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聊乘化以歸盡
武出杰幾乎是看著那些船員下船的。他們之中人大多是紅發(fā)，還有一些是黃發(fā)青年，竟沒有一個是月朝人。
當看到全部五十個人都安全下了船，甚至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那位馬太斯才在最后雙手雙腳并用，爬了下來。
“真是感謝你們！”馬太斯一臉喜色，下一刻便找到站在人群中最前方的武出杰，熱情地寒暄起來，“你們救了我們整個艦隊?！?p> 他伸出右手打算握手，武出杰也握手表示友好。
馬太斯的身體很健壯，身上的肉十分結實，看樣子不像是什么他口中的術士，而是一個戰(zhàn)士。
武出杰注視著他的眼睛，想要從中觀察出些許端倪。
他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純凈，藍色的眼珠在眼眶中旋轉，臉頰比較深邃，兩眉清細修長，顴骨突出，皮膚要更白一些。一直帶著笑容，讓人感覺很熱情。
“我叫武出杰?！?p> 武出杰介紹著自己。
與此同時，其他船上的船員已經被人搜完身，確認完沒有帶任何危險物品之后，趁著族人們好奇的心態(tài)，互相勾肩搭背地聊著天。
“武——出——杰——”馬太斯用自己磕磕絆絆的中文重復了一下他的名字，“你們真的熱情好客，我很喜歡你們?！?p> 武出杰面帶微笑，松開了他的手。
“歡迎各位來到武家族地?！蔽鋹澣怀脵C大聲說到，“時間已經很完了，各位先好好休息，我們會提供給你們足夠好的食物，盡地主之誼！”
“哦哦哦！”
他們很給面子地歡呼起來，周圍的武家族人也在這里歡呼。
對這些荷蘭人的真正安排，除了一些被安排下去做事的人之外，其他普通族人根本就不清楚，甚至還真的把他們當成貴客。
他們能力有限，就算是告訴他們了，也沒有什么作用。而且要是知道的人多了，人多口雜，還不一定會出什么亂子。
他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讓這幫家伙知道武家的善意即可。
“來吧，馬太斯船長?！蔽涑鼋軣峤j地說到，“真的是稀客，我正好有很多事情想要詢問?！?p> “肯定是言無不盡?！?p> 馬太斯很熱絡地抱住了武出杰，兩個人就像是一對相見恨晚的好友一樣，互相攜手離開這里。
......
......
雖說修仙者不需要什么食物，但既然是宴請，吃食肯定是必不可少。
武出杰和馬太斯二人正坐在一張桌子上，前面是用【雙頭海蛇】的肉做出的飯菜。
門外傳來兩方人宴飲的聲音，經久不息。
家族沒有專門培養(yǎng)廚子，這些飯菜只能說是味道一般，但這場宴席本身就和吃食無關。
“馬太斯船長，你們在海上行動還真是受苦了?。 蔽涑鼋芨R太斯寒暄著。
馬太斯搖搖頭，一臉誠懇：“也幸虧有你們趕走了那些妖獸，不然我們早就死了?！?p> “馬太斯船長?！蔽涑鼋軍A起一塊肉，直入主題，“我看.....你們的修仙方式，似乎和我們有些不同？”
馬太斯用手抓著一塊燉肉，爽朗地哈哈大笑。
“這是當然。”他直接把湯汁蹭到了衣服上，拉開自己的衣服，將放在內側口袋中的木棍掏了出來，“來，你看，這是我們用來攻擊的東西，叫魔杖?！?p> 武出杰湊近觀察，這樹枝上面還雕刻著細細的銘文，散發(fā)著細碎的金色亮光，鑲嵌著一顆十分純凈的靈礦石，看起來金光閃閃。
“和你們不一樣，我們的攻擊方式是將靈力輸送到魔杖中，念動咒語，實現(xiàn)不同的效果?！瘪R太斯似乎根本就沒有隱瞞的意思，“我們術士的一切都是真主賜予的，最后是為了回歸于真主的懷抱。”
說到這里，他整個人直起了身子，認真了許多，連眼神也悲天憫人了一些。
“回歸真主？”武出杰笑著，“你都開始修仙了，怎么可能還相信這些？”
他們修仙時可不會考慮這些。
宗教只是一些用來控制人的玩應，而修仙者正是想要打破這些束縛。
讓他們真的去守規(guī)矩，這也算是難為他們了。
“我想要成為圣靈，為普照圣光而活?！瘪R太斯帶有些慍怒，“神賜恩給我們的證據(jù)，是一種外在的印志，和我們對他的敬虔互相印證。只有信仰足夠的人，才能成為術士。”
武出杰幾乎要笑出聲來。
和他想象的不同，這家伙走上這條路，竟然是想要成為一個仆從。
都有了能破壞一切的能力，為何還要聽從他人呢？
“你呢？”也許是感受到了武出杰的嘲笑，馬太斯氣憤地轉頭質問道，眼中不乏算計，“你為什么修仙？為什么如此親近地對待你的族人？只是為了能成為仙人之后，能夠有片刻歡愉嗎？”
馬太斯有些疑惑武出杰現(xiàn)在的做法：“以你的實力，我想，要是去個宗門，也沒有問題。你為什么就非要留在這里？”
“只是聊乘化以歸盡而已?！?p> 武出杰半瞇著眼睛，給自己夾了一塊肉。
馬太斯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
“我還真不能理解你們。”
他又將肉往自己的嘴里面塞，絲毫不顧餐桌禮儀。
“我剛才聽說，你是在荷蘭東印度公司？”武出杰好奇地問道，“這是個什么地方？”
這個名詞武出杰聽他多次提及，讓武出杰有些好奇。
“啊，這是一個公司?！瘪R太斯咽下口中的肉，眼珠子一轉，“公司里面的人都是搞海運的商人，多國輾轉，將當?shù)氐暮脰|西用比較低的價格收起來，然后用更高的價格賣出去，絕對的大生意。”
武出杰借著吃飯的動作抬眼再看了看他。
這可是被月朝明令禁止的行為。
月朝實施海禁，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和別國交往，甚至互通貨品，要是被逮到了，不論是誰，那可都是要掉腦袋的事。
他不由得松了口氣，這次幸好是把他們放進來了，要是真的因為這些人和東印度公司結仇，那萬一他們用錢財雇傭其他人報復，武家可能連還手的辦法都沒有。
武出杰還想要繼續(xù)問，沒想到馬太斯竟先行開口。
“怎么樣？我看你這里還不錯，要不要加入我們？這里天高皇帝遠，那些官軍的手也伸不到這里?！彼檬謹[出了一個環(huán)形，向他描述以后的廣闊前景，“我們正好需要一個專門供給我們放貨物的港口，要是你同意，我們國家直接給你們靈石，足夠讓你們賺的盆滿缽滿了?！?p> “你放心，只需要你提供一個場地，其他什么都不用做，靈石就嘩嘩地來。”
“還有這種好事？”
馬太斯嘿嘿笑了兩聲，“怎么樣？要不要和我一起干？”
他高傲地看著武出杰。
這么個小地方，經濟肯定也是十分單一。到時候只要他們的船能開進來，隨隨便便就能擠掉當?shù)氐慕洕?，讓他們直接崩壞?p> 這經濟崩掉了，武家的上層沒辦法管理，還能逃過他們國家的掌控不成？
“這可不敢當?！蔽涑鼋茏匀徊豢陷p易答應，故作遺憾地連連搖頭，“我們只是一個小家族，守護不好你們的貨物。剛才船長應該也發(fā)現(xiàn)了，要不是各位，我們甚至都無法趕走那些妖獸。”
“這沒有問題，要是你們同意，我們肯定會給你相應的防具?！瘪R太斯急切地說到，甚至都不用思考，“我估計以你們自己的煉器方法，肯定也做不出火器吧。你要是你們真的需要，槍炮我們提供?！?p> 說到這里，他還特意做出一副驕傲的神情。
“其他的不說，我們的槍炮肯定是頂級的！你們的皇帝甚至都要向我們買炮，更不用說其他的了?！?p> 見到武出杰驚訝的眼神，馬太斯自豪地揚起了身子。
“這.....”武出杰一世語塞，“我再考慮考慮。”
武出杰將話題岔開，開始談起荷蘭的風土人情來。
在此其中，武出杰一直都在試探馬太斯關于東印度公司的其他事情，但可惜他實在是太過狡猾，什么都問不出來。
等不一會兒，馬太斯就吃飽喝足，站起身來。
“給我們休息的地方應該安排了吧?！?p> 他趁機打了個哈欠。
“這是當然?！?p> 武出杰友善地做了一個請他離開的手勢。
門外早就有等待馬太斯，引路的人了。
“今日實在是太累了，我去那里休息休息?！瘪R太斯大聲笑著，“我們的事情，來日方長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