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最后的時候,沈聞清仿佛已經全然失去了痛覺,或許是痛到麻木已經面無表情,他身上流出的血水滴落到地上,將臺子上的石頭都染紅了。
細細看去沈聞清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破碎的布料與血肉黏在一起,煞是驚人。
打完最后一鞭子的時候,賀支山把鞭子甩在地上,然后深深地看了沈聞清一眼,他眼中的怒火只有他自己最清楚燃燒的有多么旺盛。
他沒料到沈聞清居然能強撐到現在,就連他派去的黑影也沒在沈聞清的房中找到任何有關的重要證據,若不是昨日沈聞清如此信誓旦旦,賀支山都快懷疑沈聞清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掌握他什么所謂的把柄。
看見掌門離開了,其他人立馬上去將鏈子解開,把沈聞清放了下來,看著沈聞清身上的傷,眾人看著心驚都不敢碰。
“掌門也太心狠了吧,平日里掌門看著對大師兄挺好的,怎么今天就半點不留情?!?p> 木一看著沈聞清身上的傷都感到疼得不忍直視,他真不知道掌門怎么下得去手的。
紫檀站在旁邊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掌門師兄今日怎么如此不近人情。
“好了,快把你們大師兄抬去香丹峰的醫(yī)館里?!?p> 紫檀招呼其他弟子將沈聞清抬去香丹峰,這時忽然來了一名原本在香丹峰的弟子,附耳在紫檀的身邊小聲說了幾句什么。
聽那名弟子說完后,紫檀嘴唇微張神色顯得有些緊張,她下意識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沈聞清。
沈聞清也察覺到了紫檀在那名弟子來了之后的不對勁,而香丹峰上唯一需要擔心的便是還躺在那兒沒有醒過來的沐云詩。
沈聞清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聲音都止不住的顫抖,他心里的突然有些慌亂,害怕得到一個不好的答案。
“是她出事了對嗎?”
面對沈聞清的問話,紫檀眼睛看向了別處沒有說話,但這對于沈聞清來說已經是最壞的回答。
剛剛還躺在地上的沈聞清,踉蹌的勉強站起來差點又要倒下去,還好有其他弟子在一旁扶助了他才不至于又摔倒下去。
沈聞清離開了眾人扶助他的手,拼盡自己最后一點力氣趕往了香丹峰。
“只是為了一個女子,大師兄用得著這樣嗎?”
有人不解的看著沈聞清離開的身影問到,但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們同樣也很疑惑。
香丹峰的醫(yī)館里,一群人在忙上忙下的不停走動著,沈聞清就這樣倚靠在床邊握著沐云詩的手。
“為什么會突然變成這樣?不是說不會有什么大問題嗎?”
沈聞清沒有回頭,眼睛仍然看著沐云詩,紫檀在他身后有些抱歉的說道:“是我疏忽了,我沒想到沐姑娘的情況會惡化?!?p> 隨后紫檀跟著想辦法去了,人是在她這兒出的事,她得要想辦法解決。
沈聞清感受著沐云詩的脈搏正一點一點的衰弱下去,他的心也一步步地陷入了絕望的境地。
怎么辦?他到底應該怎么辦?
明明自己才剛找到她不久,就要失去她了嗎?
不,他不允許這樣!
沈聞清不停地將自身的靈力輸送到沐云詩的身上,可是沐云詩就像已經枯死的樹木,無論再灌溉多少水分都已是無用功。
紫檀看見沈聞清這個舉動,大聲吼道:“夠了,你再這樣把自己的靈力輸送進她的身體里不僅沒用,而且你會靈力枯竭淪為廢人。”
之前沈聞清已經受了很重的的傷,靈力處于快干涸的狀態(tài),現在再這樣繼續(xù)下去后果難以想象。
沈聞清沒有把紫檀的話聽進去,仍舊不停地輸著自己的靈力,他沒有回頭只是面無表情的說到。
“那我還能做什么?”
是啊,他除了這樣做還能做什么?
紫檀終是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想著若實在沒有辦法,到時把沈聞清打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