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這兒吧。”
村長把煙斗往汽車中控臺上一扣,敲了兩下說道。
封侯瞥了一眼煙灰,把手剎拉上,扭頭去看左手邊的兩層小別墅。
常循留在了倉庫那邊安排處理接下來幾天拍賣的相關(guān)事宜,此時只有封侯一個人來送村長。
“怎么樣?氣派吧?!?p> 聲音在耳邊響起,封侯嚇了一跳,竟發(fā)現(xiàn)村長沒有下車,反而湊了過來。
“氣派氣派?!?p> 封侯笑著應和道,拉了車門把手,“需要幫您把后面的貨送到里面去嗎?”
“不著急。”村長卻是先擺擺手,拿下巴指著別墅笑呵呵道,“喜歡嗎?”
封侯又回頭看了一眼,喉嚨肉眼可見地緩緩滾動了一下,他點點頭,“喜歡。”
見封侯這副樣子,村長嘿嘿一下,拿手拍了拍封侯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好好干,這樣的別墅你也能住得上?!?p> “好!”
“行了,你幫我把后面那女的送進屋吧。”
說著,村長邊摸著座位邊小心翼翼地下了車。
封侯再次看了一眼中控臺上的煙灰,迅速地將其掃落,隨后縱身跳了下去。
拉開車箱門,蘇清這次并沒有盤腿打坐,反而一副驚嚇的表情。
這讓封侯忍不住皺了眉。
村長則是湊在車門嘖嘖稱贊:“好一個S級!真漂亮!”
封侯翻進車箱,伸手去拉蘇清的胳膊,那顫抖并不像是裝得。
怎么回事?
現(xiàn)在知道怕了?
不可能。
“快點呀,摸上癮啦?”
村長催促著,不耐煩地拿煙斗敲了敲門。
封侯應了一聲,用力一拽,將驚恐掙扎的蘇清帶了下去。
進了院子,封侯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那根鐵鏈。
他心中一抖,卻是見村長徑直推開了進屋的門。
“怎么?你覺得她應該被拴在那里?”
村長笑笑,“跟我來吧,二樓有她的房間?!?p> 強行將蘇清帶上樓,在村長的指引下,封侯又進了一個窗戶被封起來的房間。
“控制住她,等我一會兒。”
村長說完就下樓了。
房間里便只剩下蘇清封侯兩人。
封侯側(cè)耳聽著動靜,壓低聲音問道:“你為什么不走?現(xiàn)在才知道害怕了?”
卻見剛剛還在掙扎的蘇清突然冷靜下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手臂也不再顫抖。
她注視著封侯的眼睛說道:“你是誰?為什么想要放我走?”
封侯看起來有些驚訝,蘇清的身份動機目的成謎,如此樣貌再加上如此演技,他深知對方絕不是善茬。
“我...”
卻是剛開口便聽到了村長上樓的聲音。
不一會兒,手里拿著一支注射器的村長進了屋。
而蘇清果然又成了那副怛然失色的模樣。
“按住她?!?p> 村長吩咐著,在封侯的幫助下將注射器里的液體打入了蘇清的體內(nèi)。
封侯盡力控制著不斷掙扎的蘇清,忍不住問道:“這是什么?”
“麻醉劑?!?p> 村長捻起蘇清的一根秀發(fā),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禽獸,我更喜歡讓她們心甘情愿地主動?!?p> 封侯察覺到蘇清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弱,適時地將其放在了床上。
“好了,記得告訴常循通知村里的人來參加明天的拍賣會?!?p> 村長揮揮手,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好嘞,那您忙?!?p> 說完,封侯看了一眼在床上熟睡的蘇清,迅速離開了。
……
開車回到倉庫的時候,封侯發(fā)現(xiàn)常循正在路邊抽著煙。
他急忙把車停了,跑了過去。
這離近一看,地上竟早已鋪了不少煙灰煙頭。
“哥?!狈夂畈煊X到常循的異常,搓了搓手,“咋了?”
常循用力抽了最后一口,將煙頭扔在地上,站起身來拍了拍大腿,竟是一把摟住了封侯的肩膀。
“走!跟哥喝點兒去!”
沿著路邊走了一百多米,拐彎便是一個小餐館。
掀開簾子進了,封侯還以為自己回了石市。
在前臺拿張破抹布擦桌子的大嬸眼前一亮,抽了菜單就湊了過來,“喲!這不是循子嘛!回來啦?”
常循看起來仍是興致不高,拿鼻子應了一聲,找了一個靠墻的桌子坐了。
大嬸把菜單遞給常循,然后迅速地拿抹布擦了一把桌子,看向封侯笑道,“這位小兄弟眼生啊,第一次來吧?!?p> 封侯也笑,正要回話,卻見常循把菜單一拍:
“來盤拍黃瓜和花生米,再來一斤牛肉,啤酒先上兩提?!?p> 這大嬸再遲鈍也能看出常循心情不好,急忙把吐到嘴邊的問題咽了,拿著菜單扭頭去了冰柜,不一會兒就把啤酒送上了,隨后說了一句稍等片刻,又朝后廚鉆了進去。
常循拿牙開了兩瓶啤酒,竟也沒往杯子里倒,直接和封侯碰了瓶,“來!喝!今晚咱哥倆不醉不歸?!?p> 封侯只能應著。
而這一喝,便真喝到了明月高懸。
常循看起來已經(jīng)很醉了,只見他騰地一聲站了起來,徑直進了后廚,嘩啦啦洗了把臉,出來便招呼著常循離開。
“誒誒誒!”大嬸急忙喊停,“循子,還沒給錢吶?!?p> 常循還真被喊停了,他回了身,一米八幾的大塊頭往大嬸眼前一站,俯視道:“明天有拍賣會,其中三號和五號是處?!?p> 一聽這話,大嬸眼前頓時亮了起來。
“欸!好嘞循子!這頓嬸兒請了,下次還來??!”
常循啐了一口,扭頭又招呼封侯離開。
出了門后,封侯聽到餐館里傳來大嬸罵罵咧咧的惡毒話語,而抬頭望天的常循好似沒聽到。
封侯也抬頭看,天上竟掛了一輪圓月。
“呀。今兒個十五還是十六?”
常循卻也沒回話,從兜里掏出一把紅鈔塞進封侯手里,“往南走三百米左拐,有家旅館,你去睡一宿吧,咱明天晚上走?!?p> 封侯看了一眼手里鈔票的數(shù)量,到嘴邊關(guān)于開幾個房間的問題也沒吐出來,道了聲別就扭頭走了。
往南走了三百米,封侯往左一拐,果真看到了一家旅館,不過他卻沒有進去,而是回頭看了一眼小餐館。
餐館門口,常循站在原地抽著煙,卻是沒抽完半根便扔在地上拿腳狠狠碾了---
像是下了決心一般,他轉(zhuǎn)身向西去了。
封侯迅速跟了上去,直到他看到常循站在了一家把大門染成紅色的院子外。
常循沒有猶豫,上前敲了門。
還是狗叫聲先響起,隨后是女人的聲音。
門開了。
常循進去了。
目睹這一切的封侯從懷里掏出了手機,他手指迅速在屏幕上點了幾下,隨后將其揣回懷里,又看了一眼紅色大門,緊接著扭頭跑了。
而他跑去的那個方向,正是那棟二層小別墅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