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往事
仲夏篝火節(jié)前的最后一節(jié)數(shù)學(xué)課上,不同于其他人那樣的期盼,格蕾絲撐著下巴,拿著羽毛筆在紙上亂畫著圈圈。
“確定了,我父母也會到場。”她沒有抬頭,自顧自的對一邊的塔洛說道。
“信你寫了嗎?不需要顧慮我的看法,可以對他們抱怨一通我的各種不好,比如你經(jīng)常說的傲慢什么的?!彼逶谀X海里不停復(fù)習(xí)著二年級的各種知識點,隨口回道。
“我不明白,你為什么有時候聰明的像是一位智者,但有時候又蠢得無藥可救。”格蕾絲嘆了口氣,把羽毛筆擱在一旁。
“所以說你寫了嗎?”塔洛自動忽略了她的吐槽,繼續(xù)問道。
“只要沒有實質(zhì)性的東西,我的父親是不會對這種事情上心的?!备窭俳z解釋了一句:“信的話我只是按照日常那樣而已,專門提及你的話,他反而會猜疑?!?p> “那就好,其余人的看法也就都無所謂了?!彼妩c了點頭。
格蕾絲是看過劇本的,對于里面的臺詞也都知曉。
但真正表演出來的話,那就完全是另一種感覺了,塔洛看著歌劇社成員的演出,算得上是惟妙惟肖了,很容易就能引起別人的共情。
“我的父親也說會來,到時候還希望可以和你們見面,想要表達感謝?!睖氐倌嵩谶@時說道。
“奧哈爾親王嗎?那我還蠻榮幸的?!彼逡驗閺?fù)習(xí)的有點疲憊,打了個哈欠,然后表示自己沒什么問題。
“抱歉,我到時可能還要和我父母商量一下?!备窭俳z轉(zhuǎn)頭歉意的對溫蒂尼說道。
她可不比塔洛,或者說弗勒和塔爾斯差別太大。
塔爾斯家族往上追溯,在古老的均分繼承法的年代中,就和皇室血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隨著時間流逝,塔爾斯也慢慢變成了皇帝地位穩(wěn)固的最大助力之一,可以說是堅定的皇權(quán)派。
而弗勒家族就截然不同,他們代表著的是各地方貴族的利益,還有不斷革新的貿(mào)易體系,算是進步派的代表之一。
宮廷之所以把鳶尾伯爵安排為治安大臣,塔爾斯大公安排成財政大臣,就是為了更好的制衡不可阻擋的,因貿(mào)易而日益崛起的新興地方貴族們。
北方的奧哈爾王族就是典型的地方貴族,而且是帝國內(nèi)擁有最多自治權(quán)利的貴族,雖說貿(mào)易方面目前還不是很出眾,但弗勒和奧哈爾表現(xiàn)出親密肯定不會是宮廷喜歡看到的。
格蕾絲和溫蒂尼這兩個都不一定會繼承家族的女性子嗣友好一些還沒什么,可一旦上升到家族話語人的層次,就必須要慎重考量了。
“我明白的,如果不方便也沒什么問題的?!睖氐倌岵辉谝獾男α诵Α?p> “北方的親王都會來的話,那國王有沒有可能也過來?”塔洛對著溫蒂尼說道。
傳聞中北方國王是冰霜巨人們在現(xiàn)世的代言人,承載著所有巨人們的一部分偉力,塔洛對這種存在還是蠻好奇的。
“我伯父是不會離開北方的,不可能前來?!睖氐倌峄氐?。
塔洛頷首表示明了。
不久后瑪芙教授姍姍來遲。
現(xiàn)在的課上除了會講一些課本中涵蓋的知識點以外,瑪芙教授還會特意提及塔洛的貢獻,表示大家對這方面都要有一點了解。
“相信下一屆的時候,數(shù)學(xué)教材就會進行一定程度上的重新編排,塔洛坐標系和塔洛算數(shù)公理系統(tǒng)也都會容納其中?!?p> “塔洛同學(xué)也因為這兩個成就獲得了康恩獎的提名,希望大家也都要努力向他看齊,爭取同他一起開辟出新的未來。”瑪芙教授有些像是背臺詞一樣念誦著這些東西,估計是學(xué)校讓她下達的通知。
隨后簡單的布置下幾個作業(yè)后,課也就散了,這次甚至都還沒有上到中午。
塔洛也理所當(dāng)然的被留了下來。
“和我說一說吧,昨天艾拉是不是去要求你做一些很為難的事情了?”瑪芙教授推了推厚重的眼鏡向塔洛問道。
該來的還是來了,根本躲不過,塔洛心中哀嘆。
“艾拉教授也沒有要求我做什么,她看到了克魯塞教授為我重新煉制的手杖,就跟著講了講她與克魯塞教授過去的一些事情。”塔洛說道。
他也不是就想為艾拉教授打掩護,而是一旦牽扯到感情問題,真的會讓他很頭大,也不想?yún)⑴c進上一輩的情感旋渦當(dāng)中。
“這樣子的嗎?”瑪芙教授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意外。
“艾拉是一個很危險的人,從她給你第一次上課時,就強灌你刺激魔眼的藥劑,我想你應(yīng)該也可以明白一些東西。”
“克魯塞之所以會照料她,也是因為她體型的緣故,在學(xué)校時受到過一些不公的對待。這些不公同樣釀成了她那不顧后果,還有些偏執(zhí)的糟糕性格?!?p> “當(dāng)時的同學(xué)中,只有你的母親陪伴在她的身邊,給予她難得的友誼。但這份朋友之間的關(guān)照,讓艾拉扭曲成了其他并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東西?!?p> “后面也因此發(fā)生過一系列很糟糕的事情,你母親在受不了之后與她提出了決裂。”
“這份決裂某種程度上是被你父親所挑起來的,也是你到現(xiàn)在都一直閉著眼睛的原因?!?p> “我能看出來你很不喜歡摻和進我們這些不堪一提的陳年往事,我和你講這些東西,也是想讓你明白其中的各種緣由。”
“我沒有艾拉那么執(zhí)拗,想要改變一些不可能的東西,只希望你作為他的子嗣,能好好的在這個學(xué)校里成長,不用遭受到一些本不該波及你的破事?!爆斳浇淌谥v的很平淡,就像自己于此毫無關(guān)系一樣,中間也絲毫沒有提及自己在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我明白了,感謝教授?!彼逅沙隹跉庹f道。
確實艾拉教授在一些時候,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相比起來,瑪芙教授要容易溝通的多。
她沒有也找自己問及父親,已經(jīng)算是一件好事兒了。
上一輩的事情,讓上一輩自己去解決就好,他并不是很關(guān)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