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5 李家的企圖
三百年前,天元歷19233年,李家初代家主李文顯帶著九個兄弟開荒九龍山一代。
連戰(zhàn)十日,兄弟十人僅剩其三,之后三兄弟招兵買馬,創(chuàng)立了九龍城。
并且撫養(yǎng)了死去兄弟的后人。
而他們來到九龍山的日子,便是8月15日,史稱秋狝圍獵之日。
自那以后,每年這一日,十家都會派人參與圍獵。
一來是祭奠祖先,二來是彰顯實力,此外,天元的妖獸繁衍十分迅速,若不每年清剿,只需十年便會形成十萬級的妖獸海。
莫說小小的九龍城,就是四大帝國都難以抵擋。
而每年組織圍獵的便是李家。
但今年,這圍獵之日竟然提前了一個月,唐龍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兒,這邊碰到送請柬的使者了。
只是今年這個使者,有點不靠譜!
“紫衣小姐,您在內(nèi)城養(yǎng)尊處優(yōu),真是對這丑惡的世界沒什么了解!”
李彪一直鉗著那請柬,言語里既沒有鄙夷也沒有傲氣。
似乎是朋友之間的推心置腹,顯然這話是他的一句心里話。
“冷芒!不,這位兄弟,你應該不是真正的冷芒!”李彪轉(zhuǎn)向唐龍,“不過沒關(guān)系,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也不是真正的李彪。你來猜猜,這請柬里寫著什么?”
唐龍并不清楚李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搖了搖頭,“李香主,我對二位的恩怨沒什么興趣!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先撤了!”他可不想攪這趟渾水。
“哈哈哈!兄弟你真會開玩笑!”李彪說著再次看向李紫衣,絲毫沒有阻攔唐龍的意思。
看來這屋子外邊有不少李彪的殺手,所以并不在意唐龍是否先走。
“紫衣小姐,每年的狩獵日都是8月15,而今年為何要提前一個月?”
眼見李紫衣不說話,李彪繼續(xù)道,“那是因為就在兩天前,青龍門出了件大事!劉乾和王彪聯(lián)合金龍門,意圖謀反!”
“據(jù)說三家出了五百多名殺手,三境武者就有五十多位!可以說這種天殺之局,應該沒人能逃出去才對!但不到半日,這謀反竟然被唐龍以雷霆手段鎮(zhèn)壓了!”
“哼!這和我李家的秋狝圍獵有什么關(guān)系?”李紫衣本是個大家小姐,對這些陰謀詭異自然沒什么心得。
聽李彪這么一說,似乎還和他李家有什么瓜葛。
“哈哈哈!這可太有關(guān)系了!”李彪哈哈大笑,繼續(xù)道,“金鐵木一死,金家就被肖家滅了,這是誰授的意?而劉乾和王彪一死,青龍門勢力至少去了一半,可以說是青龍門史上最羸弱之時,可以說錯過了這個機會,李家想要收服青龍是難上加難!”
“按你這么說,我李家要在狩獵之日,滅了青龍?”李紫衣說著,面色冷了下來,怒喝道,“你這狗東西,也小瞧我李家的實力,滅一個小小的青龍,還需要這種陰謀詭計?這次狩獵,我就親自滅了唐龍的威風,看你們青龍還叫囂什么?”
“哈哈哈!果然是二爺?shù)呐畠海@份幼稚,倒是如出一轍!”李彪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滅了青龍?李家收服青龍,靠得是拉攏!而這個時候拉攏青龍,最好的便是承認王、劉二人的謀逆行為,而承認唐龍對其二人的誅殺!如此一來,其他勢力便沒有理由插手青龍門的家務事!”
這一段話說完,連唐龍自己都開始佩服這個李彪了。
一個小小香主,對于九龍門的局勢把握的竟然如此精準。
如果說其背后沒有人指點,他是不相信的。
難道是劉大嘴已經(jīng)事先察覺到了這一切?
不過,他顯露了空明拳,本來就不太好,此時若是再多嘴多舌,必然更容易暴露自己。
“你說著些給我,又是什么意思?”李紫衣依舊沒太明白李彪的意圖,“難道劉大嘴想要我替他求情?讓唐龍饒他一命?老娘可沒這份兒閑心管青龍的家務事?!?p> “求情?”李彪也是愣了一下,似乎沒有跟上李紫衣的腦回路,“若是如此,那我一開始就不會讓你走了!”
話說到這兒時,他的聲音明顯低沉了下來,無形中透出了一絲殺機!
眼角也跟著抽動了一下。
“難不成,今兒你還要把老娘我留下來!劉大嘴敢嗎?”李紫衣這回算是聽明白了,這李彪前面講了這么多,顯然是沒想讓她活著走出去。
嘩啦!
李彪沒說話,將身后的暗紫色的絨布簾子一拉。
其后邊遮擋的房間便顯露出來。
寬大的會客廳中,墻壁、吊頂、沙發(fā)、桌椅上,鮮血迸濺。
滿是赤紅的樣貌地毯,踩一腳便有血沫子往上翻涌。
穿著黑色西服、胸口繡青龍印記的青龍門徒尸體,橫七豎八。
桌上、地上、沙發(fā)上,隨意丟棄。
大多一招斃命,其中一個正位端坐的一個中年人,瞪著赤色的眸子,死死盯著前方。
嘴大大張開,直裂到耳根,插著一根粗大的暗金色鐵棍,牙齒已經(jīng)盡數(shù)斷掉。
“我想劉爺應該會同意我的觀點!”李彪嘿嘿笑著,周身咔咔作響。
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膨脹,直到兩米多高。
而且面容變化,竟然浮現(xiàn)了一張剛毅而棱角分明的臉。
右半邊臉的龍頭紋身,與其唇型相合,其笑起來,那龍嘴也大大張開,似是也在大笑一般。
“你是狂龍門的人?”李紫衣顯然認識這個印記。
【狂龍門段烈!段也的二師兄!】唐龍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人唐龍印象太深刻了,尤其黑暗中的那顆金牙!
當年出賣段也刺殺消息的便是此人,將段也獨生女抓來送給唐龍的也是此人。
狂龍門果然已經(jīng)參與進來了!
就在這時,木門忽然被撞開,穿著白色西服的狂龍門門徒?jīng)_了進來。
汪洋大海似的將段烈淹沒其中,只剩下他森冷的笑聲,“紫衣小姐,還有...對了,這個神秘的小伙伴,你是誰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這里有五百名小弟,送你們上路,也算是隆重了!告辭!”
段烈說著,逆流而退,直接走出屋子。
僅剩下唐龍和李紫衣二人,面對洶涌如野獸的人群。
....
九龍城內(nèi)城,李家宅院,會客廳。
兩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相對而坐。
右手邊的黑西服老者,短發(fā)根根直立,面容肅殺,顯得極為干練。
而其對面的富態(tài)老頭,稀疏的頭發(fā)背在腦后,穿著寬松的長褂和拖鞋,手腕上帶著十顆核桃珠子。
正津津有味的啃食著手中的豬蹄子,醬紅鮮亮,還冒著騰騰熱氣。
面前的三個胖子已經(jīng)擺滿了骨頭渣子,而且筋肉都剔得干干凈凈。
“富通,紫衣這丫頭!去送信真的沒事嗎?”左手邊難道老者,看著對面的老頭,眼角不自然的抽動了一眼。
一抹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在眸子里一閃而過。
“大哥,放心吧!”李福通拍著胸脯,“我女兒我了解,安分、低調(diào)、講義氣,而且詔安唐龍,派一位嫡系去是最合適的了!不然看不出咱們的誠意!”說著還嘬了幾下手指。
“這個倒是自然,為了那個禁地,這點面子還是要給唐龍的!”李潛龍說著,略微沉吟,“我聽說紫衣上個月和老三家的小蘭比試,把人家胳膊打折了?”
“瞎說!”李富通聞言,有些不悅,放下豬蹄子,“大哥你是了解紫衣的,這孩子安分、低調(diào)、講義氣。怎么可能輕易傷了小蘭?小孩子切磋,哪兒能控制住力道。小事兒,小事兒!”
就在這時,屋外跑進來一個李家的雜役,額頭冷汗岑岑,急道,“老爺、二爺,不好了,說是紫衣小姐在青龍賭館出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