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二章:銀子,好多的銀子!
話音落地,高力士便轉(zhuǎn)身入了內(nèi)堂,往東宮走去。
【原本以為是如同姚先生一般的諍臣,能臣,沒曾想是這么一幫色厲內(nèi)荏的軟骨頭?!?p> 而此時神都的某座大宅之中,魏忠賢笑盈盈的看著面前的范進(jìn),對著房門,努了努嘴。
“怎么?范大人,自己的家都忘了?”
此時的范進(jìn),早已是雙眼布滿血絲,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的。
這一晚,范進(jìn)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的,無數(shù)次窒息到想掐死自己,卻又無數(shù)次從鬼門關(guān)被拉回來,昏暗的油燈將自己照的透亮,縱使是要睡死過去,似乎都成了一種奢望。
那種生死一線的感覺,幾乎將范進(jìn)完全逼瘋。
而在這所宅子面前,范進(jìn)卻難得的露出了些許驚色。
“這,這不是我的宅子!我的宅子在城西!”
聽到范進(jìn)努力的狡辯,魏忠賢的面上,卻又露出了一抹微微的遺憾,輕輕搖了搖頭。
“范大人,您真覺得,讓管家或者是您的心腹去辦這些事兒,就天衣無縫,沒有絲毫痕跡了?”
“范大人,您不承認(rèn)不要緊,您的那位管家,可是沒有您這么扛得住?!?p> “若是您現(xiàn)在招了,殿下面前,老奴也算是能過得去了,您背后的范家,也好歹還能留下條骨血,不至于被連根拔起,您覺得呢?”
范進(jìn)的眼中,頓時再度浮上一抹驚懼之色,看魏忠賢的眼神早已滿是殘忍。
是那種恨不得食汝肉寢汝皮的殘忍!
“你想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我的那一句話,重要嗎?”
這宅院頗為偏僻,在這神都之中,周遭竟然也沒什么人煙,只有一兩只老鼠時不時從幾人腳邊跑過。
“畢竟,殿下不想擔(dān)那不教而誅的名聲,那,老奴也就只好為君分憂了,范大人,咱們都是棋子,不是嗎?”
范進(jìn)狠狠的看了魏忠賢兩眼之后,那努力撐著的高昂的頭,終究還是微微垂下。
“僅誅我一人?”
魏忠賢笑意更甚:“若是范侍郎肯配合,也許范侍郎也能保下一條小命?!?p> 范進(jìn)無力的擺了擺手:“此處被你們尋獲,范家之人必然將我視為棄子,不必說這些話了,此處便是我藏匿贓物之處。”
而靳一川早已掏出了手中閻王簿,在上頭奮筆疾書。
“范進(jìn)范侍郎親口交代,城北小院乃是贓款堆積之地?!?p> 魏忠賢看了一眼靳一川與盧劍星:“去吧,將咱們范大人的‘贓款’,都搬出來,先不用拉回戶部,直接拉入宮中吧?!?p> “這是為何?”靳一川沒有多問,直接便入內(nèi)開始翻找了,而盧劍星則是一臉不解。
魏忠賢看了一眼盧劍星,微微點頭。
憨直一些不怕,怕就怕憨直就算了,還老是喜歡多想,卻又不出言發(fā)問的人。
這個世界上,往往聰明人和傻子活的最久,一個是無法去針對,一個是沒有必要去針對,而往往那些先死的,便是那些自作聰明的。
“今日已有不少文官入宮逼宮,逼迫殿下就昨夜楚龍衛(wèi)突襲范侍郎府邸帶走范侍郎一事做個交代,”
盧劍星的表情,頓時便有些愕然。
“他們怎么敢!”
魏忠賢則是無可無不可:“他們有什么不敢的?自莊王定下養(yǎng)士治楚以來,這幫文官早就已經(jīng)高高在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咱們面前,不就站著一位么?”
隨即,指了指范侍郎,鄙夷之情甚至都不帶絲毫掩飾的。
“諸葛大人罵得好啊,一生未立寸功,卻又只會搖唇舞舌,搬弄是非,今日,不也就是拿著自己的性命,博一個入殿下的眼,亦或是被殿下惱怒賜死的青史留名?”
“將這些帶回皇宮,先讓殿下掌掌眼,這文官之事,殿下也在替我們遮擋,殿下或許不在乎,但是,我們不能給殿下添麻煩,知道嗎?”
“是!”盧劍星的身體頓時立得筆直。
魏忠賢輕輕拍了拍盧劍星的肩膀:“你若是要記恨我,隨你;不過,既然你選擇了跟著陸文昭賭一把,那,上了賭桌,就不要再瞻前顧后,殿下是個識材重材的,明白了嗎?”
盧劍星看著面前這張臉,曾經(jīng)的記憶再度浮現(xiàn)在腦海之中,做了許久的思想斗爭之后,終究,還是長嘆一聲。
小孩子才分對錯,而成年人,則是思考的更多了些。
盧劍星沒有回話,而魏忠賢也沒有再開口,范進(jìn)更是失魂落魄,如同孤魂野鬼,三人就這般沉默的站在這小院之外,看著靳一川一箱一箱的往外面搬著東西。
魏忠賢來這小院之前,便已從楚龍衛(wèi)拉了數(shù)輛馬車,以及不少空箱,隨著靳一川一箱一箱的往外搬著銀子,原本輕飄飄的馬車,也是慢慢變得厚重了起來。
時不時,院里還會傳來些許斧鑿之聲。
隨著靳一川一聲輕微的咳嗽聲傳來,盧劍星方才如夢方醒,三步并做兩步的沖入了小院之內(nèi)。
一入院中,看著地上敞開著的一口口大箱子里的東西,盧劍星下意識的便咽了口口水。
銀子,一箱箱的銀子!
盧劍星敢發(fā)誓,自己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多錢,下意識的走上前去,手掌重重按壓在銀兩上頭,感受著那微微的硌手感,整個人都有些飄忽。
這幾日的經(jīng)歷,著實讓盧劍星有些感覺自己都在做夢,但是,卻又完全不愿意醒來。
而魏忠賢則是緩步翻上馬車,大致估算了一下這數(shù)輛馬車之中已經(jīng)堆積的金銀財富之后,順手掏了一把金瓜子放入袖中,方才施施然的下了馬車。
“看來,這戶部油水著實是厚啊,你說是么?范大人?”
范進(jìn)不答,只是如同失了神一般的看向內(nèi)中,隨著一箱箱金銀珠寶被搬出,范進(jìn)眼中的希望之火,也是愈發(fā)渺茫。
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戶部侍郎,范進(jìn)的家底不可謂不豐厚,足足十五輛馬車,愣是裝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在搬出最后一箱之后,魏忠賢從腰間取下一枚錢袋,又掏出數(shù)枚金瓜子塞了進(jìn)去,甩手扔給了靳一川。
“該治病就好好治病,日后為朝廷辦事的時候還長,命沒了,那才真是什么都沒了。”
靳一川面色一變,原本接過的錢袋也頓時感覺有些燙手。
看魏忠賢的眼神,也有了些變化,手中的“飛燕”也已然悄悄握在了袖中。
魏忠賢看著靳一川的動作,搖了搖頭。
“都是在殿下麾下為臣,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一句,你這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怕是會傳染給你這幾位兄弟?!?p> 靳一川聽到這里,一身引而未發(fā)的殺氣頓時散去,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
“行了,趕緊將車?yán)M(jìn)宮里去,想必,咱們那位殿下也已經(jīng)等急了?!?p> “是!”
天寂寥
啊~啊~沒有評論我要死了~(下意識翻身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