冰糖,放進(jìn)自己的茶碗中,吹吹熱氣,一飲而盡。
趙清心里想你這個老和尚壞的很。
兩人有一搭無一搭的聊著,不多時,那吹掃的小和尚端著一碗紅米飯,一碗蘿卜咸菜走了進(jìn)來。
“多謝師父?!?p> 趙清剛要落座,沒想到那小和尚把紅米飯挪到自己面前,一大口一大口的吃著。
那老和尚笑瞇瞇的“阿彌陀佛”了一聲,然后說:“施主,正宗寺廟齋飯,純天然無公害,一碗只需二十元?!?p> 趙清心想你這個老和尚怎么可以這樣,喝茶不給糖,吃飯還要錢,你這樣不怕悖逆佛祖嗎?
老和尚心想我在這深山中開著這件古廟不容易的,你一個外來客上來就想白嫖,沒門!
兩人對峙良久,那餐桌上的小和尚吃的卻賊香,最終還是趙清敗下陣來,準(zhǔn)確來講是胃敗下陣來,小和尚吃飯的程度就好比網(wǎng)絡(luò)上的吃播網(wǎng)紅,一個一天沒吃飯餓到前胸貼后背的年輕人怎能抵住這種誘惑。
趙清摸了摸口袋,遞給老和尚四十,“兩碗”。
“施主要齋菜嗎?”
“那小咸菜還要花錢!”
“一碗二十,無任何農(nóng)藥添加,味道絕對鮮美?!?p> 趙清又遞過去二十。
那小和尚見錢已到手,飛快的跑回到柴房里,端出兩碗米飯一碗咸菜。
趙清狼吞虎咽的大口吃著,老和尚說的沒錯,那味道著實(shí)鮮美,甚至有一種淡淡的荷花香氣,仿佛置身在夏天的食堂旁。
吃完飯,一抹嘴,趙清要走。
那濃眉大眼的老和尚帶著小和尚鬼使神差的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塊兒木戒指。
“施主,這是我廟的手工藝品,喇嘛戒,已經(jīng)開過光了,佛祖保佑,阿彌陀佛,可護(hù)你一生平安。只需一百元?!?p> 趙清瞥一眼此時看起來有些奸商嘴臉的老和尚,有看著賊眉鼠眼的小和尚,再打量一番小和尚手中到底那塊兒“喇嘛戒”。
粗糙的花紋,粗劣的木質(zhì),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孩子邊和尿泥邊用削鉛筆的刀子刻出來的呢。
“五十你賣不賣?”
趙清心想你敢賣我就敢砍。
“可以。”
老和尚的大肥頭上下晃著。
呦呵,看來是給多了……“三十敢給嗎?”
老和尚沉吟半晌,說也行。
“十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