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啊,邢公子。這招都爛了吧?!?p> 英雄救美。
爛透了。
“你懷疑我!”邢邵臉色冷下去,“我在你眼里就這么齷齪嗎?!”
宋繆幽黑眉梢輕抬,十分認(rèn)同。
二十分鐘把這事發(fā)酵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早有準(zhǔn)備又能是什么!
“你覺得我會用你去冒險!就為了對付一個我用小拇指都能碾死的舞團(tuán)!”
他死死地盯著她妖冶的小臉兒,只要她說一個“不”他就原諒她!
可是她沒有。
“既然我在你心里這么齷齪,那我就讓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齷齪!”
他擒住她手腕把人扯自己懷里,按住她滾燙后頸把人壓到餐桌上,隱忍良久的情緒爆發(fā),說出的話沒了分寸。
“藥效還沒過吧,宋繆,八年,老子想你想到發(fā)狂?!?p> 他想好好補(bǔ)償她的,憑什么不能給他一個機(jī)會。
宋繆妖冶橫生的臉揚(yáng)起引誘人的笑,淺淺瞳仁蒙上薄霧,上翹的眼尾微紅,媚氣入骨。
邢邵失控,低頭,薄唇擦到她鎖骨,無法自拔。
“阿繆,別氣我?!?p> 他聲音輕,裹著他天生的囂張桀驁。
宋繆輕呵一聲,細(xì)手摸到瓷碗,輕輕一磕,碎片瞬間抵到他側(cè)頸,“滾開!”
聲音極冷,周身全是同歸于盡的狠。
“老子不滾!”邢邵狠狠地咬她,絲毫不在意脖子上的瓷片,“為什么不肯給我機(jī)會,為什么!宋繆!為什么!我差在哪兒!”
他瘋了,沒有半分理智。
宋繆手里的瓷片毫不猶豫地刺入他側(cè)頸,溫?zé)岬难搅怂中?,變涼?p> 宋繆感到手心黏膩,手一顫,沾滿血的瓷片落地,砸到地板,輕輕的一聲。
為什么!為什么還要逼她!為什么要她承受他的恨!
她猛地推開人,把他逼到沙發(fā)里,毫不猶豫地咬在他側(cè)頸傷口,咬的又狠又急,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憑什么讓她苦!
憑什么讓她在黑暗里掙扎八年,到頭來還要逼她給他機(jī)會!
邢邵疼,哪兒哪兒都疼,心最疼。
宋繆身上還未消退的藥效被帶起來,逼得她眼角通紅,淺色瞳仁溢出的絕望讓邢邵握在她腰上的手顫了下。
她似乎絕望到了深處,準(zhǔn)備用一場沉溺來騙自己與他訣別。
不可以。
他錯他可以贖罪。
但她不能再逃跑。
他握緊她后頸慢慢安撫她沒有章法的吻,吻的虔誠又溫柔。
宋繆感受到他的溫柔,心里惡心驟起,猛地推開他沖進(jìn)廁所大吐特吐,吐到胃酸灼燒喉嚨,無力地蜷縮在馬桶旁抱著膝蓋顫抖,任由地瓷的涼意侵襲全身。
轟——
人倒地。
“阿繆——”
……
半夜,宋繆又發(fā)燒了。
噩夢里,她抱著膝蓋小聲嗚咽著往黑暗深處躲,周身恐懼。
邢邵聽不清她說什么,只好圈著她輕晃,細(xì)細(xì)輕喃:“阿繆乖,阿繆乖……”
宋繆燒了一夜,這些年的畫面一幀一幀的在腦海里過,從全家和睦到聲嘶力竭的吵鬧,從男孩痞里痞氣的逗弄到他滿是恨意的話語,再到被井麗丟棄在國外那八年。
每一瞬,她都可以找到死去的理由。
不甘,僅僅是不甘。
她要活,她必須活!
留一條命,她便可以重頭再來!
喉嚨干的痛,她側(cè)身伸手去夠水杯,眸底撞入男人沉睡的睡顏,人微滯。
男人白凈的皮膚上皆是深深淺淺的暗區(qū),曖昧里壓著恨意。
宋繆回想到她昨晚的瘋,自嘲般的輕嗤。
怎么不做呢。
做了,被拋棄。
他們當(dāng)年便結(jié)束了,多好。
片刻,她又笑自己。
想什么呢!
他不把她折磨到死,怎么可能放過她!
喝水,洗澡,離開。
房門咔噠一聲關(guān)上,邢邵睜開眼睛,大手摸著被褥里余溫,眸光眷戀。