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雨老家在浙江,在一塊經濟發(fā)展還算不錯的地理位置上。在曉雨離開家之前,家鄉(xiāng)就已經有上千家廠房了,可以說只要能安安分分的生活,基本就都可以做到衣食無憂。
因為老家的地就被征收蓋了廠房,每年都可以分到政府補貼的錢。家里的房子又是在這樣的一個經濟圈里,可以租賃出去換取一些生活費。父母在這樣的條件下至少可以過的衣食無憂,然而就是因為這樣的環(huán)境下,大哥大嫂也成了靠著收租過生活的人。原本每月五千左右的房租可以讓父母過的安安逸逸,但是現在卻也開始支撐不起了。
為了一家人的生計,大哥大嫂時常吵架。
大嫂嫌大哥不上班,大哥怪大嫂活該非要嫁過來。想來他們有什么感情糾葛,但是旁人也不好多問。
某一天,曉雨帶著一對龍鳳胎出現在村口。
十年的改變是非常大的,以前村里的河是石頭堆砌的河道,現在是水泥筑成的河道。
以前的廣場,現在變成了劇院。
以前的矮房全都沒有了,全都變成了高樓。
曉雨帶著一雙兒女,走在這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憑著記憶找尋曾經的家。
兩個小孩剛學會走路不久,走了幾步就不肯走了,曉雨只好坐在路邊,一手抱一個的哄著他們。
路上行人從她們身邊經過,不時的投來同情的目光。如此不堪的場景讓曉雨是哭笑不得,若不是迫不得已,曉雨絕不會回來的。
孩子的哭鬧讓曉雨不知所措,這讓她意識到孩子的成長環(huán)境需要更加多元,而不是像她那樣宅在家里的。于是她決定帶這對龍鳳回老家,讓他們感受的更全面,接觸的東西更多一些。
經過一番休息,曉雨在次牽著兩個孩子的手走在了路上。
路邊上,一家臨街商戶的門口外,一對夫妻正在吵架。而受影響的那家商戶正在往外清理貨品,根本沒有理會那對吵架的夫妻。
男方罵女方:“漲價漲價!你就知道漲價!現在好了,他們要搬走了,我看你跟誰收房租去?!?p> 女方罵男方:“誰讓你不肯出去工作的!你要是出去工作,家里至于這么缺錢嗎?要是不缺錢,我也不會想著漲房租啊?!?p> 男方不甘示弱:“你怎么不出去工作?你不就是看上我家有兩套房子才賴著我,要嫁給我嗎?你不也是為了能不工作才嫁給我的嗎?”
圍觀的人群像是在看一出好戲似的,有說有笑的。
曉雨帶著兩孩子從人群里走了進入,在走到吵架的夫妻面前時,曉雨對龍鳳胎說:“叫舅舅!”
龍鳳胎奶聲奶氣的喊了一聲“舅舅!”
吵架的夫妻被走到他們面前孩子喊住了!男人看了一眼龍鳳胎,在看了一眼他們的媽媽。他認出了這個讓龍鳳胎喊他舅舅的人是他的妹妹,是他離家出走快10年的妹妹。
“曉雨!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曉雨沒有回男人的話,只是問了一句:“累了!有沒有歇腳的地方?”
男人趕緊的要領曉雨往樓上走去,回頭見剛剛喊他舅舅的兩個小孩,他又折回到龍鳳胎面前,一手一個的抱著他們走上樓去。
吵架的女人氣并沒消完,見男人如此討好曉雨,更是一股醋意涌上心頭。她走到曉雨面前提著氣的問道:“你誰???到我們家來干什么?”
曉雨說:“如果我戶口沒消的話,那我這是在回自己家?!闭f完便走上樓去。
樓上,男人放下他抱的兩個孩子來到房中老人面前,對著他們笑著說道:“你們看,這是你們的外孫,外孫女?!?p> 原本愁容滿面的兩位老人,在聽到男人說的話時,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么?”
男人回答:“你們外孫,外孫女?!?p> 老人驚訝的看著面前的龍鳳,又看到剛走上樓的曉雨,已是滿頭白發(fā)的老母親瞬間掉下了眼淚。
老父親激動的說:“你怎么舍得丟下我們就走了呢?這么多年了,你也不回來一次。你至少回來一次讓我們知道你過的怎么樣??!自從你走后你媽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你看我們,我們因為擔心你,頭發(fā)都白完了……”
曉雨打斷父親的話:“是你要把我送去精神病院的,是你跟所有人說我不正常,是你把我往絕路上逼的?!?p> 幾句話說完,所有人都不做響了。
龍鳳胎走到曉雨面前,一人伸出一只手抓住曉雨的衣角躲在她的身后。
曉雨哥哥打破這尷尬的局面,“現在回來就好了,不要站著??!坐?!闭f完就拉著曉雨坐到沙發(fā)上。
剛剛在樓下吵架的女人走上樓來問道:“她是誰???”
男人回答:“我妹妹!”
“以前怎么沒聽你說你有妹妹?。 ?p> “要你管!”男人說。
女人見男人態(tài)度強硬,火氣又不打一處來,正想發(fā)火之際,曉雨說話了。
“家里現在什么情況?”
老人回答:“就是你看到的這個情況,每天都是糟心的很?!?p> 婦人說道:“作為一個男人,天天不務正業(yè),不養(yǎng)家糊口,還是男人嗎?”
曉雨哥哥沒有理會女人,只是說道:“政府分了兩套房子下來,一套就在新蓋的小區(qū)里,還有一套就是這里了?,F在你回來了,我們去村委會問問,看能不能在申領一套?!?p> 曉雨走到窗前,看了看周圍的情況。
這一片區(qū)域的臨街商業(yè)房都是三層的,每棟樓的一樓都是店鋪,屬于老式的步行街。在這一圈的外圍是新蓋的高層小區(qū),在小區(qū)的外圍便是望不到頭的廠區(qū)了。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算是中心地段了,從商業(yè)角度看,這個區(qū)域的價值非??捎^。
“你們住哪里呢?”曉雨問。
哥哥說:“我住小區(qū)里面,這里是爸媽住的?!?p> “那漲不漲房租,是爸媽的事啊,你們管什么?”
大哥聽了這話,似乎有些慚愧,便沒有回答曉雨。
曉雨說:“你們住你們自己的房子,這邊的事,你們以后就可以不用管了。”
那婦人聽曉雨這么說,心中頓時一驚,心想:“好啊!這是個爭家產來的”,于是她強硬的拒絕了曉雨所說的。
婦人雖拒絕了,但是大哥同意了。大哥說:“好,本來這里就是爸媽的,我沒什么好說的?!?p> 大哥說完就走了,大嫂原本還想在爭論一番,但見自己的男人都走了,也只能走出屋子,去追自己男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