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華的事?”我有一瞬間的怔愣,不明白的地方越來越多,為什么要我在這里聽他的話,他和慕華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慕華和他口口聲所提到的天君派人來是怎么回事.......我的一顆小腦袋里,全被一個又一個冒號壓著。
司命君一直盯著我,漆黑瞳仁里帶了另一種神色,似了然又似在故意賣關(guān)子,“歡顏姑娘是否在想我到底和慕華君是什么關(guān)系?”
我點點頭,是條毒舌蛔蟲!
他略微沉思了一下才道:“應(yīng)該算是朋友。”
我挑挑眉,什么叫應(yīng)該算是朋友?怎么聽怎么覺得有些勉強,“既是如此,為何在逼他做不想做的事?”
司命君忽然勾了勾唇,“你似乎都聽見了我們之間的談話。既然如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被他這么一問,我開始挺想知道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了,他可千萬別是暗暗傾慕慕華的人啊。
“你知道慕華的真正身份?”我指了指天上,司命君抬眼看來,灼灼目光不容許別人不回答,我回答:“他是慕華,東月的蘇恪已經(jīng)死在了我的劍下,現(xiàn)在這世間只有慕華,慕華就是慕華!”自己的底氣十足,但不知為何看到他那目光時,心底升起絲絲不安。
司命君抬了抬眼,了然一語,“原來你什么都還不知道,連慕華是誰都不知道,他把你保護的很好。但為了六界蒼生,為了他,今日我還是會殘忍地告訴你,慕華君不是凡人,而是九重天上的太子!”
太子慕華?九重天?
心猛地一咯嗒,錯亂的情緒似白茫茫的目光忽然垂直而落,又被一陣大風吹得破碎。“你用什么.......來證明慕華的身份?我憑什么相信你所說的?”
“憑他的坐騎是六界獨一無二的神鳥茯苓,憑他的身上有世間至寶琉玄玉,憑他擁有凡人難得的出塵氣質(zhì),憑他擁有上萬年的修為.......憑我乃是九重天掌管六界命格的司命君!”他的話一陣一陣響的激蕩,震得我的心一抽一抽的茫然和驚愕,司命君的這些“憑證”確實對于一個普通凡人而言,是不可能擁有的?!澳?......那蘇恪呢?他不是東月二皇子么?”
莫名地還有一絲期望還在掙扎。
可惜垂死掙扎的勇氣可嘉,可垂死掙扎往往是不靠譜的失敗,我的失敗就是連垂死掙扎的最后一絲期望也被他的話徹底淹沒了,“蘇恪只是慕華君來凡間隱藏自己真正身份的一個故意捏造的假身份,他對月皇以及所有人都施了術(shù),讓大家都誤以為這世間有東月二皇子蘇恪的存在?!?p> “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么?”我不能理解地抬眼審視司命君,“慕華不是凡人又如何?”
“慕華君是九重天上的太子君,將來的天君,而你呢,現(xiàn)在是個仙不仙,人不人,魔不魔的存在,你和他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他注定要風華一生,而你注定要因魔神的存在要么為魔,要么為人,要么......死,這樣的你,能陪在他身邊么?”司命君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一口氣將這些無情的話盡數(shù)說完,連給我喘息的機會也沒有,“你必須離開他,不能再拖累他,你可知慕華君為了你已快要耗盡他萬年精純修為......若再拖下去,他也許會魂飛魄散的!”
魂飛魄散!
似有一陣一陣驚雷毫不留情地擊在我身上,讓我一陣顫抖,我待在慕華的身邊,真的有這么嚴重?呵.......他是九重天的太子,而我只是別人眼中非人非妖非魔的怪物,太子和怪物,永遠也不相配!
所以,我必須要將好不容易得來的美好愛情又將它拋棄么?
于我而言,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為什么他偏偏是太子,我偏偏是體內(nèi)封印著魔神的一石彼岸?為什么?
“倘若我......不離開慕華,你會不會在方才勸慕華殺了我失敗當下趁此情況殺了我?”我斂了斂心緒,突然就冒了個險,挺立在司命君的面前,毫不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目光似閃了一下,劃過一道不可言說的厲芒,沉默著,但目光在我身上停滯,似在審視我。
一時四周寂靜下來。
我看他有可能會一掌襲過來,將我殺死,也許還會一腳踢過來,將我踢到十萬八千里,粉身碎骨,或者再直接捏個訣,將我灰飛煙滅......胡思亂想了半天,終究也沒猜不到他將如何處決我?
破天荒地,他忽然一笑,“我怎么會殺你?我從不傷人,只會改別人的命格,況且,你還是慕華的人,我哪敢?”
神色一轉(zhuǎn)三百六十度的大變化,毒舍性子陡然的一變,讓我猜不透這個自稱是專改別人命格的兩面仙究竟哪一面才是最真實的了?!拔疑眢w里有蒼穹的一半魂元,很有可能將來會成為魔神的肉身而使他復活,不管是站在六界蒼生,還是慕華立場而言,現(xiàn)在殺了我,不是更好?何況,你剛才不是受天君之命來傳話,讓慕華來殺了我么?”
司命君微微一愣,繼而深沉一語:“可你本身也是一石彼岸,也有誅仙劍?!彼坏任曳磻?yīng),轉(zhuǎn)過身,風拂來,他頭頂上泛下一團紫芒將他籠罩,身形散開在眼前之際,他留下一句話:“將來命運如何,全靠你自己的覺醒程度如何了,歡顏姑娘........”
司命君弦外之音我似懂非懂,“將來命運”無非是說我和體內(nèi)蒼穹的變化,而“覺醒程度”倒有些模糊,究竟是怎樣一個覺醒,又該怎么覺醒呢?含著指頭,埋頭向客棧里回走,視線里出現(xiàn)一雙伸出來攔路的腳,欲要絆倒我,我及時停下,抬眸道:“凌曄,什么時候能改了你那幼稚到不行的動作?”
看到的確實是腰間橫系著青龍劍的凌曄,玩味地收起腳,不滿意地甩甩頭,“切,老子大男人一個,何來的幼稚他大爺?shù)男袨椋坎贿^絆個腳而已嘛!”
瑩雪和冥月從視線以外的地方走過來,瑩雪一把揪住凌曄的耳朵,恨鐵不成鋼,“大叔,你大把年紀了,少做這些動作!”凌曄被她揪的一聲喊一個疼,不敢反抗,只能干求饒命。
我嘆息道:“純爺們秒變妻管嚴?。 ?p> 冥月柔下目光道:“小姐,這幾日你可曾遇見什么難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