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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棄妃難自棄

第五十七章 各自離去

天生棄妃難自棄 妧兮 3732 2014-08-14 19:51:04

    “哎呀,你怎么連簪子都拿不穩(wěn)?”又得重新梳,多麻煩?葉若維其實想說這一句,但到嘴的話卻愈發(fā)的擠不出去。

  “你……剛剛說什么?”君屏幽輕聲詢問,聲音微啞,似乎還帶著一絲顫音。

  “我說你笨蛋!聽見了吧?”葉若維從鏡中瞪了他一眼,催促道:“快點,你沒看都什么時辰了?你這樣磨蹭,我還下不下車了?”

  君屏幽不再詢問,優(yōu)雅的拿起梳子重新梳頭,只是方才摔碎了錦盒中的唯一一支碧玉簪子,如今再去拿全是些俗氣的物件,不由得一怔,轉而看向鏡子里的葉若維。

  葉若維也從鏡子里注意到了身后人的停頓,看了看地上的碎玉,又看了看錦盒,頓時不滿的問道:“沒有玉簪了?”

  君屏幽手一頓,搖了搖頭,忽然從懷里掏出一根,這一回總算是穩(wěn)穩(wěn)的插入發(fā)間,見她一頭云鬢固定住,又將玉步搖插上,再給她發(fā)間放了兩朵玉蝶,做完一切,他才深深的看了鏡中人一眼,溫聲道:“再不要弄丟了,你或許不記得了,這支簪子還是我當年送你的!”

  話落,他坐會馬車的另一邊,兩眼看向車外。

  “你說什么?我……”葉若維顯然不可能記得懷柔小時候的事兒,關于玉簪,她也只是猜測可能是懷柔的,但卻不知道居然是這個腹黑狂送的。

  馬兒的嘶鳴聲中斷了葉若維的話,顯然,已經(jīng)到了皇宮門口。

  說好的到了這兒就分道揚鑣,葉若維卻遲遲不肯下去了,關于懷柔,她知道的還是太少了……

  “下車吧,我該去見冷將軍了?!本劣暮鋈焕淙坏南铝笋R車,如玉的容顏竟不知在何時鍍上了一層薄冰,冷得好像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

  葉若維有些錯愕,這是生氣了?他為何要跟自己鬧情緒?又不是她弄丟的這支簪子,換句話說,她還沒不高興他送懷柔簪子呢。

  不行,話必須得說清楚,不然今晚誰也別想睡覺!

  葉若維倔強勁兒又犯了,偏偏就腳步不停的跟在了身后,一襲云袖羅仙群在暗夜里泛著微涼的月光,映照著暗夜的群星,甚是奪目。

  “還跟著我干嘛?還不回宮?”君屏幽顯然對她前后不一致的舉動感到很是不悅。

  葉若維暗暗咒罵了一聲這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男人,倒也沒有止步,反而是沒臉沒皮的加快了步伐,單聽耳邊有風聲作響。

  “算了,這可是你自己要跟來的,到時候可別怨我!”君屏幽終是拗不過她,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出爾反爾本就不該是君子所為,不過葉若維想著自己又不是君子,臨時變卦還是可以原諒的,所以一聽這話瞬間高興的黏了上去。

  “喂,冷將軍真在皇宮里?”葉若維終于禁不住好奇,想要得知那是怎樣一位人物,能讓皇上這般的看重卻又忌憚。

  “嗯!冷離疏就冷若霜一個妹妹,兄妹自小情深,自打她入宮后,他便時常會來這宮中看望,以前還是當著皇上的面看,如今得知她患了失心瘋,更是擔心的日夜不能眠,皇上念及他愛妹心切,特許他進宮來照料,也成了第一個住在後宮的外戚,朝中大臣雖有異議,但都畏懼皇上和冷將軍手里的大權,所以沒敢表態(tài)。”君屏幽細致的為葉若維解釋著,本想著那個人深不可測,讓她避而不見的,可是依她的性子,倘若今日就這么攔著,還指不定那日真的會跑到冷將軍府中去找他……與其到時候場面鬧僵,倒不如……唉……

  君屏幽說完這番話,眉宇間鮮有的露出一股無可奈何的模樣,看似真的是拿她無解了。

  葉若維頓頓的點了點頭,大概是聽明白了,本想再多問一句冷將軍長什么模樣,可一想待會兒就能見到了,何須多次一舉,遂不再言語,亦步亦趨的跟著君屏幽。

  一路,君屏幽再未開口,葉若維亦不說話。

  不多時,兩人走至冷凝宮門口,難得的是一路的下人并未阻攔,葉若維先前還好奇這下人怎的這般識趣,稍后就被一股濃重的殺氣驚得打了一個激靈。

  很快,一絲風吹衣缺聲隱隱傳來,顯然功力遠在君屏幽在宮里布置的隱衛(wèi)之上,所以很快擺脫了他們的追蹤。

  葉若維心驚,這皇宮內的殺手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厲害了,但氣息又是與眾不同的,他表現(xiàn)出來的完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意味,這倒是新鮮!

  所幸她如今武功也不低,所以探知他的方位也并不難,不過還是不得不提起了十二分的警覺,因為這人武功極高,且不在她之下。

  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暗夜里,終于有人飄然而落,氣息綿長,落地無聲。

  周身忽然縈繞起千層云霧,令葉若維看不清那人容顏,只知道他就在自己面前,偏頭去看君屏幽,卻也好似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場面在一瞬間變得凝重。

  她屏息凝神去聽,只感覺那人飄身而落之后綿長清淺的呼吸似乎微微變化了一瞬,但很快就被克制住,只聽得那人道:“幽親王與懷妃娘娘深夜造訪,不知何意?”

  這樣的聲音任誰聽來都是極為年輕的,但又不同于那種清潤張揚的年輕,而是似乎經(jīng)過時光沉淀歲月打磨,似珍珠被瑩潤,似流水洞穿巨石,又似寒梅簇擁了春雪,帶著一絲冷靜的,內斂的,不高不低,不疏遠卻也不親近的感覺。

  葉若維聽到這聲音時,心忽然莫名的一緊,似乎被什么東西揪住一般,她想著這世界還真有這樣的存在,她初見黑衣男人之時,沒看見他的臉,就被他休憩竹林間翩翩然的清雅舉止所誠服,認為那是一位濁世佳公子。而今她僅僅聽到這人的聲音,腦中便自動迸出一句話,“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驀然她伸手去捂住胸口,想去探尋被揪住的感覺,卻被君屏幽先一步將她的手抓住。

  葉若維不禁再次偏頭去看君屏幽,黑暗中,只看到他一雙比暗夜更為漆黑的眸子,她心中一悸,胸口被揪住的感覺忽然消失于無形。

  “本王聽聞冷將軍日夜照看舍妹不得好眠,遂趕來探望,正好本王這些年得了治療失眠的良方,路遇懷妃娘娘,她正好擔心冷貴人,所以與本王一道同行至此,冷將軍出外相迎,實屬客氣了!”須臾,君屏幽溫聲開口,“不知冷貴人可睡下了?”

  “本將軍與舍妹能得王爺與娘娘如此厚愛,當真受寵若驚了!”冷離疏這才對二人擺出一禮,轉而收回視線,搖搖頭,有些黯然的道:“舍妹喧鬧不止,如何輕易肯睡?”

  “冷將軍愛妹如此,上天定不會差強人意,會讓冷貴人早日安康的!”君屏幽微微掃了一眼無盡的黑夜,然后溫聲道。

  “那就借王爺吉言了!娘娘若是不嫌棄舍妹瘋瘋顛顛,胡言亂語,便自行進屋去吧?!崩潆x疏恍若此刻才注意到同在暗夜中的葉若維,眸光微凝,黯然的聲音淺淺一轉,“還請王爺莫見怪,就此止步!”

  話落,他對君屏幽拱手又是一禮。

  葉若維一怔,本想拒絕,她還沒回過神來,怎么就氣氛就好像全然變了味,但是終究是沒開口,愣愣的看了看云霧中冷將軍,然后不解的看向君屏幽。

  卻見他淡淡一笑,順手拋出一張單子,溫聲道:“冷將軍這是哪里話,本王如何能介懷?這是良方,還請將軍睡前記得服用?!?p>  “那本將軍就不客氣了!謝王爺能賞賜如此珍貴的藥方!”冷離疏回之一笑,伸手接下,甚是輕易。

  “冷將軍客氣了!”君屏幽語氣疏離。

  松手前忽然一緊,葉若維吃痛的看向他,來不及瞪眼,冷離疏已經(jīng)轉身進屋,看向他的背影,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

  君屏幽卻是同樣的返身而去。

  有那么一刻,她有種莫名的感覺,仿佛此刻的抉擇會影響一生。

  兩個人的冷然,各自背身離去,讓她一時錯不開眼,更恨自己不會分身術。

  冷離疏轉身向冷凝宮內走去,而君屏幽亦是頭也不回的走去,方向正是皇宮的大門。

  眼看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葉若維眉頭皺緊。懷柔丟失的記憶到底是什么?簪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與君屏幽究竟有怎樣的過往,又與冷離疏是什么關系?這個人看起來不用于清夜,若是清夜面對今日境況絕對不會讓她為難,可是冷離疏卻做的讓她出乎意料。他沒有片刻多余的話語,更沒有多余的動作,僅僅是開口就讓她胸口悶得不行,語氣也是那般的讓人捉摸不透。

  就是這樣一個低調的人,方才居然破天荒趕君屏幽走還做得合情合理,可見他內心又是多么的張揚!這樣的人,難怪連那個腹黑狂見了都變得神經(jīng)兮兮,方才還捏疼了她的手,隱隱的覺得這個人不尋常,單只想到他一人便擁立了新帝繼位,又怎能是個簡單的人?

  濃霧愈發(fā)的深不見五指了,兩人的身影也徹底消失在了霧中,葉若維忽然怒了,不同于以往被君屏幽激怒的那種表面的怒意,若是她與腹黑狂斗嘴,被他欺負,十次有九次都是佯裝生氣罷了,可是這次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心底的怒火在翻滾,她越是生氣,心底的理智就越發(fā)的少一些。

  到最后,干脆兩邊都不管,朝著自己寢宮的方向走去,君屏幽先前輕緩的腳步忽然重了一分,并沒有回頭,但是眸光卻漸漸聚攏起黑色的云霧,霧靄沉沉。

  較之他的變化,冷離疏卻是依然從容不迫,不緊亦不慢的向門內走去,仿佛門外的一切人和事兒與他無關。

  君屏幽終于返回了馬車,心下一沉,緩緩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

  他自認七年寒毒折磨讓他身心已經(jīng)無堅不摧,已經(jīng)學會了隱忍,克制,耐心,讓自己凡事不驕不躁不惱不怒,可是這一切在遇到了她之后,全部化為灰燼。

  盡管她看到冷離疏臉上并無表情,可是內心卻還是露出心神不定的情緒,盡管她那時什么話也沒有說,可是保不準她心里不想說。

  他可以輕易看穿了世人的心,卻獨獨對她的心捉摸不透,有時候甚至搞不懂她口中的喜歡到底是一種什么感情,或許,廉價到同情憐憫,亦或許,只是沉溺于自己的無微不至。

  看到她的異常反應,讓他如何不會怒?連失憶了還能觸動她心弦的人,他還如何將那個人從她的心中剔除?

  “王爺,屬下等人是否跟您回府?”

  暗夜中,數(shù)十名隱衛(wèi)忽然現(xiàn)身,或許,遠不止,但是口徑一致,都盼望著王爺同意帶他們回去。

  “不必!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你們都留下保護懷妃娘娘吧!”君屏幽依然閉著眼睛,馬匹徑自緩緩向前走去,一路悄然無聲,似是感知到了主人的沉悶,愈發(fā)的走得靜謐。

  “是!”隱主向身后一揮,當即所有暗衛(wèi)隱去,最后他目送王爺離開,也悄然隱了下去,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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