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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靖康開始

第十六章 越來越嫻熟

從靖康開始 樓下水如天 2408 2022-03-17 20:33:00

  馬隊,精壯在李敬的調教下,改編為義軍,設置兩營人馬。

  陳仁俊,黃燦,胡笑都建議叫做李敬義軍。

  李敬卻不愿意。

  他深知宋朝皇帝和官員對將領的忌憚。

  宋家得天下是黃袍加身。

  絕不愿意那個將領重演陳橋兵變。

  義軍還是私軍,用個人命名更加招惹朝廷忌憚,別整的羊肉沒吃到,惹了一身的騷。

  于是獨斷專行,取名章丘義軍。

  連旗幟也決定打完這仗,見過宗澤以后再制作。

  趁著夜色,摸到西南無名高地。

  把來上太行山避戰(zhàn)下山的百姓又組織起來。

  義軍,百姓一起幫忙挖戰(zhàn)壕,挖陷馬坑。

  打金狗。

  人多力量大,近兩千人,一夜功夫,不僅構筑了環(huán)形工事,還在環(huán)形工事邊上用洛陽鏟挖了很多深坑。

  可是,眼前的金狗也不笨,調來了很多輔軍。

  冒著炮火,弩箭,推著沙土車,一步步妄想填平這些小坑。

  一個上午過去。

  金狗不計傷亡的填坑,至少在炮火下傷亡了一兩千人。

  可是對數(shù)萬大軍,仍然是九牛一毛。

  形勢對李敬義軍表面上不利,可是他手下的士兵們對李敬崇拜的很,按照李敬吩咐的方式構筑的戰(zhàn)壕,敵人射不到,遇見拋射的時候,還能躲進戰(zhàn)壕里的藏身洞。

  光殺金狗,金狗還打不著自己,兇猛狠辣的金兵,居然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這種好事也碰的上。

  精壯們忽然間發(fā)現(xiàn),

  以往要是被金軍這么一圍著,騎馬圍繞奔跑,被他們嘴里這么一幺嚯。

  胡聲狼嚎,仿佛聽見了催魂之調,地域之音。

  怕的要死。

  如今看著他們圍著山坡頂上轉圈,再看著淡定的李敬和各級頭目從容應對,招呼著弟兄們查漏補缺。

  心里是一點不害怕。

  戰(zhàn)場搏殺,跟干活一樣,把火炮,弩箭裝填完畢,輪換著去放了就是。

  一個個在押正,都頭的指揮下,干的熱火朝天。

  嘴里還說著,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金狗最多兩個時辰就可以填平那些細小的洞坑,然后發(fā)起猛攻。

  讓李敬更加擔心的是,雖然五個虎尊炮為一組,然后輪換著釋放。

  真要這么干兩個時辰,火炮會發(fā)燙到無法裝填火藥。

  拉來的火藥也快見底了。

  他瞅了瞅磁州城墻。

  依舊毫無動靜。

  宗澤老太爺還真沉得住氣。

  眼瞅著金軍把火炮拉遠處裝填好,又推到陣前點火。

  距離這么近。

  三十六架鐵馬車未必抗的住金狗火炮的石彈。

  李敬親自吹響嗩吶,號令車駕車的人,跳到環(huán)形工事的坑里躲避火炮。

  要是有后世穿越者同樣在戰(zhàn)場,肯定會笑掉大牙。

  因為李敬吹的是李克勤《舊歡如夢》的一段。

  他也想號令全軍。

  這是大宋,哪里找軍號去。

  能找到一把鐵工沒帶走的嗩吶都讓人欣喜若狂了,連忙給義軍士兵和小頭目約定一些簡單的進退號譜。

  木頭做的潛望鏡眼瞅著金軍十幾炮依次打完,石彈對于躲在戰(zhàn)壕里的弟兄毫無威脅。

  你的三板斧掄完,就該我了。

  趁著金軍鐵炮還沒來得及拉回。

  立刻讓人把虎尊炮擺到了車上,對著金軍火炮陣地就開始反擊。

  一邊打,一邊感慨。

  完顏宗望不好對付啊。

  別看這些騎兵進攻沒有什么章法,推進的速度,方式也笨拙。

  磁州城外的金軍整體沒有慌亂。

  眼瞅李敬義軍人數(shù)很少,只派出一部與之周旋。

  其他的都在觀望,待機,也沒有去攻城。

  甚至他能感覺到,金軍還是把最大的注意力,放在了城里。

  這時候確實不是宗澤出擊的好時機。

  就這樣,戰(zhàn)局一直從早上八點多,僵持到下午兩點。

  三十六輛鐵皮車外面二十步到一百步左右距離,擺了一圈的尸首。

  金軍的騎兵圍繞山丘不斷射出弓箭。

  可惜這些土豹子,不懂拋射,箭雨射來,射進戰(zhàn)壕的寥寥無幾。

  總的來說,李敬組織的義軍,頭上頂了一個臨時鑄造的鐵帽子,打了一個上午都沒什么傷亡。

  裝填虎蹲跑,裝填弓弩的手藝,越來越嫻熟。

  城墻上看過去,戰(zhàn)壕里還冒著煙火,煮了一頓午飯吃。

  這一切都是暫時的。

  真正的決戰(zhàn),馬上就要來了。

  百姓和義軍花了半夜在三十六架鐵車之外挖的陷蹄坑被填埋了七成以上。

  李敬已經(jīng)看見遠處的騎兵在集結。

  輔軍也相互吆喝著讓路了。

  他和胡笑,李易峰三人目視這金兵扇形的進攻方向,一臉嚴肅,手里拿著火把,靜靜的等候著金人調度兵馬沖陣。

  磁州城墻上,宗澤也注意到西南山丘上的變化。

  城內三個方向的城門,集結著大量兵士。

  他有些猶豫。

  完顏宗望實在太穩(wěn)沉了,他估算金軍從上午開始,傷亡至少超過三千。

  城外金軍主力騎兵甚至把鐵浮圖放在身旁,隨時準備穿戴,拐子馬精銳對城內方向,擺開了警戒,空置了沖鋒距離,仿佛在告誡宗澤,出擊就是死,磁州守軍敢出擊,等待他們的就是破城的命運。

  他又向南方和北方望去。

  派去相州尋求援兵和派去邢州收攏宋軍殘兵,招募義軍的人絲毫沒有消息。

  望眼欲穿通常帶著失望。

  明知道沒影子的事情,還是心懷期待。

  不甘心啊,李二郎固守西南高坡計策很妙,勇氣也非凡,不僅可以對金軍大力殺傷,同時吸引了金軍五成以上的注意力,這時候再來一支千人的援軍,對著金軍任何一個方向沖陣。

  宗澤縱兵出城,絕對有把握一舉打敗金軍。

  可是宗澤不知道的是,南邊早就來了一支相州方向的援軍。

  昨夜連夜趕到的磁州。

  大隊人馬在三里外的樹林隱藏,領軍的頭目,卻在城南一個隱蔽的地方觀望。

  領軍的是相州通判趙不試。

  帶了五千人,其中一千多是相州廂軍,一千多是因為金軍南下,臨時征伐的鄉(xiāng)軍,還有一千多乃是種家為了支援河北戰(zhàn)事,北上后又因為井陘打敗,種老將軍亡故,直系親屬奔喪,滯留在相州等候轉向山西的軍隊。

  早上聽見李敬如鴨子叫一樣的叫陣聲,點名完顏宗望箭術決斗,都驚呆了。

  “吼的什么亂七八糟的,怎么聽起來很順耳?”

  哪怕進士出身的趙不試也不覺得狂妄,不覺得粗俗,反而相當提氣。

  “大宋男兒活當如此,敢以少量精銳,叫板金國完顏宗望,死了也值得!”

  “就是,我等入伍,保家衛(wèi)國,當有此番必勝之氣概!”

  趙不試本來準備立刻進軍,打亂金人的氣勢。

  鄉(xiāng)軍中走出一員白袍小將,還身穿銀色鎧甲。

  “大人請稍等,章丘李家那個花花太歲賽李廣,排兵布陣很不一般,那些鐵架車看著也很神秘,金軍很為忌憚,我猜想他一定有破敵良策,我等完全可以先觀他打法,然后尋找更好之良機!”

  “這合適嗎?”

  趙不試雖然是相州通判,可他是進士出身,從未歷經(jīng)戰(zhàn)陣。

  “大人,我等相州援軍日夜兼程,人困馬乏,抵達磁州已經(jīng)是強虜之末,如今有援軍頂住,盡可以飽食干糧,歇息幾個時辰,大人看磁州城頭,相比宗澤宗大人也是如此打算的。等章丘援軍銼敵銳氣,金軍久攻不下,浮躁生起的時候,就是我軍進攻之時!“

  “你是何人?籍貫何方?可有從軍經(jīng)歷?”

  “某姓岳,單名一個飛,字鵬舉,相州湯陰人,昔日對遼作戰(zhàn),應募朝廷之“敢戰(zhàn)士”,經(jīng)過選拔,成為小隊正,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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