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住!”
高聲的厲喝不僅止住了劉正風手上的動作,也令在場的武林中人同時一愣,當下他們扭過頭去,朝著最后方看去。
只見五名身著黃衫的漢子穿過人群,快步走到劉正風面前。為首的高壯青年咧了咧嘴,盯著面前有些發(fā)愣的劉正風,笑道:
“劉師叔,奉五岳劍派左盟主旗令:劉師叔金盆洗手一事,暫且押后!”
此言一出,臺下的眾人皆是竊竊私語,目光在劉正風與嵩山漢子身上流轉(zhuǎn),有些不明所以。
“劉正風金盆洗手,左盟主有何指教?”
盡管嵩山派之人蠻橫闖入,并且強行打斷了自己的金盆洗手,但劉正風是何人?
以他的涵養(yǎng),豈會與這人斤斤計較,當下他微微一笑,問出了在場眾人心中同樣疑惑的問題。
只見他臉上笑意不減:“賢侄當是千丈松史登達?”
“左盟主此令,是何用意???”
劉正風的胖臉上浮起一抹親切的笑意,他先是點名了來人的身份,旋即笑著問道。
史登達聽著劉正風喚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及外號,臉上不免得意,他拱了拱手,微笑道:“弟子奉命行事,實不知盟主的意旨,請劉師叔莫怪?!?p> 接著,他搶上前幾步,又向其余幾位五岳劍派掌門一一行禮:“弟子史登達,拜見師伯師叔?!?p> “嵩山門下弟子,拜見眾位師伯師叔。”
其余四個漢子,也跟著史登達行禮。
當然,他們在看到端坐在檀木椅上,眸光低垂,一臉淡然的葉楓眠之時,也是心生疑惑,行禮也略過了后者。
然而,面對著嵩山一眾的態(tài)度,葉楓眠面無表情的同時,心頭也不禁失笑。
“史師侄——”
這時,只聽劉正風緩緩出聲,他面色鄭重,道:“當年我五岳劍派結(jié)盟,約定攻守相助,維護武林正道?!?p> “這旗令的確是為我五派共制,見令旗如見盟主,原是不錯,但...”
他緩緩轉(zhuǎn)身,盯著史登達,道:“可現(xiàn)如今,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為劉某私事,與五岳劍派無任何干系,那便不受令旗約束。”
“請史賢侄轉(zhuǎn)告左盟主,劉某不奉命,請左盟主恕罪!”
說罷,劉正風竟是臉色微厲,向后一撤步,轉(zhuǎn)身就要將手浸入金盆水中。
“!”
“劉師叔!”
那史登達面色驀然陰沉了下來,只見他左手高舉手中錦棋,右手卻暗中屈指,竟然以一個高速,彈出一枚石子。
“鐺??!”
只聽一聲脆響。
金盆于空中劃過了一道金芒,直往場下倒扣而去!
那盆中的清水也是瞬間潑灑而出,只要再一眨眼的功夫,金盆落地,水就要徹底灑干了。
“!”
劉正風大為震撼。
令他再如何想,都無法料到嵩山派弟子竟然張狂至如此,敢出手擊落金盆!
“呵——”
史登達的臉上依舊殘留著冷笑。
今日他前來,可管不著什么師叔師伯,嵩山派做事,這些人哪怕不爽,也只能憋在心中。
“劉——”
他譏諷一笑,剛欲出聲。
“咔!”
然而,面前發(fā)生的一切卻令得史登達臉上笑容一僵,心頭滿是難以置信。
只聽一聲微不可查的輕響過后。
金盆,回來了。
那本該砸落地面的金盆,卻是再度卡在了劉正風面前的木架之中,甚至,其中的清水還在閃爍著粼粼波光。
一切如常。
劉正風也在這時瞪大了眼睛,他盯著面前的金盆,一時竟失了神。
“誰人???”
“是誰在搗鬼?!”
史登達臉上的譏諷上不去下不來卡住了,與他的氣急敗壞混雜在了一張面龐之上,瞧著極為滑稽可笑。
他將目光投向面前的眾人,但卻驀然發(fā)現(xiàn),眼前這些家伙的臉上,竟是如同見到了鬼一般,眸光驚駭,直勾勾地盯著他身后瞧。
在史登達的后方,各大派掌門高手皆是瞪大了眼,復雜的目光皆是朝著一個方向投去。
只見那少年懶洋洋的坐下,旋即一手托腮,閉上了雙眸,似乎在假寐。
“嘩——”
劉正風終于反應了過來,當即將手浸入金盆清水之中。
“鐺鐺鐺!”
鑼鼓齊響。
金盆洗手,完成了!
劉正風緩緩回首,他抓起搭在木架上的白布,輕拭手掌,臉上神情變得極快,和藹微笑道:
“在下金盆洗手,已然完成,請各位親朋好友皆都莫要先行離去,在衡山多留一日?!?p> “史師侄,還望給劉某幾分薄面——”
劉正風的話音驀然停了。
因為他看清了史登達在做什么。
當下臉上也是驟然古怪而起。
“...”
葉楓眠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他沖著面前擋住了陽光的黑影笑了笑。
“有事?”
“...”
史登達眼眶欲裂,他緩緩俯身,臉上的神情猶如噬人惡鬼。
“是你?”
“我?”
葉楓眠眨了眨眼,滿臉無辜。
只聽一聲咬牙切齒的嘎吱聲響起。
“你可知曉此事并非你能夠插手的?。俊?p> 史登達語氣森然,死死盯著葉楓眠。
“...”
只見少年微微一笑。
“插手?”
“在座諸位,你們可知這位嵩山派兄弟在說些什么?”
葉楓眠臉上的神色驀然變得無辜了起來。
“我有做什么嗎?”
他眨了眨眼睛,旋即一臉無辜的盯著史登達,微笑道:“這位兄弟,你大可問問你的師叔師伯們,他們看見了什么?”
“我只看見了葉少俠站起,伸了伸懶腰后,又坐下了。”
此刻,在恒山派的座位之中,只聽定逸師太高聲道。
“!”
史登達眸光朝著周圍沉默的眾人一掃,咬牙道:“師太,你可莫要偏袒這小子!”
“你這后生端是可笑,你我同屬五岳劍派,我為何要為一外人欺騙于你!”
定逸師太怒道。
“...”
沉默。
死一樣的沉默。
葉楓眠轉(zhuǎn)頭,笑道:“岳掌門?”
岳不群撫須的手驟然一僵,臉上浮起一抹笑意:“史師侄,方才葉少俠當真只是起身伸了伸懶腰?!?p> “我等看他,也只不過驚訝于他驀然間的舉動罷了?!?p> “這之中應當是有什么誤會吧?”
不愧是君子劍。
葉楓眠心中微嘆,暗暗嘀咕了一句。
兩邊都不得罪,又給人臺階下,真是老狐貍,圓滑的很。
須臾泡影
這兩天要出去實習了。 在收拾東西,還要租房。 家人們,最近寫的會慢一些細一些,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