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一出臥室便看到了整只狗橫在門口的豆皮兒,他不禁露出微笑,蹲下身子向它問好。
“早啊豆皮兒?!?p> 聽到動靜的豆皮兒立馬搖著黃色的小腦袋,瘋狂地往林安懷里撞,像是在撒嬌。
林安被一頭撞得坐在地上,只好一個勁兒地回應(yīng)著對方的熱情。
而與柴犬豆皮兒形成強烈的對比的則是坐在陽臺上看風景的邊牧牙膏兒。
“早啊牙膏兒?!?p> 似乎是對豆皮兒這種討好人類行為的極其不屑,牙膏兒只是淡淡地瞥了林安一眼,便繼續(xù)欣賞著外面的美景了。
林安也是無奈,并不強求,又擼了豆皮兒腦袋兩下,起身去給兩只狗狗的飯盆里添飯。
自從楊二郎離開已經(jīng)過了一周,本就親人的豆皮兒自然是與林安相處得很好,但牙膏兒便不同了。
和一般的狗不一樣,甚至和一般的邊牧犬還是不一樣。
牙膏真的非常聰明。
注意,是---非常聰明。
林安甚至有時候覺得就是有一個人的靈魂被束縛在了那具狗的身體里了,否則無法解釋牙膏的一些眼神和行為。
而很顯而易見的是,牙膏并不喜歡人類,甚至有些蔑視人類。
但對于林安這個為他提供住處和飲食的人類,她可以壓抑自己的厭惡,只是在這里等待著楊二郎回來接他,僅此而已。
為了這個目標,她可以“臥薪嘗膽”。
在弄清楚這一點之后,林安便不會過多去和牙膏交流了。
但在今天,等兩只狗狗吃完早飯之后,在林安為豆皮兒掛好牽引繩即將出門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
林安看到,牙膏在看自己。
但目光對視的一瞬間,她又迅速扭過了頭,靜靜地看著陽臺外的風景,好似從沒有動過一般。
林安略微猶豫了一下,畢竟他之前的嘗試均以碰壁結(jié)束。
但他還是揚了揚手里的牽引繩,“牙膏兒,要不要去散散步?”
黑白的毛發(fā)在風的吹拂下輕輕揮動,林安看到牙膏的小腳丫向自己這個方向動了動。
林安立刻乘勢追擊,“在陽臺上看和自己出去逛肯定不一樣的,信我一次吧?”
牙膏的爪子收了回去。
林安輕輕嘆了口氣,準備像前幾天一樣,只帶柴柴豆皮兒自己去遛彎兒。
卻看到牙膏突然轉(zhuǎn)身向林安走來,還高傲地仰著下巴,別過眼神不去看他。
林安忍不住笑了,再一次揚了揚手里的牽引繩。
“社區(qū)規(guī)定要牽繩,你可以接受吧?”
牙膏輕輕點了點頭,但仍是沒正眼看林安。
林安便去拿買回來一次也沒用過的牙膏專用牽引繩為他戴上,而豆皮兒也因為好伙伴的加入而歡呼雀躍不止,一個勁兒地蹭著牙膏。
而牙膏對于豆皮兒則是從來都不會吝嗇憐愛,也用頭回應(yīng)了對方,甚至還伸出爪子摸了摸豆皮兒的頭。
“好!出發(fā)!”
下樓的那一刻,林安看到兩只狗狗的眼睛里面好像都有了光。
林安所住的社區(qū)并不小,供居民活動的范圍便很大。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里的老年居民占比很小,而年輕人們一般不會早起晨練,所以幾乎看不到什么人。
至于林安---
他這二十幾年來一直都有能睡懶覺絕不早起的優(yōu)良習(xí)慣,但自打從蘇北回來之后的第二天早上,他便再也不能睡到六點之后了。
一開始他以為是前一天下午一直睡到了凌晨的原因,所以便沒有放在心上。
但接下來的兩天里,他都在早上五點五十八分左右醒來,之后便再也無法入睡。
并非是疲憊卻無法入睡,林安只覺得自己精力充沛地像個...精力充沛的人。
睡懶覺的時間一去除,一天仿佛都變長了許多,再加上家里多了兩只狗,林安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開始早起晨練。
而晨練過程中,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體能有了飛躍式的增強。
林安第一時間便想到了《修靈訣》,畢竟連夜視能力都能增強,更別提其他身體素質(zhì)了。
但自從那晚嘗試修煉之后,他便再也沒動過《修靈訣》了。
因為...
“嗨!”
林安扭頭去看,竟是一個金發(fā)美女在和自己打招呼。
他剛想回話,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對方和自己持平跑步。
要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速度可是比豆皮兒全力奔跑的速度還要快!
雖然柴犬只是中型犬,但這可是比狗還快??!
而這個美女竟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地和自己持平跑步,甚至還打了招呼!
什么情況??!喂!
林安下意識地停了下來,而金發(fā)美女也隨之停下。
她笑著問道,“那個挨著座椅的路燈旁拴著的兩只狗狗是你的嗎?”
林安點了點頭,“是。怎么了?”
前兩天每次遛完狗之后,他都會把狗栓在那個地方,自己放開速度跑兩圈再帶豆皮兒回家。
更別提今天還有牙膏幫忙看狗,他便更放心了。
“你快去看看吧,你家的狗好像咬了別人家的狗?!?p> 林安嚇了一跳,心想怎么可能,但還是道了聲謝,急忙調(diào)頭往回跑去。
還沒靠近,便遙遙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
“這誰家的狗???這是不要了還是咋了?怎么能就這么放這兒??!看把我家美美咬的!”
林安急忙過去,“不好意思,這是我家的,怎么了?”
那個化著妝且仿佛被香水腌入味了的女人見有人應(yīng)了,立馬湊了過來。
“這是你家的狗啊?怎么回事???不要啦?”
“我就是去跑兩圈,讓他們在這等我,他們很乖的,不咬...”
女人一聽這個立馬瞪了眼睛,“乖?你說乖就乖?。磕且Я宋业膶氊?,你怎么辦?”
林安去看女人懷里抱得緊緊的泰迪犬,“請問咬到哪里了?能給我看看嗎?”
“給你看!”
女人把泰迪爪子一提,往前一送,差點捅進林安的眼里。
林安往后退了一步,皺了眉,一是因為對方的不禮貌,二則是那個傷口微乎其微,甚至只是破了層皮,連血都看不到。
這時一位身穿制服的男人快步跑了過來。
“女士,是您打的電話嗎?”
“是!你們物業(yè)就是這種態(tài)度?。看蛄硕嗑秒娫捔??磨磨唧唧的!我掏那么多物業(yè)費是為了什么呀?不就是為了你們能干好你們的本職工作嗎?”
女人又是一頓口水輸出。
物業(yè)小哥賠笑著,一個勁兒地鞠躬道歉。
“行了!我的狗被他的狗咬傷了,這事兒你就說物業(yè)管不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