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說話的檔口,車廂門緩緩打開,還沒見人進(jìn)來,一股香味就鋪面而來,頓時將兩個男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謝謝諸位爺,愿意為奴家出頭撐腰,此等大恩,沒齒難忘!”
說話的人赫然就是羅剎女,只不過此刻的她已經(jīng)洗刷干凈,臉上也涂了鉛粉,格外用心打扮了一番,再穿上一身和服,跪坐在地,看起來居然還頗有幾分姿色,不復(fù)昨晚那兇神惡煞的模樣。
“道兄請看,這位就是縱橫三鄉(xiāng)十六縣的馬匪首領(lǐng)~”官員淡淡的說道:“她昨晚上聯(lián)系到我,才有了今天這場事情?!?p> “乖乖!我是聽過這伙馬匪的事情,但沒想到他們的首領(lǐng)是這么一個俏小姐,有趣有趣!”另一人嘖嘖稱奇到。
聽到對方似乎有興致,那官員招了招手,喚羅剎女進(jìn)來。
“好好伺候這位爺,他可是茅山九龍宗的掌門,法力法術(shù)一流,這次救的金無常,就是他門下的弟子!”
羅剎女邁著小碎步,乖乖來到這位掌門身邊,態(tài)度卑微的給人倒水,心中同時暗暗罵道:
“就是為了救這家伙的徒子徒孫,害的我手下兒郎死傷慘重,現(xiàn)在還要我這般下賤服侍他,真是見了鬼了!”
心中雖然不忿,但馬匪要想重新崛起,少不得要靠面前這位官員出力。
畢竟昨晚上自己僅僅是把遭遇這么一說,這家伙就能手眼通天,從警局?jǐn)垇砹私邮辗溉说牟钍拢瓦@么輕描淡寫,沒費(fèi)一兵一卒,從徐昊手里救出了金無常。
“你可別覺得委屈,這九龍宗隸屬茅山,每個門派都有驚天動地的秘術(shù),你這次招惹的,就是那個叫徐昊的家伙,其實就是個不入流的麻衣派,他都能有這般本事,天知道他師傅是何等高人!”官員淡定的抽了口煙。
顯然在他眼里,徐昊年紀(jì)實在太小了,這種歲數(shù),當(dāng)學(xué)徒還有些不夠,也難怪沒人把他和掌門聯(lián)系在一起。
“這次能得大人援手,助我取回弟兄們的尸骸安葬,已經(jīng)十分感謝,但那個徐昊....和我有切骨之恨,還請大人為我做主....”羅剎女說的傷心處,心中分外哀苦,但偏偏身旁這個勞什子掌門,手腳不干凈,一個勁摸來摸去,格外讓人惡心,而且口中說的東西,更是讓人心寒。
“此等小事,自不需說,我那徒兒金無常,這些日子不知受了多少苦,還是先看看他的情況吧!”
話說那金無常自打送上車來,為了避免懷疑,一直都在囚籠之中,此刻也該放出來了。
掌門既然發(fā)話,馬上有人過去處理這件事了,將昏昏沉沉的金無常扶進(jìn)了進(jìn)來。
羅剎女聽聞九龍宗掌門剛才的言語,居然說她小弟們慘死的事情,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頓時怒從心起,那妝容精致的臉上,也不由浮現(xiàn)出層層煞氣,仿佛隨時要擇人而噬一般。
那官員見狀,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又想起馬匪這些年很為他撈了不少錢財,外加做了許多不光彩的事情,于是也不想鬧得太僵,于是出言安慰道:
“放心吧!這次那任家鎮(zhèn),連勾魂使者都?xì)⒘?,此等大罪,只要報上去,背陰山的人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聽到背陰山三個字,羅剎女不禁打了個哆嗦,但隨即喜不自勝跪倒在地,朗聲說道:
“若是如此,奴家算是大仇得報,沉冤得雪了....”
而另一邊的九龍宗掌門,則有些疑惑的打量著自己的徒兒金無常,這次行動,涉及到他的徒兒,自然不能袖手旁觀,但如今見到徒弟之后,這家伙卻一直都處于昏迷之中,哪怕連點眉心,人中,太陽數(shù)個穴道,都沒有反應(yīng)。
“咦?總覺得有些古怪....”
九龍宗掌門心中暗暗納罕,于是將神識注入徒兒體內(nèi),想要探查其中癥結(jié),誰知卻發(fā)現(xiàn)在金無常體內(nèi),赫然還有一股神識,氣勢磅礴,如臨深淵,就那么靜靜蟄伏在神闕,石門的位置。
發(fā)現(xiàn)不對,九龍宗掌門連忙伸手過去,卻見該穴位處有個不大的傷口,還滲著血絲,但又被人手法粗糙的縫在了一起。
眼見發(fā)現(xiàn)了癥結(jié),九龍宗掌門的臉色越發(fā)陰沉起來,剛才調(diào)戲羅剎女的豬哥樣一掃而光,毫不遲疑撕開創(chuàng)口,卻見里面塞了一張黃符.....
不對,這玩意已經(jīng)被血染紅,變成格外詭異,但此刻九龍宗掌門哪里顧得上這些血污,馬上把自己神識注入進(jìn)去,想要看看是誰如此大膽,居然敢用如此拙劣的招數(shù),來偷窺他們的事情。
之所以說是拙劣,是因為用神識寄托在物件上,雖然可以看到聽到物件周圍的情況,但這個聯(lián)系的通道,是相互的,稍有法術(shù)之人,就能順著對方留下的神識,逆推回去,看到對方的情況,等于是一個不加密的公共頻道,正因為如此,很少有道家的誰,會用如此不安全的招數(shù)來窺探情報。
隨著神識的注入,九龍宗掌門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只見一人負(fù)手站在山崗之上,勁裝筆挺,目光如炬,打量著從山腳下駛過的火車....
這個人赫然就是任家鎮(zhèn)的徐昊!
“怎么是他???”九龍宗掌門大吃一驚,沒想到對方雖然交接了犯人,卻在其身上做了手腳,那么剛才他們眾人說的東西,究竟有多少被徐昊偷聽了過去。
聽到動靜,官員不禁回過頭來,聽到徐昊在窺探他們的時候,露出了不屑的神情。
“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區(qū)區(qū)一個任家鎮(zhèn)的保安隊長,能有什么作為?現(xiàn)在人!我們已經(jīng)救出來了,他還能怎么辦?”
說道這里,官員站起身得意的說道:
“省城上下大小幾百個官員,誰不賣我三分面子?江湖上還有背陰山撐腰,別說是一個小小的徐昊,就算是任家鎮(zhèn),也能輕易從地圖上抹平??!”
然而就在官員發(fā)表演講的時候,只聽轟隆一聲巨響。
一枚炮彈徑直轟到了車廂上面,讓原本行駛的火車直接被炸飛了出去,緊接著第二發(fā),第三發(fā)炮彈如跗骨之蛆,一顆顆落在了鐵道邊,那不會動彈的火車上,引發(fā)了一連串的爆炸,整片區(qū)域化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