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禍?zhǔn)缕鹨?/h1>
“老二?”
“老二!”
朱厚照突如其來的聲音在下一刻就直接湮滅了朱厚煒面前的清泉。
一瞬間他的意識就被拉回到了東宮。
只是看向朱厚照的眼神中依舊是那么的恍惚。
“大哥……厚瑋他……”
朱秀榮眼中在這一刻附上了些許擔(dān)憂:“他會不會是中邪了?”
“我聽宮人說,中邪了就是這樣……得往死了抽才能抽醒……”
下一刻還有點迷糊的朱厚照瞬間清醒。
“woc!”
“朱秀榮你好毒!”
“竟然敢慫恿大哥來抽我!”驚叫結(jié)束他立馬轉(zhuǎn)臉看向朱厚照:“大哥,你不會聽這死丫頭的對吧?”
看著某人滿臉的希翼,朱厚照默默把剛才差點抬起來的手重新藏回了背后,旋即臉上就掛起了濃郁且真誠的笑容……
“怎么會呢!大哥是那種人?”
只是他下意識就捏緊了拳頭……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手癢。
朱厚煒則是滿臉驚恐地看著面前這兩人。
要不是他反應(yīng)夠快……說不定現(xiàn)在已經(jīng)報銷了……
畢竟朱厚照的動作幅度挺大,遮掩肯定是沒法遮掩的……
只是看著朱厚照‘和藹’的笑,朱厚煒則是打臉上擠出來一抹很艱難的笑容,而后默默抬腳走到課室門口,轉(zhuǎn)身。
“是!”
聲音一落,他就直接奔著外面跑了出去。
朱厚照嘴角僵住。
半晌,他轉(zhuǎn)頭就看向了一旁的朱秀榮。
“大妹……你有木有覺得厚瑋這臭小子又欠收拾了?”
朱秀榮重重點頭。
“有點!”
“那……逮住他收拾收拾?”
“嗯!”
隨即朱厚照就轉(zhuǎn)頭看向了劉瑾:“去安排好人手盯住厚瑋……”
“是!”
……
文華殿中。
徐溥半躬著身子,朱祐樘坐在書桌后面,他面前擺著的就是徐溥從朱厚照手上借出的書冊。
隨著翻書聲漸漸停下,朱祐樘的目光就定格在了最后半頁紙上,那上面也僅僅只寫了有半句話。
“這是那豎子寫的?”
雖然那看著稀碎的字他也確實很熟悉……寫的話也確實很俗……
但他一點都不相信朱厚照能寫出來這么有深度的體會!
所以現(xiàn)在朱祐樘更傾向于這是徐溥在給朱厚照開后門。
“陛下,臣所言一切,并無半點虛言?!?p> “殿下天資聰穎,臣僅能教他,但不能做他老師……”
話還沒說完,朱祐樘就抬手制止了他。
“太師此言大謬,縱是至圣先師,也曾有眾多老師,這豎子連個字都寫不端正,正是需要先生糾正的時候?!?p> “這事就不要再推辭了……”
而后他就稍稍抿唇:“這么說,太師也未曾給那豎子布置課業(yè)?”
“那也沒有……臣給殿下的課業(yè)就是時常溫習(xí)這本書冊上他所記錄的這些東西?!?p> “除此外也沒有其余課業(yè)適合殿下了?!?p> 朱祐樘當(dāng)即就扶上了額頭。
這個徐溥??!
也太忠厚了……
想必那豎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樂開花了吧!
“唉,幸苦太師了……”
“大早上就讓你過來檢查課業(yè)……”
徐溥輕笑道:“此臣本分,陛下,若無有其它事情,臣就先行告退了……”
朱祐樘輕輕揮手,也不再繼續(xù)說話,只是愣愣地看著桌面上的書冊。
見到這情景,徐溥便忍不住開口:“陛下,那冊子是臣借殿下的……”
又是一陣沉默。
再過了小一會兒。
“陛下!”
渾厚的聲音響起,瞬間朱祐樘便被徹底驚醒。
“什么事情?”
聲音出口他才反應(yīng)過來面前這人是徐溥,而后便稍皺起了眉頭:“徐卿……你這是……?”
“恕臣無禮?!?p> 徐溥先告了一聲罪,而后才躬身行禮:“這冊子……陛下可否還臣,畢竟是臣從殿下那兒借的,若是丟了未免有點不好給殿下交代。”
雖然作為皇帝,朱祐樘把這本冊子扣下也不礙事。
但奈何面前這位實在太過有理有據(jù)……
更重要的是……
看著徐溥那已經(jīng)顫抖起來的花白胡子,他就有點難以拒絕。
萬一在這兒把這位老人家給氣出來個好歹……
“咳……朕剛剛走神了,徐卿勿怪?!?p> 說完朱祐樘就把書冊合起來朝徐溥的方向輕推了一點兒過去。
而后他就眼巴巴地看著徐溥將書冊重新裝入懷中。
“臣告退!”
徐溥眼睛干脆就不和朱祐樘多做交纏,只是低頭緩步退開,而后轉(zhuǎn)身。
朱祐樘明顯看著這老頭轉(zhuǎn)身之后手也不抖了,步子也矯健了,整個人的精神仿佛一下子就抖擻了起來。
“這老匹夫!”
低聲暗罵了一句之后,他就笑了起來。
但很快朱祐樘臉上的笑意就隨著一人匆匆趕來而徹底僵硬。
“陛下,出事了!”
“宮里出事了!”
本來前半句還好,等到何鼎后半句落下,朱祐樘就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什么事!快帶我去!”
何鼎硬著頭皮開口:“太子殿下他……”
“厚照!”
雖然平日里他總是罵朱厚照‘豎子’,但不可否認(rèn),作為長子的朱厚照確實是他心里已經(jīng)定下的那個繼承者。
畢竟除去朱厚照外,不管朱秀榮抑或者是朱厚煒身子都實在是太差了。
甚至都不用多想,朱祐樘就扯住何鼎的袖子帶著他往東宮跑去,就連頭冠都來不及扣上。
“對了,這事沒有稟告皇后那邊去吧???”
何鼎下意識搖頭。
“臣還沒來得及……”
“那就好!”
又跑出去一小段路,何鼎才反應(yīng)了過來。
好像他還沒把事情說完吧?
“那個……陛下,太子殿下他不在東宮……”
朱祐樘腳下驟停,看著何鼎皺起了眉頭:“你說什么?”
何鼎這才帶著滿臉無奈地行了一禮給他。
“殿下他不在東宮那邊,而且他也無礙。”
“是兩位國舅,太子殿下帶著二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叫了人把兩位國舅給堵了……”
“他說要打斷兩位國舅的腿……”
說到這里,他臉上就浮現(xiàn)了一抹古怪。
因為朱厚照說的那是……三條腿……
畢竟何鼎曾經(jīng)也是男人,稍微對比一下,他就明白了這‘三條腿’的含義。
只是他若這樣給朱祐樘說了,估摸著到時候朱厚照就真的要在房梁上多吊一會兒了。
不能坑隊友!
“哈?”
朱祐樘滿臉呆滯漸漸轉(zhuǎn)怒:“這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