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分了?。?!”連連三聲怒吼如驚雷般劃破天際,直沖云霄,一下子嚇醒了享受了一夜喜雨的萬物。
葉若維聽完宛若的話后,再也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了,老天跟她開得是什么國際玩笑?!
讓她重生在了這么一個破地方,她忍了,重生在了一具冤死的尸體上,她也認(rèn)了,不能接受的是這具身體的主人,居然這么軟弱無能?!
還沒出嫁就被貶到冷宮不說,居然沒反抗就冤死在這兒?!對她來說無疑是憋屈!
說白了,真是給女人抹黑啊,在葉若維的印象觀里,巾幗絕不能敗給須眉,所以,她一直都很努力,也至今為止都沒輸給男子過。
且不說她前世是位少校,革命烈士,即便是個普通人,遇到這種恥辱也受不了啊,那皇上算是什么東西,竟敢這么囂張?!等自己出去,一定要滅了他,哼!
“娘~娘娘~~息怒啊~”宛如從娘娘死而復(fù)生開始就一直維持一張慘白的臉,如今看到葉若維這幅猙獰的面孔,更是嚇得連聲音都哆嗦了。
此刻,她滿腦子都是娘娘死了一回以后,轉(zhuǎn)性了,若是一個不小心惹到娘娘生氣會死的很慘的畫面。
從剛剛開始,她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的講述懷妃娘娘的遭遇,不敢有半句虛言。
不曾想,講實話才是惹怒葉若維的根源,跟在娘娘身邊這么久了,還是頭一次看到娘娘發(fā)火呢,當(dāng)真是轉(zhuǎn)性了!
“你過來!”葉若維邊扯身上的紅嫁衣,一邊對著宛若叫到。
愣在一邊一直不敢動的宛若這才敢挪步,向葉若維走去,小臉慘白慘白的,唯恐娘娘拿她開涮。
“哎呀,又不是要吃你,快點!”看著宛若的步子慢的跟蝸牛一樣,葉若維又好氣又好笑的嗔怪道,暗自想著這丫頭也就這點出息了,還敢下毒害主子?不由皺眉,懷柔究竟是有多軟弱??!
“是!娘娘!”宛若一聽娘娘不是要懲戒自己,步子立刻就放大了,聲音也洪亮了些,“娘娘有何吩咐?”
“再靠近些!”葉若維唯恐墻角有耳朵,索性半個身子附到宛若身上,貼著耳朵道:“待會兒你出去,務(wù)必給我哭得動靜大一點,徑直去皇后那里,告訴她,本宮瘋了,她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必須讓她給我過來,辦好了留你一命,辦不好,小心你的性命!”
葉若維面露狠色,她最恨這種吃里爬外的東西,不過,看她年紀(jì)尚小,大抵是被威逼利誘的,就姑且給了她一次機(jī)會。
“哦對了,另外再告訴你一件事!皇后心腸歹毒你想必是知道的,若是今日本宮真的被你毒死,那么你的狗命恐怕也就不在了。聽清楚了么?!”葉若維的音量雖只夠兩人聽見,但是,話語間透露出的寒氣卻凝結(jié)了整個屋子,讓宛若不禁覺得,娘娘變得好可怕!
“還不快去!”話落,葉若維便不再看她,徑自開始撕扯身上的嫁衣,那紅色,實在礙眼!
差不多撕爛到只剩里衣的時候,葉若維罷了手,開始拆頭上的發(fā)髻,邊拆邊冷笑,白合髻?
難不成自己這幅身體的主人還真的愛上了那個冷血的男人,竟然想要跟他百年好合?
不由感慨,這世間女子大抵都是期盼能嫁給皇上的吧?
拆發(fā)間,宛若已經(jīng)跑出了冷宮,一邊喘氣,一邊哭喊道,“來人啊,不好了,懷妃娘娘瘋了!”
一路顛簸,也顧不上久跪的酸麻了,只是拼命的奔跑,神色慌張。
早先派來與宛若接應(yīng)的宮人見狀,趕緊往寢宮內(nèi)奔去,同樣神色慌張。
都是關(guān)乎性命的大事,誰都不敢耽誤。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皇后從寢宮出來了,面色凝重,若非宮人匆匆忙忙的跑來說有要事,她也不想這么早就起來。
“何事這么慌張?”平淡的語氣中含著一分怒意。
“回皇后…娘娘,懷妃她瘋了?。?!”宛若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好不容易才將嘴里的話送出口。
“什么?!”得知這一消息的皇后頓時清醒,若是早先還有幾分睡衣,那么眼下是一絲也無了,一雙美目一瞬間染上了一層暗涌。
“你跟著本宮的轎子,邊走邊說!”看著宛若神情慌張的樣子,不像是假,不由得坐上轎子,想去一探究竟。
“是,皇后娘娘!”宛若見狀趕緊跟上,不管如何,小命大抵是保住了?!澳锬?,奴婢是按照您的吩咐,在懷妃的茶水里摻了**,也是親眼看到她喝下的,只是,不曾想是哪里出了差錯,懷妃倒在床上抽搐了一陣后竟然騰的坐起,還冷冷的問奴婢是誰.奴婢一看不對勁兒,就趕緊來找娘娘您了?!蓖鹑魧⒆约合惹皽?zhǔn)備好的話一字不落的一次性全吐了出來,唯恐漏掉一句。
“哦?竟有這種事?”皇后看似平淡的玩弄著指甲道。
“千真萬確,就是借奴婢一萬個膽子奴婢也不敢騙您吶!”猶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宛若極為肯定的說道。
若是皇后娘娘突然反悔不去了,她可就真的死定了。
索性皇后只是低頭思索,并無其他動作,宛若靜靜的跟在一側(cè),隨轎子不急不緩的向冷宮的方向走去。
葉若維收拾完自己,對著鏡子看了看,還是不像,便又在臉上抹了幾層灰,轉(zhuǎn)而沖著鏡子笑了笑,OK,偽裝完畢!
計劃著皇后這會兒該來了,葉若維開始摔東西,前前后后,打翻了好幾樣物件,場面甚是凌亂。
“宛若,屋里什么聲音?”皇后還沒下轎子,就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不知道的還以為拆房子呢。
“奴婢不知,大抵是娘娘在砸東西吧?!蓖鹑粢猜犚娏宋堇锏膭屿o,慌忙道。
“呵,本宮倒要瞧瞧懷妹妹這是唱的哪出戲?”說話間,眾人便踏進(jìn)了院門,屋內(nèi)砸東西的動靜倒是沒了,但是又轉(zhuǎn)變成一個女子凄厲的哭喊聲,“嗚嗚~連你也欺負(fù)我!嗚嗚嗚??!”
皇后頓步,神情一變,轉(zhuǎn)頭看向宛若,“屋里還有何人?”半晌只見她只是搖了搖頭,看來,她也不知道。
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向屋子走去。
往里一看,頓時傻眼了,哪有什么人,懷妃正沖著一條蛇說話呢!
不僅是皇后愣在原地,連同宛若也驚住了,那條蛇的頭呈三角形,吻端有由吻鱗與鼻鱗形成的一短而上翹的突起。頭背黑褐色,有對稱大鱗片,具頰窩。怎么看,都像極了五步蛇!
如今還沒到驚蟄,哪里來的蛇?!
說實話,葉若維看到這條蛇的時候,也驚了一會兒,她并不是怕蛇,而是驚異這地方居然有蛇?不由得想到了盈盈弱弱的懷柔,心里猛的一顫,不由得后怕起來,若不是無意間打翻了那個破罐,恐怕,這條蛇還盤踞在里面冬眠呢!
皇后!好陰毒的女人!大抵是覺得宛若不會成功,所以留了一手,在屋里放了條毒蛇,就算東窗事發(fā),她也能借此脫身。
索性她不是懷柔,根本不畏懼什么毒蛇,從前在野外作戰(zhàn)的時候,經(jīng)常會與它們打交道,因此不管是什么蛇,有毒無毒,她都早已將它們的習(xí)性爛熟于胸。
如今這條剛睡醒的小五步蛇對她來說,無非是玩物。
“來人,快將懷妃娘娘手里的毒蛇給弄死!”皇后到底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人物,才這么一會兒便回過神來,趕緊命令道。
呵,這么快就想毀滅證據(jù)?想得到美!
葉若維并不看門外的人,徑自繼續(xù)玩弄手里的蛇,光聽聲音也知道是皇后和她帶來的一群狗,她的身手對付這些走狗足夠了!所以,即便他們一群人撲過來,她還是很容易的就躲開了。
那些宮人本就畏懼這條毒蛇,看到懷妃娘娘往旁邊一躲,也并不轉(zhuǎn)身再撲,徑直裝作撲空,摔倒在地,疼的不再起來。
“一群沒用的東西!”皇后一見一群人還抓不住一個瘋女人,頓時一雙美眸噴火的瞪著他們,怒喝道。
葉若維不以為意,她躲閃的時候,趁機(jī)瞄了瞄皇后的位置,頓時嘴角一勾,沒用的主子才會培養(yǎng)出一批沒用的奴才!
冷笑間,葉若維若無其事的將手一甩,轉(zhuǎn)眼間,那蛇便如繩索般纏住了皇后雪白細(xì)嫩的脖子,
隨后引起了一陣騷動,皇后先是發(fā)出了一陣刺耳的尖叫,隨后立馬倒在了地上。
呵,竟然這么容易就暈菜了?
想不到如此蛇蝎心腸的女人居然也會害怕毒蛇?驀然間,她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