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巴黎后,謝梓若的身邊還是跟著一個渝懷的人,是他以前的助理李玉,很是精明,謝梓若很難脫開身。
每天他練習(xí)十個小時,剩下的十四個小時都在想林初軟,夢里也全是她。他也曾偷偷溜回國去找她,卻得知她也來了巴黎,可是他在巴黎怎么找也沒找到她。他以為她會來找他的,可是她沒來。
謝梓若把對林初軟所有的思念都加注在了鋼琴上,本就是為她學(xué)的鋼琴,他想,等他學(xué)到最好了,她一定會出現(xiàn)的,對吧。
而林初軟,在當(dāng)天就來到了巴黎,比謝梓若還要早來一天。她找到了卡瑟琳老師,因為葉老師提前打過了招呼,卡瑟琳老師直接讓她進去了。只是卡瑟琳老師脾氣古怪,教她的時候非常嚴格。她理解,有才的人一般脾氣都不太好,而且她真的學(xué)到了很多。
林初軟也很忙,忙到她都抽不出來時間去想謝梓若了。又或者說,她強迫自己不去想他,她不敢去找他,她怕自己這坡腳的樣子被謝梓若看到了,所以她要不停的練習(xí)、恢復(fù),直到她重新能站起來。
她也偷偷地去看過他,在每個節(jié)日和紀念日,她會數(shù)著,這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這是他們過的第一個年,他們一起看的第一場雪,他們…分開的第一年。
每次,林初軟就是遠遠地偷看謝梓若一眼,她知道他在找她,所以她不敢靠近。
她也知道了,謝梓若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學(xué)習(xí)鋼琴可能也是因為她小時候送他的八音鋼琴。所以,她也不能去打擾他,她不在,他才能發(fā)光。所以,等到他們皆登上頂峰,一定會再見的。
時間不等人,可是三年的時光在謝梓若和林初軟看來,等了他們太久了。
“少爺,今天是國際比賽,戲舞那邊已經(jīng)確認了還是西洋加民樂的形式,鋼琴這邊派您,而民樂那邊,還不知道?!崩钣癖M心盡職的匯報著。
“知道了?!苯?jīng)歷了三年的磨練,謝梓若已經(jīng)不是那個渾身戾氣的少年了,他學(xué)會收斂,學(xué)會隱藏,他現(xiàn)在是一個禮貌而又疏離的鋼琴家。
“小軟,你確定要去嗎?你要知道,這次的比賽對你的意義不大,你現(xiàn)在的水平完全能輕輕松松奪冠?!笨ㄉ绽蠋煵焕斫獾匕l(fā)問。經(jīng)過三年的相處,林初軟已經(jīng)完全摸透了卡瑟琳的脾氣,她就是一個可愛的老太太,所以她們已經(jīng)處成了很好的朋友。
“我知道的,卡瑟琳老師,我只是,想去見一個人而已。”
“哦,男朋友?”卡瑟琳老師一臉八卦的笑了笑。
“是的,我真的很久沒見他了?!绷殖踯浺膊皇钱?dāng)初的林初軟了,現(xiàn)在的她,成熟之間帶著點少女的青澀,一頭栗色的大波浪披在后面,僅僅只用一根發(fā)帶扎起一縷,明明是很西方的發(fā)型,卻在林初軟的身上顯得異常和諧。
“那好吧,祝你好運,我親愛的小軟?!?p> “好的,謝謝您,卡瑟琳老師?!?p> 兩人相擁,互相行了親面禮。然后林初軟就向賽場出發(fā)了。
離賽場越來越近,林初軟的心就越不平靜,她等的太久了。
這時,電話鈴聲響起。
“喂,葉老師?!?p> “嗯,我馬上就到了。三年前沒能參加我很遺憾,這次不會了,我會拿個獎回去給您高興高興的。”林初軟帶著點小女生的嬌憨和葉老師講話。
很快,抵達賽場,林初軟朝后臺走去,她來得已經(jīng)有些晚了。他們學(xué)校的節(jié)目已經(jīng)準(zhǔn)備開始了。
主持人在臺上呼喊著林初軟:“聽說這次戲舞的表演形式是西洋加民樂,三年前未曾表演成功,難道今年也無法看到了嗎?”
林初軟深吸了一口氣,慢慢上臺,她先是向評委老師們鞠了個躬,然后說明原因,最后,看向了她的搭檔——謝梓若。
謝梓若早在林初軟上臺的時候就看到了她,他渾身都忍不住顫抖了,他的初初…
林初軟同樣也是,她朝謝梓若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謝梓若正了正心神,開始摁下琴鍵,可他卻要用出比往常還要大幾倍的力氣,他的手還在抖,抑制不住的抖。
悠揚的鋼琴樂和曼妙的舞姿,中與西的融合,兩個人明明都沒有合起來排練過,卻貼合得無比融洽。
遠在戲舞的學(xué)生們都在看這場直播,剛開始選定這兩個人的時候,有很多人其實都很擔(dān)心,他們沒有合起來排練過,可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陶醉了。
音樂聲停,表演結(jié)束了,賽場內(nèi)過了良久才響起掌聲。顯然,這場比賽他們一定是冠軍,而這次表演也一定會震撼世界。
謝梓若和林初軟謝幕,齊齊地往臺后走去。
謝梓若跟在林初軟的身后,看著她的背影,他不敢出聲去叫她,他怕這只是一場夢。
林初軟進了女換衣間,謝梓若就守在門口。
進了換衣間后,林初軟也松了一口氣,她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不知道該怎么說,只是,她的阿若真的很優(yōu)秀了。
林初軟換好后打開門,卻發(fā)現(xiàn)謝梓若像個門神一樣守在門口,不覺覺得好笑。
“阿若,我不會走的,你去換衣服吧?!?p> 謝梓若沒走,只是俯身傾下來,緊緊地抱著林初軟:“初初,我好想你?!蹦銥槭裁床粊碚椅?。這句話謝梓若沒有問出口,其實已經(jīng)不重要了,只要他的初初還在就好了。
林初軟也抱住他,輕嘆了一口氣,“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