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OPRHEUS
十二幕 Truth 「認知」
經(jīng)過昨晚特殊難忘的一晚。
“哥哥，維妮婭感覺現(xiàn)在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本S妮婭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依偎在我的懷里，現(xiàn)在的時間好像是中午，不知道為何，兩個人一同消失了一個上午居然可以沒被吵擾。
“維妮婭，昨晚……”
“嗯——”維妮婭用頭在我的懷里蹭了蹭，“維妮婭都明白的，哥哥是想演戲?qū)Π伞Ｗ尵S妮婭自己的愛意爆發(fā)出來，哥哥你好壞哦——不過，沒關(guān)系的，根據(jù)繪本來看，王子殿下來拯救公主也是困難重重的，無論如何，王子殿下一定會跨越重重困難，最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在我和她結(jié)合后，雖然白發(fā)又變回來以前的顏色，但是并沒有像上次那樣連同記憶一起消失，也就是說維妮婭現(xiàn)在清楚地記得昨夜發(fā)生的一切。
“你還記得自己昨天的狀態(tài)嗎？還有那個狀態(tài)是和侍女長有關(guān)嗎？”
“欸？什么都瞞不過哥哥呢。不愧是維妮婭的王子殿下。”她臉頰上的潮紅還未褪去，我忍不住在上面又留下了個印子。
維妮婭癡癡地笑著。
“不過看起來哥哥很喜歡白發(fā)，維妮婭要不要再去變成白發(fā)？”維妮婭面露苦惱的表情，似乎很在意自己在我心中的樣子。
“我不是說了嗎，你現(xiàn)在就很可愛哦，公主殿下。”魔法的話語一出，維妮婭頓時又露出笑臉，之前的一絲不愉快也馬上消失。
雖然這個樣子成功了，我見到了我心心念念的白發(fā)女子，可是內(nèi)心還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兄妹這種事情只要不被發(fā)現(xiàn)就好了。
腦海中有另一股意志似乎一直在告訴我要去做一件事情。
我在維妮婭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個吻后，告訴她我有些事情要去辦，讓她不要擔(dān)心。
午后，我在走廊遇見白發(fā)少女，她望著窗外的百花園。她果然很在意維妮婭，也覺得自己有責(zé)任吧。我上前跟她說這件事不是她的錯，她也不肯接受這個說法。
“我……我還是喜歡二位和睦相處的模樣?！?p> 她語氣落寞地說道。
接下來的話我沒有說出口，事實上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我敏銳地觀察到，她那石膏般的白皙肌膚透出一抹嫣紅。
“你知道侍女長在哪嗎？”我隨口問了一句，如今已經(jīng)和妹妹確立了關(guān)系，這位白發(fā)少女雖然很對不住她，但也祝愿她可以找到一位好人家，或者至少在這個城堡里生活自給自足還是可以。
“欸？”她偏了偏頭，依舊是一臉困惑的表情。
最后我在城堡的高塔處找到了侍女長，天知道她來到這里是想做什么，我來的時候她只是透過唯一的窗口俯視著整座城堡。
她很明顯提前就好了準(zhǔn)備，知道我會來找她。這個高塔的最上層是一個房間，我看了看里面的傳記基本是祖父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這里是你祖父經(jīng)常辦公的地方?！笔膛L用手輕輕拂過桌子，臉上帶著一種回憶才會有的表情。
我挑了個地方坐了下來：“你應(yīng)該知道——”
話還沒有說完，侍女長便打斷了我：“我知道的哦，我什么都知道。你是來尋求答案的吧?！?p> 我點了點頭。
“你知道這座城堡在最早的時候是什么建筑嗎？”侍女長問了個問題。
關(guān)于這座城堡的來歷我只知道是自己的先祖建立的，并且很長一段時間是沒有人入住的荒廢狀態(tài)。要不是當(dāng)時時局太過動蕩，母親也不會帶著我和妹妹來這里隱居。說到妹妹維妮婭的時候，我的腦中沒來由地想到了昨夜她的瘋狂。
“看來昨夜是一段難忘的時光。博卡齊奧大人。”我并沒有特意隱藏自己的表情，能被一下子看出來也不足為奇，更何況即便在她面前刻意隱藏似乎也難逃侍女長那犀利的眼神。
“啊是啊，真是一段追尋歐律狄刻的美妙旅程?！蔽覜]來由地也想起了昨天劇目的內(nèi)容，那個時候正好演的是奧菲斯與歐律狄刻，不過奧菲斯是痛苦的，因為他最后的結(jié)局是悲劇。
“看來你還是什么都不知道呢。天才的博卡齊奧大人。這可是俄狄浦斯的故事?！笔膛L把吐音著重放在了天才兩個字上。
我聽出來這兩個字里面充滿了諷刺。
“你不知道這座城堡最早被稱為「魔女之館」嗎？”侍女長把甘菊茶分別到了兩杯，一杯放在我的面前，一杯拿起來在說完后喝了一口。
即便是在說話，費倫澤家的侍女培訓(xùn)還是把她教得很好，動作干練且優(yōu)雅。而且作為侍女長，她很容易把握到對方的內(nèi)心想法，難怪母親會把管理城堡的家務(wù)全權(quán)交給她。
我不解得歪著頭。
魔女。
我沒記錯這座城堡里有著兩個被人叫做魔女的人，一個是眼前的侍女長，一個是新來的白發(fā)侍女。
在這個時代，魔女是受人忌諱的存在，污穢的存在必須被上帝的業(yè)火凈化。魔女會欺騙、陷害他人，帶來不幸的災(zāi)禍，百姓非常害怕惡魔、魔女、異端、污穢之人，以及所有深受黑暗誘惑的異形。
哪怕是開玩笑，也絕不可以提起邪惡的存在，可是侍女長卻說此地以前是魔女的住所。
“不只是魔女，還是一位詛咒的魔女。”侍女長講了一個故事，發(fā)生在過去的故事。
——同時也是一個扭曲的故事。
在過去，這片土地上住著一個可以實現(xiàn)心愿的魔女，有一陣子附近的村落長期干旱，百姓祈求魔女實現(xiàn)降雨的愿望。
不過他們苦苦等候就是盼不到雨水落下，自私的百姓大動肝火，紛紛指責(zé)魔女是騙子。
魔女被村民處以火刑，冉冉飄升的黑煙化為烏云，在村中降下恩惠的雨水，農(nóng)作物也重獲一線生機。
可悲的是，村民認為他們是擊退魔女的英雄，魔女才是造成干旱的禍?zhǔn)住?p> 而這場恩惠之雨扭曲了眾人的心靈，土地本身充滿豐饒的光彩，但人心卻變得丑惡瘋狂──到最后村民開始自相殘殺。
幸存的百姓說，魔女并沒有死去，而是化為無形的詛咒。
魔女的詛咒害死不少人，實際上，詛咒不光是奪人性命，也有實現(xiàn)愿望的功效。
詛咒扭曲了村民的意志，卻也實現(xiàn)了他們渴望的恩惠（下雨），因此當(dāng)?shù)亓粝铝艘粍t傳說——
「付出大量的犧牲，魔女就會實現(xiàn)心愿作為回報」
“你想表達的意思是，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都是這種「詛咒」在作怪？不過我似乎并沒有看到「犧牲」出現(xiàn)。”我半開玩笑道。
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等待我去解決的未解之謎，不過沒想到最大的秘密居然是在我的身邊，這種荒誕感不禁讓我笑出聲。
“犧牲已經(jīng)開始了。”侍女長的眼睛盯著我，老實說被人一直盯著自己真的有點不自在。
“老實說，博卡齊奧大人，我不知道是否該告訴你具體發(fā)生了什么?！?p> “說?！蔽业恼Z氣應(yīng)該很冷淡，但透著一股不可忤逆的態(tài)度。
侍女長思索了片刻，輕聲開口道：“維妮婭大人許下的愿望是『讓哥哥喜歡她』?！?p> 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一般故事中國出現(xiàn)魔女的愿望這類設(shè)定，都會和情情愛愛聯(lián)系在一起，更何況維妮婭的白發(fā)狀態(tài)下那的確是『愛』的具現(xiàn)。
“看來你已經(jīng)有猜到了是嗎？”侍女長難得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驚訝，眼前的這位博卡齊奧大人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聰明那么一點。
“你在消失的前一刻我聽到了『愛』，再加上你說的故事，很難不讓人猜到事實。不過——”
“我很好奇的是，另一位白發(fā)少女的出現(xiàn)是因為什么？總不可能正好是來殺我的吧?！?p> 要真是那種理由的話，我感覺這世道還真是——造化弄人。
侍女長點了點頭，露出神秘的微笑：“我一早就知道她是來復(fù)仇的，她的一切我都知道。這是費倫澤家侍女長的分內(nèi)之事哦～”
“作為侍女長應(yīng)該沒有告訴你不可以知瞞不報吧。”我撇了撇嘴。
“博卡齊奧大人這么天才的人肯定會看出來的吧。沒想到還會去追求一個想要殺掉自己的人?！?p> “你究竟看到了多少?！蔽胰滩蛔柍隹?，總感覺侍女長知道的細節(jié)未免太多了。
“這片詛咒的土地上的一切?！?p> 隨后我看到她從椅子旁邊搬起了一幅畫，我一眼就認出了這幅畫，是維妮婭最喜歡的一幅畫。不知道她是怎么從維妮婭的眼皮子底下拿出來的，我有點好奇。
“這畫很熟悉吧。”侍女長把畫放在桌子上，畫的上面是我和維妮婭的童年時期，不過我對這段記憶實在太過模糊。維妮婭經(jīng)常把它描述成「王子和公主」的命運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