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你睡前,你十分確定自己是在一個華麗的宮殿里,溫暖的大床上,但你醒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懸崖邊上,試問,你會作何感想?而不才在下本小姐此刻就在真實的遭遇這樣離譜的事。
雖然溫暖的小床還在自己身下,但抬頭一眼望見無邊無際的深沉夜空,低眸看到的卻是磚瓦散亂一地的瓦礫之中,四周斷壁殘垣,時不時一陣打著卷兒的夜風在我臉上吹過,順便帶來幾片枯萎的葉子。
見此情景我先一怔,再大聲“咦”了起來,尾音拉長拉高,在這樣的夜晚特顯奇怪,但這樣的場景卻被不知是誰布下了層隔音絕目的結(jié)界,外人是無法憑借肉眼發(fā)覺這里的異?;蚵犚娺@里發(fā)出來的聲音。
巫桑半睡半醒趴在我床沿上,一邊流著口水,一邊夢囈著:“小生不才好想吃......好想吃......”連景然**著衣衫斜坐在巫桑旁邊,看著他發(fā)笑,完全無視周遭的一切。
我懵了,撓撓頭,這又是什么天馬行空的事?“看來我一定是在做夢,在自己的夢里,嗯,對,就是在在夢里......”瞇起眼,重新躺了回去,蓋上被子準備換個夢境,就在這時,一團巨大黑影從天而降,以它下降的速度以及落下來的地點來看,正好是我這里。
我敢斷定,此物一旦落下,我們?nèi)藭D時被碾成肉餅!
視線里一團粉芒亮起,生生打偏了它落下的軌道。我吃驚的盯著擋在我面前嬌小的人兒,驚訝的有些口吃:“瑩......瑩雪,是你么?”
面前的人一僵,想要動身立即逃開,我快先一步起身,抓住了她細細的手腕,在狠狠揪了自己一把確定很痛不是在做夢時才道:“為什么要逃?”
這份熟悉的氣息,我絕對不會記錯,是瑩雪!
可她為何要逃?
“我一直都在找你,為何,為何你不出來見我,或是報個平安?其實一直在我身邊暗中保護我的那個小跟班那個貼身護衛(wèi)的人,是你,對么,瑩雪?”
瑩雪沉默著,我趁機立在了她的面前,雪白柔嫩的臉頰暈染出兩朵極大的紅花,她微垂著頭,一顆又一顆淚水順著憋紅的臉頰緩緩下落,我替她擦拭道:“傻瓜,既然傷已痊愈,為何不出來與我見上一面?你可知這些日子發(fā)生了很多事,我是那么的擔心你......”
瑩雪試著偏開頭不直視我,我卻捧起她的臉頰,看見她模樣未變,依舊清麗可愛,只是那雙水汪汪的眸子讓我很是心疼,我再次問道:“為何要逃?莫不是怕我怪你隱藏了自己有法力之事?”
她的神情頓時浮現(xiàn)一絲慌亂,我又道:“這世間但凡有過去有回憶之人,他都會有自己的秘密的?,撗?,我從未怪過你,而是還要謝謝你在蛇妖面前對我的挺身相救?!?p> 瑩雪猛的張大眼,震驚之色顯露無疑,終是扯了扯唇道:“瑩雪不敢現(xiàn)身相見,是因為那日、那日小姐你說過以后再也不想見到我了,所以我才.......還有小姐你千萬別這樣謝我,救你是我該做的,你可是瑩雪的大恩人?!蔽倚πΓ骸拔业囊痪渲e話你也相信?還有,我只救過你一次,而你又救過我一次,以后我們雙方都扯平了?!?p> “不,不不!沒有,不是這樣的,之前的之前,你也有恩于瑩雪的.......”瑩雪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本想還語無倫次下去,躺在地上的黑物又貿(mào)然攻上來,瑩雪臉色隨及一正,雙手握住玲瓏扇,閃身擋在了我面前。
我抬眼望去,立在我們面前的看似只是一個身材魁梧,相貌奇葩了點的壯漢,除了力氣多一點,似乎并無其它的攻擊力,但他的目光落向我時,猛的發(fā)亮起來,十分興奮。
“他是何人?”我指著那壯漢問道。
瑩雪謹慎性護著我后退幾步才道:“小姐,他并不是什么普通的壯漢.......”
像是感應到了我的疑問,那名壯漢結(jié)果像個大猩猩一樣仰天長嘯,迅速變幻成了一只兇神惡煞,頭上頂著一雙紋著繁復古老花式的利角的魔獸!
爹爹向來愛古董,跟著也常??匆恍┥瞎艜恚匠R矘O愛在我面前說上幾句,耳濡目染些,對于上古魔獸什么的,特別是有名的幾個,我還是知道些的,眼前的這個魔獸讓我極為駭然,沒有想到竟然是萬年難遇上一次的上古魔獸——獵禹,傳說此魔獸堪與九重天上的神鳥茯苓都比過去了,曾是那個大魔神蒼穹的坐騎。
我臉色微微一沉,這般罕見的魔獸怎么會出現(xiàn)在東月皇宮里?不是傳說自從魔神被封印后,它就跟著消失了么,怎么會突然顯現(xiàn)在此地呢?
在我甚是迷茫不解之際,獵禹已經(jīng)向我們撲過來,張開大嘴,噴出一道泛黑的火柱來,幸好我和瑩雪還算瘦,身子那么險地剛好與那一團泛黑的火柱擦肩而過,不然我們定會被這黑火給烤熟的。
余光里瞥見一旁熟睡的巫桑以及袖手旁觀的連景然。巫桑仍舊熟睡不醒,口水連連,徜徉在美好的美食夢境里。連景然卻微微抬了抬眼皮,伸伸懶腰,托著腮幫看我和瑩雪二人道:“璃璃,你可要卯足了勁兒上哦!”
我嚴重鄙視他:“對我們兩弱女子袖手旁觀,你好意思做個男人么?”
連景然輕輕挑了挑桃花眼:“璃璃,本公子我可從未把你當成過一名女子來看待哦!”他的這句話,徹底引來我連連不斷的怒瞪干瞪狠瞪。他在自己和巫桑四周不下強固的結(jié)界,依舊是不為所動的繼續(xù)欣賞著巫桑睡夢中的美顏。
看來,我對他人性的剖析需要更深一步了,例如身為斷袖男子在看待異性時,也會不期然將異性看成同性?
又是一陣灼灼的火柱頃刻化作漫天而來的火芒利箭,紛紛朝我們射來,瑩雪利用玲瓏扇皆吃力的擋開了大部分的火芒,偶爾有兩根擦飛在她的身上?,撗┮幌虿荒艹志瞄L戰(zhàn),特別是在帶著我這個拖后腿的就更不能慢悠慢悠打下去,若不盡快解決這個魔獸,恐會傷及瑩雪,有了上次與蛇妖大戰(zhàn)的慘痛經(jīng)歷,這次我可不想再被牽著鼻子走。
想起上次在追黑衣人時無意飛起來的事,我集中注意力,按照師父所教的法子試試運用體內(nèi)的力量,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肩上的胎記發(fā)出灼熱滾燙,旋即傳遍了整個身子,集中意念有點靈力好不容易躥出個苗頭來,結(jié)果因這而急速涌向左肩,讓我意想不到的是,泛點黑色的幽幽藍芒突然暴漲盛放出來,獵禹連連后退幾步,大聲嗷嗷高吼了幾下,就乖順的端坐在地上,一雙明黃的大眼睛盯著我看,畢恭畢敬以一副低姿態(tài)地盯著我,眼神汩汩流動,好像終于找到自己親娘似的,頓時一個眼神交接,我全身忍不住抖了幾下,趕緊轉(zhuǎn)開了視線。
恰好此時,原本壓抑不住在身體里的那股粗噶之聲蠢蠢欲動起來,欲要破體而出,我有一剎那的暈眩,全身一顫,瑩雪急忙扶住了我:“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沒事,許是體力不濟吧?!?p> 端坐在地的獵禹很不合時宜地又低低嗷叫了幾下,看向我的目光閃閃發(fā)亮起來?,撗┓鲋?,十分介懷獵禹對我的目光:“這魔獸怎么改了性子?據(jù)說魔獸只會在它親娘或是主人面前才會乖順聽話,如今怎會這樣?”
我輕言道:“只要不是來認親的就好......”后面的話猝然被一陣黑芒卷散,視線里盈滿了濃濃黑暗,全被遮掩了,等瑩雪用靈力劃開時,獵禹早已不知所蹤。
一旁細細觀看巫桑一張小臉美顏的連景然,忽然比風還快的速度迅速消失在了原地,我覺得他該是去追那獵禹去了,又覺得我和瑩雪好像被他給利用了,頓覺無比悲催!
獵禹可是上古魔獸,這么大個兒,一瞬間無聲無息不見了,背后肯定有個神秘人在作怪,我對那神秘人十分好奇,他是用了怎樣的高深的法術(shù)才能在在這么小個地兒把獵禹這么大個兒給悄無聲息帶走了呢?還有,那個神秘人又是如何尋得獵禹的呢?
六界之中有個傳言,魔神被封印之時,曾揚言道,若他的坐騎獵禹和魔劍再現(xiàn)人間,那他即將重返六界!五百年前,魔神引發(fā)的仙魔大戰(zhàn),弄的六界動蕩不安,而五百年后,若他再現(xiàn)六界,豈不禍害蒼生?
此時此刻,我后背不禁涼了個透,十分希望這只能在傳言里止步。可如今,獵禹已現(xiàn)世,那......我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