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穿越了?
“臥槽!”
事實證明,無論是多么有才華的學霸,還是滿腹經(jīng)綸的書生,在十來年網(wǎng)絡環(huán)境的熏陶下,遇到緊急情況,首先脫口而出的還是這句經(jīng)典。
在感到事情不對的一瞬間,他馬上反應過來,不是他穿越了,就是他受到輻射產(chǎn)幻了。
那么金光閃閃的東西,不是反射光而是自己發(fā)光,除開燈泡,這東西也不像夜明石,懂物理的人自然而然地會向輻射物一類的方向聯(lián)想。
但胡曉也是深受網(wǎng)絡小說毒害的一類青年,往穿越的方向想也是合情合理。
“別動,別出聲!”,身后那人穿著鎧甲一樣的衣服壓在他背上,給他硌得慌。
偏偏自己的嘴還被她用一只手捂住,連一句抱怨的話也說不出口。
聽聲音她是個女人,偏偏這個女人還讓他毫無抵抗之力,嗯,物理意義上的。
胡曉的雙手被這個女人一手反捆在背后,很快,他的嘴被女人松開了。
還沒等他開口,他就聽見刺啦一聲,自己的肩膀被這個女人用不知道哪里來的刀劃開了一條口子。
除了被刀切到手,還有面對學校里各個不得不交的資料費的時候,他還從來沒有這么肉痛過。
有溫熱的液體從自己的肩頭流下。
被害妄想癥,應該是想著自己會被人迫害,可能不會沒有受到實質(zhì)性的傷害。那自己現(xiàn)在這樣,應該能排除幻覺吧?
被小刀拉了個口子,他清醒了不少,但是如果要真的像《索拉里斯星》里那樣,用計算軌道來比對自己是否是做夢的方法,胡曉做不到。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高中生,成績好了一點點,就想著實時計算行星軌道的活,他是真辦不到。
“那個……”,胡曉想問你是哪個,三更半夜綁架良家婦男是有什么非分之想,自己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他話還沒說出口,嘴就又被堵上了。
那女人放了刀又用手他嘴捂上了。
她給了自己一刀,看自己的血樣,她不會是專門來噶我腰子的吧?!
好姐姐,你能不能打麻藥呀,我怕疼。
此刻胡曉是趴在地上的姿勢,背上趴著一個女人,光憑感覺她還挺“婀娜多姿”的。
就是有點硌得慌。
女人這一個動作胡曉反應過來了,這里是白天!
因為她把罩在他們身上的一層被子掀開了一條縫,外面的光透了進來。
只是一瞬,但是胡曉不會看錯,那就是強烈的太陽光。
自己已經(jīng)穿越了,只是看了紅石頭一眼,自己就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可是自己來之前已經(jīng)有困意了,但是這里的自己完全沒有一點點睡意。
他不會魂穿到另一個人身上了吧!
他聽說過在泥頭車前穿越的,還有做了稀奇古怪的儀式穿越的,得了絕癥穿越的。
可哪個他娘的是睡在床上穿越的?!
多無趣的人才寫得出來這樣的劇本?
他不想穿越,因為他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也因為他不想過被安排好的生活。
穿越者,要么意味著拯救世界,要么是為了躺平打臉,總之就是按著別人給的劇本走。
他想活成他自己,雖然有點極端,他逃課、他翻墻、但他是為了喂貓;他上課睡覺、神游,但他是在想畢業(yè)了怎么窮游。
總之,他在往有個性的方向努力發(fā)展,雖然他至今也沒懂自己是什么個性。
如果他父母此刻向他伸出手臂,說他們把他的未來一切都安排好了,只需要他過去享福就好。
那他一定會果斷拒絕,毫不猶豫扭頭就走。
這么多年一個人的日子他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
清貧是有一點,但還是過的下去。
這是生活,從接受了安排那一刻起,生活就不是生活了,可以說那個人是已經(jīng)死了。
他沒有機會問這是哪里,也沒有機會詢問姑娘芳名,但有什么東西正在回答他。
整齊的腳步聲從遠及近,好像他被人釘在了閱兵的現(xiàn)場,浩蕩的隊伍正朝他走來。
一下,又一下,大地在這樣整齊劃一的步履下震顫,不只是躲在被子下的沙礫,連胡曉也要跟著顫動起來。
這絕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隊!
他們?nèi)缤邮軝z閱那般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好像完全沒有看見這個躺在路邊的被子。
當這群讓大地都為之顫抖的軍隊從他們身邊過去,長長的隊伍似乎還沒完,隊伍后面是零零散散掉隊的老弱病殘。
“走快點,你們掉隊了!”,如同洪鐘撞響的聲音在胡曉頭頂炸響。
冥冥之中,胡曉感覺自己聽懂這個人說的什么話了。
中文!
結(jié)合語境,他是在催促這些人無疑。
果然,全世界都在講中文嗎。
“哎呦臥槽!”,喊話的人踩到什么東西了,滑了一跤,摔了個人仰馬翻。
胡曉為什么知道?
因為他背上的重量又重了許多。
喊話的人現(xiàn)在的模樣一定很滑稽,胡曉想到,多年的學霸操守讓他憋住不笑,如果是任林來,那個小屁孩一定會笑噴,口水噴女人一手。
因為女人還死死捂住他的嘴。
但就這么個場景,胡曉卻沒有聽到任何一個人的笑聲,哪怕他聽得見他們行軍時步履蹣跚的腳步聲。
十有八九,這是征兵!
所以,自己背上的女人還救了自己一回?
多謝女俠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如果出去,他一定以身相許,因為現(xiàn)在他身無長物,當然,別人不一定要就是了。
“操!”,自己背上的背上的男人罵了一聲。
下一瞬,他好像聽到長劍出鞘的聲音了,不管是刀還是劍,這樣鐵器的震顫聲他還只在自己拔菜刀的時候聽過。
噗!
長劍刺破棉被,深深插入自己面前的黃色土地里,揚起一陣灰。
他能以人格擔保,劍刃離他的腦袋只有0.0001厘米的距離,好像有一根睫毛在劍刃下脫落。
如果這個男人不幸患有帕金森,那么胡曉在他拔劍的時候也會不幸失去一只眼睛。
自己身上的女人也沒好到哪去,胡曉能聽到她明顯的喘息聲,氣浪一波勝過一波打在他的臉頰。
他還沒有和某一個異性如此親近過。
噌!
督軍把他的長劍拔了出來。
直上直下,沒有沾上一點血跡。
“日食會有三分鐘,跟著我跑!”,女人在他耳邊用喘息式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