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今晚想喝酒
母親沉默片刻:“兒子,是男同學的生日嗎?”
“是的媽?!?p> “哦,那柳丫頭去沒?”
“雨太大了,她沒來?!?p> “哦,那你也早點睡哈?!?p> “好的媽,晚安!”
歐陽逍知道自已不打這個電話,母親會擔心他一夜,甚至很可能會等他一夜。
掛斷電話,歐陽逍開始砍尸剁肉。
長刀揮舞,每一次力度都不大,只能留下淺淺的血痕,但斬中的次數(shù)多了,同樣能砍爛熊妖。
歐陽逍堅信這一點。
所以,他的刀越揮越快。
一刀砍不爛,那就一千刀、一萬刀!
他要把熊妖砍得稀爛,砍到連自已都懷疑人生。
五分鐘后。
原本龐大的熊妖,已經(jīng)變成一堆肉泥。
歐陽逍以刀杵地,長松一口氣。
雖然他并未受傷,但連揮數(shù)百刀,也是累得夠嗆。
……
就在這時,他感覺一股暖流順著握刀的右手,緩緩進入他的身體,暖洋洋的甚是舒服。
認主?
能量回饋?
這長刀有古怪。
不過,他眼下管不了那么多。
踉蹌著回到錢多多的尸身旁坐了下來。
看著身體已經(jīng)變得愈加僵硬的錢多多,歐陽逍喃喃自語:“我就知道,英雄不是那么好當?shù)模∧阍谶@里打生打死,還賠上了性命,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現(xiàn)在的市中心,依然燈紅酒綠。
很多人仍在醉生夢死——跟友人享用美食,跟家人看電影,跟女人滾床單…
人家在享受,而你只能無聲無息的躺在這里。
連親人和戰(zhàn)友的最后一面都看不到,連最后一口酒都喝不到,連最后一根煙都吸不到。
恐怕還是餓死鬼吧?
那些置身燈紅酒綠的人,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們縱情享受生活時,有一個傻男人提著刀,硬生生干翻了一頭比自已強大得多的異生物。
更不知道,這個傻男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你說,那個男人是不是很傻?”
……
歐陽逍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錢多多毫無血色的面孔,好似在等待他的回答。
可惜,他再也等不到答案。
“你這個表面很冷酷、其實內(nèi)心火熱的悶騷傻男人,是不是真的認為我最初不想加入打更人,是因為怕死?
錯了!
我并怕死。
我是怕我死后,我媽承受不了喪子之痛。
一直以來,這世上真正在乎我的只有我媽,而不是所謂的眾生。所以,我只想守護我的母親。
至于蕓蕓眾生,跟我有毛的關系?
我憑什么要用自己的性命去守護他們的歡娛?
這,就是我拒絕當打更人的原因。
我,沒有你這么傻!”
說完,歐陽逍看向家的方向,雙眸之中浮現(xiàn)出濃濃的暖意。好似透過重重夜色和建筑,看到了自已的母親。
只有回到家,他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溫暖。
不愛多言、只喜用行動表達的錢多多,其實也讓歐陽逍產(chǎn)生了溫暖的感覺,可惜從今爾后再也感受不到了。
……
“盧隊,我們已經(jīng)到達指定地域,老錢在哪?”
常建軍和齊櫻都已渾身透濕。
齊櫻一面通話,一面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她沒修煉武道,一路急行,把她累得夠嗆。
要不是有常建軍帶著,不會來得這么快。
“就在你前面的巷子里。”
盧齊兵的聲音從特殊耳麥中傳出:“不過,我在幾分鐘前跟他失去了聯(lián)系,他的定位也停止了移動?!?p> 兩人瞳孔驟然收縮。
常建軍如利箭般射出,向前方疾馳而去。
齊櫻一邊跑一邊哭:“你別瞎說!也許他只是累了。”
“齊櫻…”
迎來的是一聲怒吼:“你別說話!”
“我想說的是,老錢的定位又動了?!?p> 齊櫻一聽,頓時喜形于色,兩眼光芒爆閃:“我就知道他沒那么容易死!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正走向你現(xiàn)在的方位,不過速度很慢?!?p> 齊櫻一愣,隨即猛地頓住腳步,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巷道。拐角處,兩道身影正在緩緩走來。一個模樣極為狼狽的少年,懷里抱著一具男人的尸體。
轟!
齊櫻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入泥濘。
他們,到底還是來晚了。
……
朦朧的月光,從云層中噴薄而出,灑在寂靜無人的夜里,寂靜而安詳。
不為人知的戰(zhàn)場,已經(jīng)打掃干凈。
只剩下地面上無數(shù)猙獰的刀痕,在無聲地傾訴著雨夜里曾經(jīng)發(fā)生的一切。這些刀痕肯定會有人發(fā)現(xiàn),但他們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更不會知道,那個慘烈的場面。
獨屬于打更人小隊的烈士陵園,又增加了一座新碑。錢多多的死,讓駐寧陽打更人小隊悲痛欲絕。
不過,生活還得繼續(xù)。
歐陽逍直接遞補成了打更人小隊的正式成員。
他跟常建軍兩人,為了‘爭奪’空出來的主攻手之位,進行了一場切磋。
結果,歐陽逍打得常建軍懷疑人生。
甚至還虐了王光同一頓。
他的武道等級確實只是二級人格,比常建軍要低了一級??伤纳窕甑燃墸瘸=ㄜ姼叱鏊膫€等級。
若是手段齊出,就連盧齊兵也打不過歐陽逍。
主攻手,無疑是打更人小隊中最危險的職位。
常建軍雖然很想接過這個職位,奈何技不如人,只得無奈作罷。看向歐陽逍的眼神,既有感激,也有佩服。
這小子,真的很好。
無論做人,還是做事。
他相信,八年后歐陽逍一定能夠以無敵的姿態(tài),脫離守護者組織。
錢多多入土為安后,時間已是來到凌晨兩點。
大眾街,某燒烤攤。
歐陽逍一人吃了三十串燒烤,還喝了一件啤酒。
這是他第一次喝酒。
他今晚就是想喝酒。
說實話,感覺…不咋滴。
……
翌日。
歐陽逍主動要求去大眾事務所當值。
雖然他完全有資格休整一天,但他強烈要求如此。
他知道,盧齊兵等四人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去打更人烈士陵園跟錢多多喝酒聊天。
多年的生死戰(zhàn)友,感情之深自不必說。
連歐陽逍這個跟錢多多相處甚短的人,心頭都堵得發(fā)慌,更何況他們四人?
這個時候,由他當值自然最為合適。
看到歐陽逍到來,前臺接待員田代英連忙給他又是泡茶,又是買早餐,表現(xiàn)得非常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